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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快速地数道:“三二一。”
抬头看了尹洛依一眼,他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又是一阵郁悴。我的话难道就一点用也没有吗?
我怒道:“不出去?你不出去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后悔!”
我气冲冲地瞪他几眼,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泄了气,郁闷道:“好,你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
说完,我一甩袖子,鞋子也没套就夺门跑了出来。
在马厩里找到我的驴子,把拴着它的绳子解了下来,它不耐烦瞥我一眼,居然腿一弯坐在了地上。
我怒极反笑,“尹洛依那畜生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我扔下驴子,却看见边上站着一匹黑鬃发亮的高头大马,我走过去仔细看了几眼,这不就是马贩子那匹三百两的千里风吗?
千里风凑过来打了个响鼻,又把鼻涕喷在了我脸上。
我抹了一把脸,把鼻涕蹭在马屁股上,道:“回头告诉你主子一声,让他找那个叫尹洛依的要钱。”
解开那马的绳子,我把它拉出马厩,翻身上马,马尔长嘶一声,撒开腿在路上畅跑起来。
第11章 洛水伊人(四)
千里风果真名不虚传,跑在路上时那风简直要把我耳朵吹掉了。好马跑得快,且跑得稳,坐在上面就像腾云驾雾一样。
马儿很快跑出了小镇,往山间跑去,我抬手看了看手上的红线,发现几个时辰的功夫,红线已经长到掌心了。
我催着马,跑上一座小山,从小山上俯瞰脚下的花草林木,以及稀疏人家,有种置身世外悲从中来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空中怒喊:“尹洛依,你欺人太甚!以前在师父师娘面前欺负我,现在师父师娘不在了,你还要欺负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样……样……样……样……样……”回声空谷回响,经久不息。
我感觉舒畅了一些,又在山上坐了一会,扯了一把小野花,牵着千里风慢慢走回客栈。
尹洛依没有问我干吗去了,我回去的时候他正在向几个洛水山庄的小弟子交代什么事情,看见我他只是朝我瞥了一眼,就不再理我了。
反倒是崔展蝶昂首阔步地朝我走过来,说:“林暮,大师哥交代我看好你,你以后要是再这么乱跑,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我道:“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去采了点花。”说完,我抬手把一支小花插在崔展蝶头发上。
崔展蝶怔了一下,赶紧把花取了下来扔在地上,斥道:“你当我村姑呢?还戴野菊花?”说完转身走了。
我撇撇嘴,暗道了句不解风情,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到晚饭时间,尹洛依却没出现,小二把饭菜端到我房里,说跟我同行的公子和姑娘有事出去了,让我自己吃饭。
我漫不经心地吃过饭,躺在榻上盯着我手上的红线看。
红线已经长到指关节了,不知道尹洛依今晚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回来得太晚,说不定我就这么被他拖死了。
等到月上中天,他还是没有回来。
尹师叔啊尹师叔,你在逗我。
我强打精神,却不知为何却异常困倦,没过多久又迷迷糊糊地坠入了睡眠。
次日早晨起来,红线又消失了。
我有点懵。莫非是昨夜尹洛依赶回来替我解了毒?
我草草洗了脸跑下楼,果然看见尹洛依和崔展蝶已经坐在楼下用早膳了。
尹洛依抬头朝我招呼了一声,“林暮,过来坐。”
他居然叫我林暮?
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尹洛依云淡风轻地问我睡得好不好,崔展蝶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我看她一眼,道:“展蝶姑娘,可是昨夜梦魇了么?”
她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
尹洛依有些警示意味地看她一眼,道:“展蝶,不要迁怒到他身上。”
崔展蝶表情有些着急,“大师哥!山庄的弟子又折损了两人,这该怎么和师父交代?”
我道:“崔姑娘,你这样说有欠公平吧!洛水山庄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因为我了?”
崔展蝶愤愤然看我,“你还有脸说么!你什么人不招惹,偏要招惹流月宫!”她从布包里取出一样物事,哐一声拍在桌子上。
那是一把巴掌大小的飞刀,刀刃锋利闪着寒光,刀柄上纹着一个蓝色的花形图案。
我道:“这是什么?”
崔展蝶没好气答:“眼瞎么?这是风烛的无影刀!”
我的心往上提了一提,风烛果然还在跟着我。
尹洛依看着我的表情,目光中了然。他指着刀柄上的花形图案说:“这是彼岸花,是流月宫的标志,彼岸花开开彼岸,流月宫处流月岛。传闻中流月岛在沧澜江之上,但从没有人到过那流月岛,流月岛就像是一个虚无的岛,就如同这传闻中的彼岸花一样。”
流月宫处流月岛,彼岸花开开彼岸。
我拿起那手刀,只觉得触手处冰凉。
我说:“那流月宫好好的一个邪教,干什么偏要整些月啊花的,跟个青楼一样。”
尹洛依看我,道:“你被跟踪了,你知道吗?”
我闷闷地说:“可能吧。”
崔展蝶着急道:“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可能?”
我说:“我也许大概可能做了一件错事。”
尹洛依看着我,眼中平淡,“森儿,不管你干了什么,我都帮你。”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圆目盯着我的崔展蝶,干笑道:“我也许救了流月宫风烛的命。”
尹洛依愣了一下,崔展蝶瞪大了眼睛,紧接着拍案而起,怒道:“什么?!你救了……你救了谁?”
尹洛依淡淡地道:“展蝶,先坐下。”
尹洛依转头看向我,微微蹙额问道:“你当时知道他是谁吗?”
我仰头望天,“哦……知道。”
尹洛依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为何要救他?”
我眼睛盯着空中一只乱飞的苍蝇,打哈哈道:“我看他一个人被欺负,挺可怜的,好几个人欺负他一个,而且……而且他长得这么好看……”
崔展蝶的脸色跟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看我的表情简直像在看怪物。
她气得直喘粗气,伸出手指颤抖着指我,“你……你……你个色*欲熏心的疯子!”
尹洛依也有些无奈,揉了揉额角,端起茶盏来喝。
我诚心诚意道歉,“我错了。”
尹洛依说:“流月宫的人在找俞森,风烛又盯上了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眨眨眼,又眨眨眼,说:“风烛看上我了?”
尹洛依蹙眉,道:“要是你的身份被暴露了,你就完了。你先跟我回洛水山庄,等到风波歇下去后再从长计议。”
我心中不愿,刚开口想拒绝,却见尹洛依冷冰冰的目光射过来,害我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崔展蝶气呼呼的,大口大口地喝茶,两只眼睛盯着我,目光像是要把我刺穿。
我叹口寒气,心知我的苦命生活要开始了。
吃过了饭,尹洛依吩咐我收拾我的东西,还要把他的行装一块收拾了,我百般不忿,但心知如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得把这一口恶气咽了下去,故意把他的衣服团得乱糟糟地塞进布兜里,还在他衣服里裹了一只大烧饼,打了个严严实实的死结。
嘿嘿,洛水伊人要成烧饼味伊人了。
尹洛依和崔展蝶一人骑一匹骏马走在前面,俊男美女骑着马的样子英气勃发,乌发摇动,衣摆飘飘,长剑横跨在背上,很是一派潇洒无双。
我骑着我的老驴,颠颠簸簸地跟着他们的脚步,简直要把我的屁股都颠碎了。
他们没有走最近的路回中州,而是绕了个圈子,也许是在掩人耳目。
一路走了好几天,尹洛依从未和我提过鸳鸯连心散的事情,也从未主动给我血喝。但每一天早晨我一醒来,就发现红线退到了手腕上。
我觉得奇怪极了,心想尹洛依究竟是怎么想的,非要大半夜地给我喂血喝?
走的时间越长,尹洛依和崔展蝶就越表现得忧心忡忡,崔展蝶终于开始急躁起来了。
一次下马休息时,崔展蝶焦躁地道:“大师哥,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去会会那人吧!”
尹洛依表面上云淡风轻,但眸子里却精光大作。
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两人早已发现有人在跟着我们,只是我内力全失,没有办法听见他们能听见的声音。
尹洛依说:“展蝶,依你所见,我们两人联手,能不能打得过风烛?”
崔展蝶说不出话来了。
尹洛依说:“他若是想置我们于死地,这一路上机会太多,根本不必这样跟着我们。他别有打算,我们不能莽撞。”
崔展蝶气急败坏地坐下来,我们围在一起就着水吃大饼。
我看了看尹洛依,把肚子里的疑问压下去,决定自己弄清楚。
是夜,我们一路都没有找到客栈,只能一直往前走,知道子时十分才在一座小村庄里找到了一所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