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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一句张萌眼泪立刻再次掉落,良久,她直起身子小声道:“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话,就没关系……”
隔了好久。“我不可能像之前那样陪你。”
“没事,只要在一起就好!我……我其实很喜欢你。”紧张起来。
“……那是你见过的人太少。”
“你温柔体贴又正直善良!和你在一起,很安心,很舒服……”
真听到了,还是很感动的。心中不由过意不去,更不想欺骗,于是选择了坦白:“我若对你好,只会是想利用你……这里是春邱寒雪帮。”
张萌惊讶地睁大眼,仿佛今天才知道对方身份一样。
“有机会我送你回去吧。”萧速微笑道。
“可是,我……”眼泪滚落下来,其实是被拒绝了吧?但好像还更喜欢了?觉得对方既温柔又坦诚!于是万分不甘心,“要是,我心甘情愿做寒雪帮呢?!”
望着眼前人,萧速叹一口气:“爱哭的人,做不了……”
“哎?!”眼泪掉的更凶了。
☆、(九)
时间跳跃前行。六月中旬,长江边的一个繁华小镇。夏季特有的雷雨过后,太阳再度出山,大地水汽蒸腾,天边浮起一道美丽彩虹。出镇的泥路上飚出一匹快马,马蹄踏过雨后留下的水洼,金珠四溅,夕阳下闪起点点华光。马背上,黑、白衣骑客二人,他们计划在日落一刻赶到二里外的一处偏僻鱼村。
二人刚出镇口不久,土道上又来二马二人。其中一人白衣外套了件黑袍。镇口立定,那人似乎嫌冷地拉紧了外袍领口:“张杜,你觉得他们是要去哪里?”
“二里路外有个小渔村……军师怎么想?用叫人围村吗?”
沉默片刻,唐鹤淡淡道:“不用。这次,让我们来好好看看,仔细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言罢策马扬鞭,泥地里又溅起金珠无数。
萧速带张萌跑出半里,猛地勒停了马,聚起耳力确认,果然有同行者!里衣已被冷汗浸透,心怦怦直跳:不能是唐鹤吧?但转念又想:是又怎样?反正结局就是如此!对方迟早也要知道!
要问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萧速回答你四个字:噩梦重现。
张萌对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开始充满戒心。
唐鹤想知道到发生了什么,于是,萧速那句“对你好只会是想利用你”理所当然地落入唐鹤耳中。可以想见唐鹤的巨大愤怒——他无法理解萧速为什么对张萌说这种话,就如至今无法理解萧速之前放走“血盟会”一样!
萧速对此再一次解释不清。唐鹤又变得不信任他……
接下来,萧速打算用已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张萌换回“丢失”的火龙柱图纸。
唐鹤则认为这么做毫无意义:张源不会为了一个人出卖南元利益,就算真能换回图,也只说明,这个图已经无关紧要了(给的图纸离真正火器肯定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萧速有同感,但他不在乎图纸到底有多少意义,他只是想借此对付明帝交代的任务!
唐鹤的想法:萧速哄张萌骗出张淳,抓之,确保血盟会在战争开始前不再给春邱添任何麻烦。
说到战争,明帝南巡结束后,唐鹤改变了 “黄起寒将老来求稳”的判断。明帝似乎开明为民,但其真正面目只是个熟谙利用民心的野心家——胸口的剑伤愈合后(黄起寒做上皇帝前差点被刺杀,详见《胜负》),黄起寒一直都在不露声色地寻找出兵南下的借口和时机。唐鹤对此,其实很欣赏,他心甘情愿为有头脑有野心之人出力!
结果,另唐鹤想不到的是,不管他怎么晓之以理,萧速都不肯再去哄张萌。“食髓”之事后,他曾以为,这个男人,出于对自己的歉意与爱,不会再逆为他什么。没想到,一到大事上,此人竟依旧接二连三地与他对抗。
难过与失望可想而知。
扪心自问,他做的事有多少是为了自己?付出时间、精力甚至性命,换得了什么?好像只换得了一肚子气——不得不对萧速的固执可恨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其实在唐鹤佩服对手是时候,对手也差不多是强弩之末。
巨大压力下,萧速横下心按自己意思送走张萌。如此一来,他不用再说唯心话做唯心事,张萌不用受骗,图纸也能给皇上一个交代——皆大欢喜!唐鹤若对此不满,他来日再想法补偿了!
当即暗中与张淳谈妥条件,约了时间地点……
二人到约定的江边时还很早,日未落,血盟会的人也还没到。
天空飞过几只归巢水鸟,宽阔江面反射着夕阳余晖,挺美。
萧速正待下马,张萌忽然抬头道:“能带我在江边跑跑吗?难得骑马,想感觉一下……”眼睛有点红,不过在笑。
未尝不可。萧速点一点头。
拴好马匹,唐鹤随张杜往江边走去。绕过一堆巨石,眼前出现一条长长泥滩,滩涂上一个破旧木屋,不远处水里停着七八只挂网小船。“确定是这?”唐鹤左右不见半个人影。
“夜间无人看管的小港,村中仅此一处。若要来船,只能是这里了。”
唐鹤赞同。二人决定暂躲于木屋顶,视野佳又隐蔽。随着天色一点点变暗,两个黑衣人渐渐融入背景的黑色中。
没吃晚饭在木屋顶缩了好久,唐鹤只觉得胃烧的阵阵难受,浑身发冷。两次被催发食髓毒性,大伤元气,另外最近又总是生气,茶饭不香,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正每况愈下,哪天自己就那么死了也不一定……
烦躁。
其实,自从萧速说有事要来江边,唐鹤就开始怀疑。不过他不想插手,只想冷眼旁观。而如今,他总算要如愿以偿地见到怀疑成真。
可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亲眼目睹对方背叛?难不成是想更好的气死自己?
终于,在日月交替时刻,江面远处浮起一点微光,唐鹤双目一亮,一身的不适暂抛脑后。
小舟靠岸。船篷中出来一深色箭袖袍男子,领口一直挡到下巴,后腰挂巨大刀匣。
唐鹤觉得很眼熟。
此人跃上滩头,直朝木屋这边走来。
唐鹤在伏低身子的同时,还感到胃部被重重一击:正是那个他搜城无数遍,依旧被逃掉的男人!曾自称是萧速朋友的男人!
别来无恙甚还气色颇佳的紫袍人,在滩头前前后后溜达一圈,潇洒回到舟边:“下船吧。”
于是,小船中又出来第二个着浅色锦袍的男子,手中玩着一把檀木扇。说话声里可听见笑意:“难得萧速这么不守时啊?”
“是啊。”紫袍人也笑了。
具是等待旧友般的惬意态度。唐鹤听的心里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不过老天仿佛有意驳斥此二人之话——泥滩远端立刻传来马蹄声。大家都举目望去。
张萌总是要求“再跑一会儿吧,再跑一会儿吧”,这下总算要给跑迟了!萧速带人急急往小港回奔而来。
可以感到对方催马的急促,张萌心中很难过。抬头,她看到的总是萧速认真赶路的表情。这个人虽然对自己温柔照顾,但其实都没仔细看过自己吧?而如今要说再见了,很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张萌抹去眼角又掉下的眼泪,她真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忘掉!可恶!
马步开始放缓。
张萌一眼就看到了远方的张淳和温淼(还真的没万胜,张小姐的黑名单还是有效的),心中再一阵焦躁。
萧速驱马走近,正要下马。
张萌忽然挺身狠狠一踢马肚,抢着一拽马缰。大马一声嘶鸣,被拉的前蹄腾空而起。萧速赶紧稳马:“你做(什么!)……”趁马转身的一瞬,张萌伸手环过对方脖子,死死封住了那张“多话”的嘴。
“……”(萧速)
“……”(张淳)
“……”(温淼)
“……”(唐鹤、张杜)
星光下,看背影(萧速背对他们),马背上二人似乎正紧紧相拥,黑白袍袖在江风吹拂下上下翻舞,画面意外地自然美好,谁都不会忍心加以破坏。
总算,萧速从浑身僵硬中反应过来,拉开脖子上的手跳下马背。尴尬的要死。“给我图纸!”他口气不善地对张淳道。
张萌此刻也已跳下了马,头也不回地逃进船里。萧速没有看她。
温淼递过怀中图。
“萧速,做男人,是要负责的吧?”张淳忽然开口,去了笑意,很有几分认真。
?!“我又没做什么!不要胡说!”红着脸恼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