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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晚上根本没来得及吃饭的人眼里。
桑梓涯的肚子哀怨地咕噜了一声，这时却嗅到了他最爱的甜酸味道，腹部的叫嚣更是止不住了。摁着肚子怀疑自己是不是饿出了幻觉，这时身后便飘来了幽幽的声音：“桑哥，我就知道你没吃晚饭。”
桑梓涯诧异地转过身，先是香气扑鼻的一盘松鼠鱼撞进了眼帘中，而后才看到身后捧着鱼的自家徒弟。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杜子航在桑梓涯乱糟糟的办公桌上清出一小块空地，变戏法一样地一样一样往外拿，先是松鼠鱼，而后是粉蒸排骨，小笼包，还有特地留着做夜宵的香芋丸子，都还冒着热气，霸道地入侵桑梓涯的鼻翼，刺激着他分泌口水：“徒弟大好人！”他高举双手欢呼。
杜子航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递送到自家师父手里：“快吃吧，特地给你送来的。”
“很贵吧都，太奢侈了。”嘴上嫌弃着，桑梓涯的筷子却毫不客气地伸向了鱼。
杜子航拉来旁边一把没人在用的椅子坐下，自己也拿了一双筷子：“我昨天刚领的工资，我们的工资是一星期一结。”
“你那点工资经得起你这么花么？”桑梓涯又夹起一块排骨，小肋排蒸得酥软，都与骨头脱离了，嚼着带有糯米的香气。
杜子航正正经经地说：“桑哥怕我乱花钱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卡都交给你保管。”
“嗤，”桑梓涯却像是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你干嘛不找个媳妇帮你管钱？”
“你做我媳妇吧。”杜子航说。
杜子航有点面瘫，没什么表情，这使得他愚人节的时候，用最老土的“老师找你”这样的玩笑，却使得十个人中有九个人上当。却也害得他在认真询问的时候，自家师父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我？你不嫌弃我是男的吗？”桑梓涯笑着问。
“当然不。”杜子航低下头去，他有点害羞，不过这害羞其实没有写在脸上。
桑梓涯摇摇头：“我可还没决定好真要找个硬邦邦的男人过一辈子呢。”
“可以试试看啊。”杜子航慢慢地择着眼前的鱼肉中的刺，确保这块细白的肉已经被摘干净了，送到桑梓涯的嘴边，“张嘴。”
这种感觉很奇怪，自从桑梓涯过了被父母追着喂饭的年纪，还没有谁这么对待过他。他有些不自然，于是没注意到自家徒弟的胳膊也有些僵硬。
“桑哥，吃啊？”自家师父没有把自己筷子间夹着的鱼肉一口咬走，杜子航眼神飘忽了一阵，还是犹疑地看上了桑梓涯。
桑梓涯只好张开嘴。
这尴尬的气氛被循着香气而来的同事所打断：“哎呦！正好我肚子饿了呢，小杜你居然给小桑送吃的来了！”这人毫不客气地用手捻起一个香芋球，塞进嘴里。
因为加班而没吃饭的人不止桑梓涯一个，办公室里的人都空着肚子。这人亮着嗓门一喊，离着远的那些人也都凑了过来。
杜子航打包的是两个人的饭量，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吃的，那一小盒想留给自家师父，万一加班太晚可以当夜宵的香芋丸子很快被分食干净，几个人把主意打到其他菜身上：“小杜还有筷子没？——不能这么偏心呀，只给小桑带吃的，记不得你张哥我。”
杜子航很想问你谁啊，好在他还记得这是自家师父的办公室，没轻易开罪人：“我就带了两双筷子。”言下之意是，没你们的吃的。
“谁那里有带餐具没？”这个人却显然不识趣，张罗着找多余的餐具。
偏偏桑梓涯给指路了：“老赵好像有一包筷子吧。”
那人依言去找，不多时拿了一把筷子回来：“嘿，还真有！”
看着乱七八糟的筷子往自己这边伸来，杜子航怨念起来，一想到帮他们找到餐具的正是自家师父，他又不由得叹气。桑梓涯在同事间的人缘同样很好，几个人说说笑笑，杜子航一个人沉默地坐在一旁，忽然觉得，他虽然离师父这么近，却其实很遥远。
杜子航恶狠狠地咬向小笼包，包子里的汤汁喷了出来，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桑梓涯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拽过纸巾，搁下筷子，便半蹲在地上，给杜子航擦拭起来。
“没事，桑哥，没事……”杜子航慌忙抓过他的手，从他手里接过纸巾来，自己胡乱擦了两下。刚刚笼罩起来的不快的乌云瞬间散开。
他赖在桑梓涯的办公室里，尽管什么事都做不了，却感觉心里满满地。他觉得这就是喜欢吧，只是，怎么才能让师父相信自己是认真的呢？
苦恼着这个问题，一直到加班都结束了。今天要比昨日早上一些，九点半的时候，桑梓涯终于搞定了今天的工作：“不行呀，建模根本不是我的长项，跟大家做同样的工作量，我总要慢这么多。”
“他们就不能帮帮你吗？”杜子航抱怨着。桑梓涯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其余同事早就走了。桑梓涯甚至还清理了一下办公室的地面，要不是杜子航帮着，恐怕又要耽误半个多小时了。
桑梓涯摸摸鼻子：“这都快过年啦，谁能早回家不早回家呢，怎么会留下来帮我。”说着，他关上办公室的灯，锁上屋门。只有走廊里的灯还亮着，整座任天翔大楼陷入了沉睡之中。
“今年过年，我不是一个人，真是太好了。”站在冷风之中，桑梓涯忽然歪头，这么说。
杜子航把桑梓涯脖子上的围巾扯高一点，盖过自家师父的嘴巴，没有对那句话发表任何看法：“走吧。”
桑梓涯却能读得出他的想法来，杜子航看看月亮看看星星，又回头研究楼中还有哪个部门有可怜人到现在还没走，却就是不肯看他：“害羞了？”
“哪有。”杜子航拒绝承认。
“我看到你买的杯子了。”桑梓涯忽然说，“你就打碎了一个杯子，需要赔我一对吗？”
“只不过刚好买一赠一罢了。”杜子航倔强着。
今晚的月亮很美，像是眯着眼睛在笑。星星也都一闪一闪，散布在夜幕之上。杜子航仰着头，没去看自家师父，一只手却伸过去，搭在桑梓涯的肩膀之上。一晃一晃，大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仿佛天地间，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昨天有点意外情况没有更新← ←
不过这两天实在是忙，补更会拖到我17号科目二考完后_（：з」∠）_
是的！劳资要考该死的驾照！嘤嘤嘤TAT
Chapter 133第三次攻城
任天翔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的；第二天杜子航就玩上了改良后的副本。
不得不说；这么一改之后，副本要有趣多了，即便是近战职业也可以用远程玩法，杜子航自己拿剑，放着BOSS的风筝；偶或把杯子碗筷子往外丢；又是拍桌子扔椅子；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赶工出来的新副本难免有BUG；杜子航帮着找了不少问题，还亲自动手，参与了一把游戏的制作过程。——会让一个外行动手的，当然是桑梓涯那个无比惯着自家徒弟的师父了。
杜子航趁这个机会，多在桑梓涯身边赖了一会儿。
总算今天没有加班的必要了，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两个人准时溜号。杜子航说着很久没有吃师父做的东西了，桑梓涯便拍拍胸膛，保证今晚让徒弟吃的肚皮滚圆。
采购食材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超市贴出的公告，初一至初三要休假。
桑梓涯算了一下，有些吓了一跳：“哟，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呀！日子过得真够快的。”
“这么快？”杜子航也很久没有去算农历的日期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桑梓涯伸了个懒腰，“我从三十下午开始放假，能放到初五呢。”
作为学生的杜子航，仍旧享受着寒暑假的待遇，还体会不到假期的珍贵。他只是想着，有足足五天时间可以和师父白天晚上地呆在一起真不错，然后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兼职是不休春节的。忽然就有些怨念自己给自己找的事情做了。
游戏中，人族建设进度正在向30％冲击。
吃饱后师徒两个各自爬上游戏，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做日常了，今天肯定不能错过。推着手推车正运送砖石去正在建设的地段，忽然系统闪出红色的大字：“即将开启第三次怪物攻城，请人族玩家做好准备。”
然而周围的玩家们却都视若无睹，该做什么还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失落之都》的玩家们都被游戏官方虐待惯了，这一次官方好不容易设置了低难度的怪物攻城，大家竟然抱怨起来，在游戏中则表现出对即将开始的攻城毫无热情。作为人族的首领，我是国王有些无奈，在种族频道号召大家至少不要离玛尔城太远：“你们总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