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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泰瞪着眼睛,被噎的只咽口水,恨道:“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他从城墙上掉下来,正掉在我怀里,岂不是前生的姻缘?你拿幅破画抵赖,我怎么肯把他给你?快走快走,大哥不打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小心给你动家法!”
赵华皱了皱鼻子,道:“你既说他是你的人,他家乡何处,家里都有什么人,做何生理?可有功名?因何落到充军边地?”
赵泰只管翻白眼,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赵华也不废话,抬脚进屋,就想抱起陶令华,嘴里道:“他病的只剩一口气,哪经得住那些蒙古大夫乱下药?我在,正好调治。以后不用劳动大哥了。”探身就去抱人,赵泰一拳挥到。赵华轻轻躲过,皱眉道:“你看他是还能惊动的人么?吓到了他,你赔?”
赵泰气的呼呼的,但是见陶令华真的只剩一口气了,只好放下这件事,先救命要紧,嘴里道:“那也不能让你抱走,就在这里看诊!”。赵华点了下头,赵泰这才安静下来。让出位置,让弟弟坐在炕沿给陶令华诊脉。
陶令华气若游丝道:“两位不必相争,我也没有想活的意思,只放了我就是了。”
赵华没答言,只用三根手指在他腕上轻重有序地按。须臾微笑安抚道:“病不甚重,只耐心将养就是。至于我们兄弟的事,你倒不用担心,我们不是那强迫人的人,待你好了,你自己选就是了。不选,我们也不强你。如何?”
陶令华点了点头,管他怎么样,反正自己是死定了,到时候他们就没的争了。和穆启纠缠一年就落这么个结果,还敢再和男人有什么牵扯?天谴,一次就够,而且,死都要死了,就算他们是救命恩人,也没必要以身相报了。
赵泰在旁边杀鸡抹脖地暗示赵华。
赵华用手在陶令华眼睛上抚一抚,让他闭上眼睛暂且休息一会,就跟赵泰又出到院子里说话。
赵泰急切低声道:“你怎么说不强他?万一他不选,咱们岂不是白忙了?人是我救回来的,我是一定要他的,你不要跟我抢!”
赵华哼了一声:“大哥,你心这么粗,就有个好的到你手里也看不住。你没见他只剩一口气?你跟他犟什么?我看他转动间很不方便,想是别处还有伤,先治好了人再来说别的。他瘦成这样,指不定几天没吃饭了。不是我说你,你连饭都不会喂,就是把人救回来也得饿死。”
“我怎么不喂?他不吃我有什么办法?”赵泰简直气死了,自己救回来的人被弟弟明目张胆抢不算,还被他数落不会照料,还有天理么?怎么这么倒霉,这人竟然是弟弟也见过还喜欢的人!
赵泰觉得这次倒霉是最近忙着打仗没去庙里烧香的原因,升官发财是不错,可是多个人跟自己抢意中人,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找个空闲去庙里上香去,但愿能把自己这个鬼精鬼精的弟弟哄走,不到最后是不能动武,但是真到了不可开交的时候,少不得顾不上兄弟情义了。
看看到晚饭时间了,赵华自然以给人看病为由赖着不走。晚饭匆匆吃过几口,赵华洗了手就去看陶令华,准备好好给他检查一下。赵泰紧紧跟在边上,眉头紧皱。
谁知陶令华迷迷糊糊地,双手却紧紧抓住裤子就是不放手,这样不但脱不了裤子,连上衣都脱不了。
赵泰道:“你看,这两天都是这样,根本没法给他脱衣服。硬脱我又怕把他弄疼了。”
“拿剪刀来。”赵华头低头在盆里涮帕子,嘴里吩咐哥哥。
赵泰此时也顾不得摆哥哥的谱了,屁颠屁颠地取拿剪刀来交给弟弟。
赵华拿剪刀沿着陶令华双手抓着的的地方把裤子剪了两个半圈,又把裤子亵衣和上边的褂子都剪开,扔到地上。边剪边吸凉气。这满身的伤痕,怎么不叫人触目惊心?
慢慢翻他侧身,后臀上的鞭伤也是条条交错。无意分开两个半月,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饶是赵华见惯了生老病死,赵泰杀人都不眨眼,此时都差点落下泪来。□伤口开裂多处,红肿紫溃,脓血四溢。难怪他要寻死,这样的情形是不可能大解。诊脉诊到他脾胃皆伤、大气下陷,有濒死之症,想必早就不曾进食了。
赵泰铁一样的汉子心里也发酸,说道:“是哪个该死的这么糟害他?我杀了那起畜生!”
赵华叹道:“想也想的出。他这么瘦弱秀美,在那如狼似虎的地方,可不就是一个小羊进了虎狼之地,哪里还有生路?万幸!万幸!还不算晚,假以时日,还有活命的可能。再有两天,饿也饿死了。那时神仙也救不得了。”
赵泰只管咬牙发狠,眼角带着一滴泪。赵华笑道:“咦?大哥,你几时会掉眼泪了?人还没死,少哭些罢。我药箱里有人参,先给他煎一碗参汤来吊气。”
赵泰连忙去找了人参,出去命那亲兵刘虎子生火熬药,自己跑回来帮忙。
☆、第二十一章 劝慰1
先用温水给陶令华擦了身,因为满身是伤痕,不敢用力,赵华只好用自己平日用的丝帕小心翼翼反复擦了几遍,才用干帕子拭干了,仔细查看才发现,皮肉上的旧伤新痕,累累相加,后|穴紫肿溃烂,脓血已沾染了褥席,比常人得痔漏都严重几分,因为洗干净了,雪白的肌肤上,这一切看去更加触目惊心。哥两个看着,又是唏嘘不止。
赵华虽然看惯了病人,却因为关心之故,心里抽的丝丝疼痛,手下就有些抖。却不敢多耽搁,让哥哥扶住陶令华让他侧卧,赵华拿了医箱里常带的外伤药膏出来,手下轻柔地前胸后背手臂腿脚一一给上了药,下面的伤需用别的药才可,只得先用这药敷上,又在他身下垫了干净的布单子。
里面且上不了药,而且现在陶令华身体虚弱,这上药的疼痛是忍受不了的,只能先用参汤吊气,保住性命要紧。明日去药铺子找上好的犀角、牛黄、麝香、三七、红花等物合了药,再想办法上药。
赵华先在自己包袱里找了一件干净的里衣给他遮上大半个身子,下面且先不穿,
刘虎子熬好了参汤端来,因为着急用,所以也来不及细细熬了,先凑合喂下去。
谁知道陶令华口都紧了,不像先前还能喂水进去,现在是滴水难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说话给累到了。这景况不妙,真的是濒死之状了。赵泰急的想跳脚,又怕惊动了炕上的人,只好在地下拧眉瞪眼,拳头攥起来塞在嘴里啃,急得满身是汗。
赵华脑门上也出了汗,天气本来就热,衣衫都湿透了。想了想,没办法,含了一口参汤,俯身下去,用舌头撬开陶令华的嘴,再撬开牙关,勾住舌头,硬把参汤灌下去半口,见他还懂得吞咽,才松了口气。
这样断断续续喂了大半碗,才停住。
赵泰连忙问:“怎么样?可有望得活?”赵华接过帕子擦汗道:“气太虚了,先补补气血,过了今夜再看。”
看看天色晚了,两人只好收拾睡下,怕夜里陶令华有什么响动,就点着蜡睡觉。
还好大同地处塞外,夏天的晚上也比关内要稍稍凉快些,蚊子也很少,不然陶令华就要真的受罪了。
天气热,心里又有事,两人都睡不着,赵华拿扇子给陶令华扇着,兄弟两个在炕上躺着聊天。好几年没见,兄弟之间也甚是想念,有说不完的话。
要说着赵华为何去桐庐,却也有些原因。
他自小就是鬼灵精,因为身体多病,母亲去世后,并没跟在京城做官的父亲身边,反而是跟着外祖长大的。他外祖李文勤原是退隐的太医院医正,医术很是高超,一来二去,竟给他调养好了,但是却养成个鬼怪精灵不受管束的性子,虽然上了学,却并不想考科举,就随着外祖学了医术。虽然学了医,却又不愿意在一个地方久呆,喜欢一边云游一边挣点路费。
自从父亲病逝在京城,就更没人管他了。
就是这种性子让他从松江府出发,全国名山大川走了一圈,最后到了山水奇绝的富春江畔。
秀美出奇的富春江,景致幽然的桐庐县,让他逗留了两个月,也算是奇迹了。但是听外祖一个老朋友说外祖最近身体不好,病倒在床,赵华才后悔自己太不孝,离开老人家太久了,这才急慌慌地回去。
没想到在路上碰到陶令华差点翻了车。抬眼相见的那一刹那,赵华被闪的眼睛眯了一下。心下暗暗喝彩,这就是秀美的富春江养出来的人么?真是个灵气蕴藉的美少年!
正好自己手上那串母亲遗留下的的珠子散了掉在地上,两人才有了几句交谈。
赵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