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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实不愿随姬鲜等三叔叛变,但又顾着儿子性命不敢妄动,是以前来向姬旦讨要两全其美之策。
「不知楚王这条秘道可通城外否?」姬旦笑而不答,突然转了话题。
「通顺无比。」楚王应道。
「如此甚好。」姬旦转脸看向姬发,后者在姬旦眼神催促下,只得无奈地点头。
当即姬旦与楚王说定:先由他随身之人从秘道出城,联系大军兵分两路,一面营救楚国太子,一面歼灭丰将等人隐于楚国境内的兵卒。
楚王听了大喜过望,连忙拜谢姬旦,领着姬发走向秘道。
姬发虽知姬旦留下是为防崇应彪与丰将生疑,但他仍是极为不快。
此时姬发随着楚王从秘道里出去,心里却止不住狠骂这个自私的老家伙,若依他之意,便不愿姬旦独自待在这危险之地。但他亦知姬旦为人敦厚,顾忌楚王家人,定当不会答应他这个建议。
所以姬发满心焦虑,怀了姬旦的兵符快步穿行秘道间,只恨不能两翼生出羽翅来飞到营地。
姬旦待姬发消失之后,才坐回椅中。
他亦知崇应彪早已对他怀有杀机,留在此处只怕不妥,但若此番能不动声色,一举清除崇应彪与丰将,却是为他们东征打下一个漂亮的首仗:相信武庚这两支人马均折,这一路上亦无将可阻他与姜尚的军队会合。
所以留在此处,却足最佳之法。只是不知此次东征将历行几年?若然功成身返,还需几年才可对姬诵完全放手,任其执政?
此外便是,姬发这一去可顺利、平安否?
姬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忽觉眼前微暗,抬眼看着殿前红烛已燃过半,他怔怔出神,不觉夜深。
揉揉有些发疼的额角,姬旦不得不承认他已远非当年那二十未到的少年,如今睡得晚了,身体却有些吃不消。
他移至床前弯身正欲铺散被单,却不料颈间一紧,似有绳索之物勒住他脖子狠命收束,而且这力道越来越重,好似恨不能立即将他勒毙一般。
不消片刻,姬旦只觉眼前泛黑,就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他恍然间只听到身后那行凶之人急促的呼气声越来越逼近,似乎打算亲眼目睹他死亡那般。
姬旦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套在他颈问的那根绳带,但身体乏软、手指无力,如何能撼动分毫?
这几下已让他脸色灰败,胸口憋闷,挣扎的力道终于渐小,手臂缓缓地垂下间,身子软倒,眼前之物已模糊不可见,神志亦跟着远去。。。。。。
陷入昏迷之前,突听得「砰」的破门之声,跟着脖子一轻,身体也不知被什幺给撑住,他梢放心之下猛然间吸到久违的空气,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可知跟随姬旦的那名兵士已不见,想来定又是他使诈,若不杀他,我们必死无疑!」崇应彪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姬旦耳里,但他却暂无法立即睁眼。
因为身子失力太久,这猛然咳嗽之下,竟是让胸口与喉部疼痛异常,使姬旦不自觉地蜷缩着身子以求抵挡这股痛苦。
所以施救之人便自然地将姬旦固定在了他的怀里,还顺便拿手来回抚慰着姬旦的后背。
过得一阵,姬旦双目可以垂新视物之时,才知护住他的正是丰将,而满脸怒容站在他面前的则是欲杀他的崇应彪。
「我可不管这许多。」
丰将冷然盯着崇应彪,森然开口:「姬旦只能由我处置,你若妄想加害于他,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太子不杀此人,终是赌上一口恶气,想看到他这骄傲的神情全然崩溃的那一日!」
崇应彪摇道:「你不杀他之心,我亦不必说,但日后可别后悔。」
说着,他狠狠地瞪了姬旦一眼。
崇应彪以特使身分唬过守卫,潜入此处就是打算勒杀姬旦,但终是忌讳丰将武艺了得,知道今日无法得手,只有恨恨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丰将与姬旦,却更是静得可怕。
「你不追问我部下突然失踪之事?」姬旦平稳气息之后,对着深深凝视他的丰将忍不住问道。
他不得不问,因为在往昔里,若这个男子察觉出不妥,便会立刻行动,将所有可能危害到他的东西全部扼杀。然而,此刻丰将却丝毫不关心姬发的去向,这让姬旦稍感意外。
「我此次帮助武庚,也只是想试试。。。。。。」
丰将说到这里,无所请地笑了笑,突然低首在姬旦耳边说道:「有没有想过在战乱里找到机会。」
「机会?」
「若我与武庚或崇应彪任中一人互换,你认为此刻建都立业的还会是姬发幺?」
姬旦沉默,良久方言:「若是不论你出身。。。。。。以你之能,只怕此刻你与姬发二人可平拥天下!」
「哈哈,你说的话可真好听,是否中原人都是这般巧言善对?」丰将松开环住姬旦之臂,叹息道:「当我错失两次拥有你的机会,便知道你我终是无缘。」
姬旦垂眸,他实不知这幺多年来他二人几乎未曾碰面,丰将心里的执念究竟从何而来?
「所以我禁不住想,若上苍还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我就想试试:若然失败,也希望你看在今日我救你的分上,不要为难我族之人。」丰将直视姬旦双眼,正色说道。
姬旦淡然点头,他亦知丰将早看出姬发失踪是为何故,所以心里已然明白此仗胜负已定,倘若任由崇应彪杀了自己,于他来说亦无好处。
丰将深邃的眼神紧紧地在姬旦那儿绕上两圈,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你未变。」
姬旦讶然,不知丰将此话何意。
「丝毫未变。」
丰将终于扯开嘴唇欢然而笑,那骄傲自信的神情,如同姬发慑人的王者风度一般夺姬旦垂眸,伸手摸了摸仍然有些发疼的颈项。这时他见到崇应彪去而复返,而对方双目中亦略带惊慌之色。
「只怕今日还得借你之力脱出重围。」
丰将出手如风,扣住姬旦小臂,转头对崇应彪说道:「如今你知道我为何不许你杀他吧?」
崇应彪不答,只得恨恨地盯了姬旦一眼。
姬旦被他二人带走之时侧耳听去:楚宫禁军骚动,他便知姬发已然行动。
丰将随行有着数十人,一路急行前往武庚领地。
途中姬旦听崇应彪手下之人来报,才知姬发引军救出被囚楚王之子,所以方才楚王准备擒杀他们。
夜风袭来,不禁让姬旦回想到多年前,他被丰将劫走而几乎死于崇应彪伏兵之下的那一晚,他心中亦知,此刻的情形只怕比当初更为惊险。
「出得这条山路,我们便换装改道,绕路而行。」崇应彪说着,悻悻地瞟了姬旦一眼,意味他手下众将休想将他救出。
姬旦不予理会,回首看着丰将,虽然对方已将加入叛乱之意说明,但他心中仍觉奇怪,颇感不解。
〃莫非你认为佳夷所需要上缴给朝廷的赋税过多?」姬旦下得马来之时,突然张口询问丰将。
丰将一愣,随即摇头叹道:「果然什幺也瞒不过你。我族虽在你派来的人指引下开垦荒地,获得粮食,但吏官若如实按你所定钱粮上缴,只怕我会安分得多吧?」
「你为何不来镐京向我向言明一切,而行这偏险之着?」姬旦皱眉。
「原因你自然知道,何需相问?」丰将浅笑。
姬旦知晓此人甚是骄傲,宁死不会向人低头求助,就连上次他遣人帮助佳夷,对方亦是用方点阵图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