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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了一夜的桌子,醒过来时就觉得眼皮发沉,浑身冷飕飕的不对劲。再定睛一看,正
对着八仙桌的那扇原本紧闭的窗户居然是大开着。
去质问韩玄的时候,他居然若无其事的说了句:「房间里气闷,我半夜开的窗。」
「………」
这是什么天气?十二月!冰冻三尺的十二月!居然让我在这种数九寒天里吹了一夜冷风,
他以为我像他那样皮厚经得起冻么?
冬日的冷风刮过小院的时候,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感觉忽然袭来,我慌忙从怀里拿出手绢遮
住口鼻。完了,鼻子那里又痒又痛,昨夜说不定染上风寒了。
任你平日再怎么风流倜傥,俊雅绝伦,一旦感染了风寒,就再没脸见人了。难道要你风度
翩翩的拿出帕子,对着么众美人伤风流涕么?
摸摸红肿的鼻子,我无奈的仰天长叹,「唉!我就知道:和韩玄住在一起就一定不会有好
事……」
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头上打转的时候,门口蓦然传来了一句冷哼声,
「你这样想么?真巧,我也是。」
随着话语声,韩玄已经大步跨进院门口来。
看他乌云笼罩的神色,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
我小心的开口:「这整个上午,你总该在城内找到几处有两间空房的客栈罢?」
「两间?」韩玄冷笑一声道:「跑了一个上午,找遍了全城内外大小几十家客栈,连半间空
房都没有!」
咦,怎么会这样?难怪他今天火气很大的样子。不过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的火气好象是越
来越旺了,记得在乌角岭时,他还没这么容易生气的……
对了,话又说回来,找不到新的客房,岂不是意味着我还要和他继续共处一室了?
看着眼前穿得严严实实的韩玄,我不由想起昨夜他脱了衣服以后的那副完美身材。真是令
人陶醉的回忆啊~~
「你半天不说话,一个人在那里偷偷笑什么!」耳边蓦然传来韩玄冷冷的声音。
糟糕,想的太愉快,得意忘形了。我赶紧收起表情,严肃的对他道:
「回韩大当家的话,一想到今后几日能继续跟随韩大当家身边同休止、共进退,在下满怀
着无比的感动与敬仰,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极度喜悦之情!」
「……沉宜,这里还要住上一阵,让你天天睡桌子也不好。」
我满心的激动,「你终于肯让我睡床了??」
韩玄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普洱茶,又捧在手里慢慢啜饮半日,这才?起头来对我微
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桌子上我要放东西。从今天起,你睡门外。」
「……」我张大了眼睛瞪着韩玄,半天反应不过来。
门、门外?像我这样的美人,他居然要我睡门外?!
这是我自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
一股火气上涌,我腾的站起来,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
「韩玄!你欺人太甚!」
韩玄的视线微的瞥过来,悠悠道:「怒伤肝,气伤肺。若是因我的言语不慎而使得沉公
子气坏了身子,那在下岂不是罪过?」
咦,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看着韩玄嘴角边挂着的那抹嘲弄笑意,我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我在岳阳时对他说的话么?
亏他居然记到现在,还原封不动照搬下来,改了个称呼掷还给我!
记得老爹教诲过,凡采花、比武、磨嘴皮,遇到这三种情况时,都切忌心浮气躁,否则一
招走错,便会满盘皆输。
打不过韩玄也就算了,今天较量起嘴皮上的功夫,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他!
我深深吸气,用力挤出个动人的微笑,正要开口骂回去的时候,韩玄一摆手,淡淡道:
「你不说话,我让你睡门外;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捆了丢大街上去。」
「………」
我张了张口,又闭上。再张口,还是闭上…
最后,我无奈的把一篇准备好了的精彩驳论吞回肚里。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纸张翻页的沙沙声响。
韩玄坐在窗边,拿出一本诗词集来慢慢翻着。看他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捧着书卷的专注神
情,不像是黑道魁首,倒有几分学士的儒雅风流。
其实敛去了一身冷厉之气的韩玄,看起来顺眼了很多,相貌气质都堪称上品。只可惜…
唉,若将他勉强比作名花,这朵花的刺也未免密了点、长了点,只怕采花的人还没近身,就被
丈八长的刺给扎死了。
我可不想死在花下,白白作了花肥。
闷坐了半晌,我又开始觉得无聊了。
不准开口说话是么?我在四处寻了些笔墨纸张,写下一行字,将纸条揉成团拋给他。
韩玄一翻手利落的接住纸团,冷眼打量了我半日,终于还是慢慢展开纸条。
『为何城内无空房?』
看他那一脸诧异,难道我提个正经问题就这么奇怪么?
又看了眼纸条,韩玄紧绷的神色和缓了一些,淡淡回答道:
「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红粉知己曲云裳后天就要嫁人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四海盟宗主的女儿要出嫁,怎么也算是轰动武林的一件大事,为什么我
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你很惊讶么?」 韩玄抿了口茶,微微冷笑道:「四海盟将亲事操办的如此低调,还不是
因为你的缘故?若不是因为你和曲云裳之事在江湖上闹的人尽皆知,曲沧海会这么委屈自己
的掌上明珠么?不过这次虽然没有广发武林贴,亲朋好友总是要请的。因此近期长沙城内多了
一批武林中人,客房自然也就吃紧了。」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又写了个纸条拋过去。这次纸上写的的问题是,
『姑爷是谁?』
韩玄低头看了看纸条,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你当真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么!若是不想知道:我辛辛苦苦写下来问你作什么?
我硬生生的把冲到嘴边的讥讽话语吞了回去,忍着气点点头。
韩玄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
「这个新姑爷倒是和你相熟的好友,熟到即使许久未见,也能隔着人皮面具将你认出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前几日见面的时候还亲热的切磋了一下武艺。」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云裳嫁给谁不行,么什么偏偏挑了齐昭晨?他不是早有容儿做未婚妻了么?
只听韩玄不紧不慢的道:「新娘是你的红粉知己,新郎是你的知交故友。对这桩婚事的安
排,沈公子应该甚么惊喜罢。」
「………」
我啪的抓起湖笔,飞快的在宣纸上又写下几个字,将纸条揉成团扔给他。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
韩玄随手接住,微笑着打开纸团。纸上虽只有寥寥六个大字,但落笔时一气呵成,行书体
笔法浓纤折中,舒展秀润,是我今日写的最满意的几个字,
『韩玄,你是头猪』
◇ ◇ ◇ ◇
更深露重,街道上寂寥无人,只有我穿著单薄的衣衫,缩在街角瑟瑟发抖。
唉,早知道韩玄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就不逞一时之快和他斗气了。看看现在,我明明
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还不是一样被他丢到大街上?
不死心的再次提气,聚集起的一点内息却怎么也冲不开被点住的几处穴道。
回想起韩玄点穴时连换三种手法,他倒是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再不给我一点机会。我叹了
一口气,颓然放弃了尝试。
闯荡了那么久的江湖,还是头一次遇到韩玄这种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人,实在是打击我身
为沈氏后人的自信!难道在他眼里,我就和路边的阿猫阿狗一个级别么??
又一阵刺骨寒风呼啸着刮过来,我浑身不由一阵颤抖,身上好不容易聚起的一点热气又散
的干干净净。
对着空荡荡的街道:我欲哭无泪。
没有被点过穴道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其中的痛苦。身体僵直,指尖无力,连转个头都不行。
如果遇到阴损点的手法,被点中时是什么姿势,就会一直保持到穴道解开的时刻。
曾经有人被用重手法点了穴,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僵立了一天一夜。等到穴道解开之后,
他僵直的腿却怎样都弯不下来,一跳一跳的行动了半个月,被人送了个「人面蛙王」的外号,
韩玄虽然没这么阴损,但从他点穴的力道也不轻,没几个时辰绝对解不开。自从三更时分
被他从房间里丢出来,到现在不过是三更三刻,我究竟还要在这个鬼地方捱上多久?9
天上月色皎洁,繁星点点,是个好夜色。只是因为现在的姿势很不好,所以视线所能及
的,始终只是正上方那一小块天空。
对着闪个不停的星星呆看了三刻钟,我真的要疯了。
四周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