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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要走……”抓起一桶尿,向李婉如身上拨去。李婉如闪出门外,这次事先有了准备,没被泼中。
张嫂忿然道:“真不该放了她,宰掉算了!”
李婉如冷冷地道:“宰了她,谁替她来受罪?”
李婉如闪入屋中,点了娟娟的穴道,挟起就往外走,道:“张嫂,这屋子就要偏劳你清洗一下了……”
李婉如长久在马芳芳身边,对她颇为了解,怕她暗中监视。但既为了救人,娟娟疯了,最好把她送到凌鹤等人手中,却又怕芳芳说她卖弄人情。
总之,在芳芳身边最好表现“物以类聚”的作风,反之必然遭忌。
她把娟娟送出二三里外,而且是去凌鹤所居住的镇甸那个方向,解了娟娟的穴道,道:“走吧!你爱到哪里,就哪那里。”
娟娟大声嘶叫,道:“不要……我不要走……我要跟着你……宝贝……你真要遗弃我……”
李婉如向前(仍是去凌鹤那镇甸的方向)疾奔,娟娟就狂追,还一边大叫着:“宝贝,你跑不了的……”由于赤着脚自然跑不快,不久就被甩下。
娟娟忽然“呜呜”哭了起来,道:“宝贝……你好狠心……连你的老公都不要了。
呜呜呜……。“忽然伸手入袋,摸出一个馒头,又嘻嘻笑着大口猛吞,道:”要是有块咸菜多好!“
芳芳在暗中监视着,她觉得李婉如多少有点同情娟娟,不过她也需要一个助手,尤其是一个曾有过和她同样不幸遭遇的女人。
就基于这一点,她能原谅李婉如的一些小过错。
两个馒头吃完,娟娟再一摸袋是空的,大声道:“你娘的……你敢虐待你的老公,也不怕天打雷劈,调你妈……”
芳芳看到这里,掉头而去。她是个疑心极大的人,不容任何人赚她。
她以为娟娟是完了。她真的不知自己何人,更不知李婉如是何人,这样一个人又何必再为她操心?
娟娟一边哼着怪歌一边往前走,不久来到一条小溪边。这工夫对面来了一人,此人皓首红颜,背着长刀,相貌却十分威猛,挡住了娟娟的去路。
“老臭虫,你要干啥?”
“我们两人谁的身上最臭?”老人哈哈大笑。
娟娟道:“闪开,我老婆可厉害得很,你要想欺负我,我告诉我老婆揍你!”
老人笑笑道:“你的老婆是谁呀?”
“我的老婆……我的老婆有好几个,一个叫什么李玉婉的……另一个好像叫……叫什么芳的。”
老人哂然一笑道:“萧娟娟,我看你也不必装孬扮傻了。老夫很佩服你的装疯功夫,真是一绝。”
娟娟一震,嘻嘻笑道:“老臭虫,你带我去找我的老婆好不好?她们不要我了,谁能管我吃馒头和咸菜呢?”
老人哂然道:“萧娟娟,告诉你,老夫偶然打此经过,发现你被囚禁,疯言疯语,但在你独处时,却不断地呼叫两个人的名字,一个似乎叫凌鹤,一个叫姜不幸,还有,有一次你梦吃说:我要忍……只有忍还有活命的机会。”
娟娟又是一怔,却又“嘎嘎”怪笑道:“老臭虫,你要是也想一天混两个馒头,就跟我走,我向那宝贝老婆说说看……”
老人像是未动,已滑到娟娟身侧,娟娟大惊,衣领被揪住一丢,“扑通”一声,落入溪中。
这时虽是不太冷的时节,深夜溪水贬骨生凉,溪水最深处也有一丈多深,尚幸娟娟可以游泳。只见老人丢下一套衣服在溪边,道:“丫头,把头、脸及身上统统洗干净了,把新衣换上,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老夫来找你。”
娟娟愣了一会,道:“你找我干什么?”
老人道:“反正不会是坏事,至少我以为你能在这种环境之下装傻,很了不起,老夫想了解一些事和一些人。”
娟娟道:“你想了解一些什么事?什么人?”
老人道:“我想了解何人囚禁了你,为什么要囚禁你,我还想知道,你知不知道不了和尚这个人?”
娟娟心头一动道:“你是不了和尚的什么人?”
老人道:“你只告诉老夫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就成了。”
娟娟道:“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老人道:“你会告诉我的,不是老夫救你,你虽被放出,还是逃不出魔掌的,好哩!
一个时辰内我就回来。“
娟娟的确不是真疯,是姜不幸的疯癫给她灵感,她被马芳芳掳走囚于那屋中,不久就装疯了。
要装疯骗过马芳芳和张嫂那种人谈何容易?
所以她说脏活,表演下流动作,甚至泼尿泼粪。一个假疯的人,住在墙上都是粪便的屋中,谁能想像?。娟娟洗得很彻底,估计快到一个时辰,到岩边换上了那套衣衫,老人很会买衣衫,居然很合她的身,还有合脚的鞋袜呢!
穿好以后,她不敢站在明处,怕马芳芳看到,但对老人的身分也不放心,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这工夫老人已站在她的身边,娟娟暗吃一惊,这是什么武功?好像本来就站在那儿似的。
“老前辈,您高姓大名?”
“我就是不了和尚的师兄萧键。”
娟娟心头一震,不了和尚已经了得,他的师兄据说比他们的小师叔还厉害。娟娟福至心灵,自己在一干姐妹当中,身手太低,以致处处吃亏,若能拜这么一位师父,也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
至少,真能学成绝学,报这被虐待之仇,不必假手他人,协助凌鹤也行有余力了。
她立刻跪了下去。
“丫头,你前倨后恭,这是干啥?”
娟娟拜下道:“请萧老前辈成全!”
“丫头,你刚才不是叫我老臭虫来?”
“是的,那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相信我是个疯子。”
“好像是一个叫马芳芳的女人把你关在那屋子里的,你和她有什么仇?”
“没有仇!”
萧健道:“胡说!没有仇她会囚禁你?”
“老前辈不信就算了。”
“你到底认不认识不了和尚?”
“白成家是不是,老穿大花袍子?”
“对,对,你认识他?”
“见过一次面。”
“丫头,你一定知道他在何处,快带我去找他。”
“知道,那就走吧!但你要收我为徒。”萧健点了头。
不久来到不了和尚的墓地,萧健一看那石碑,一把揪住娟娟道:“他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把‘不了’二字改为‘已了’二字?“
娟娟道:“萧前辈,看你的作风和不了和尚差不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弟情孽未了,是不是你认识他?我说的认识是指和他相当熟。”
“谁和那家伙熟?疯疯癫癫的!”
“你一定知道他和谁熟了?”
“前辈这佯提着我问话,试问和囚禁我的人有何分别?”
萧健把她放开来,道:“丫头,你能不能快说?”
“要多快?像连珠炮一样?”娟娟道,“不了和尚的武功那么高,一生阅历也不能算差了,居然遇人不淑。”
“谁?遇上什么人了?”
“就是囚禁我的那个人。”
“囚禁你的不是叫马芳芳吗?马芳芳这女人是个大坏人?”
“晚辈不敢这么说。”
“她不是大坏人,那必定你是坏人,要不怎么会囚禁你?”
娟娟道:“她囚禁我大半只是为一个男人吃醋,发泄内心的妒恨,也不能说她就是一个太坏人。”
“丫头,你刚才不是用‘遇人不淑’四字?”
娟娟坐下,萧健也坐了下来,道:“我先把马芳芳这个女人介绍一下,使前辈内心先有个谱……”她说了马芳芳本为“怒堡”中的“八虎”之一,后被凌鹤等人所救,马芳芳就跟着凌鹤一段时间,后来马芳芳被叶伯庭的儿子江涵所奸污,人就有点失常,不知怎地认识了黑中白的女婿门罗,两人的交往情况很密切,后来被门罗的妻子知道了,他们夫妇动手,结果同归于尽……。
“慢着,丫头,你说的同归于尽是他们无雪火并,马芳芳绝对没有出手?”
“这个外人怎么知道,据说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就是门罗之妻当年嫁出时跟在身边的老仆黑禄。”
萧健道:“马芳芳学了门罗的武功?”
娟娟道:“岂仅是学了,据说是倾囊相授,半招没留。”
“这……”萧健眉头紧蹙,道,“何必一招不留?而门罗夫妇打架,似也不大可能同归于尽,除非有第三者插手,甚至于还要施……”萧健是有身分的人,不便揣测下去。
“至于芳芳和不了和尚,据说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