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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夜风吹拂他的乱发,吹开他的衣襟,吹抚他的胸膛。人很热,夜风吹不凉。表面貌似平静,但他内心其实控制不住地在歌唱:今夜此刻,时光仿佛又流回到了山谷,他成了对方唯一的铁哥们!
昏暗油灯下,司空翦和那条嚣张巨龙再见。大片血渍的渲染下,再华丽性感的画面也只剩下触目惊心,司空翦只看的心中难受。忙用布巾蘸着热水小心替对方洗去污血。触感、强烈的光影对比、含血的水流过的曲折痕迹,再次揭示了那一身龙纹下的秘密:根本不是正常皮肤,全是伤疤,连成大片覆盖了整个胸口乃至整条左臂的伤疤。
怎会弄成这样呢?会很疼的吧?很想关心的询问,但司空翦觉得就算问,对方也肯定不会多说:大部分男人是讨厌同情的动物——少问,也是种体贴。于是,他只是抬眼撇了对方一眼。
温淼回以微笑。
从胸口擦到肩头,上臂,以及肩窝中了三枚钢针。擦过后,伤口还是会流下些血水。
从肩头擦到脖颈,司空翦忽然感到对方的呼吸就近在耳边,心跳一下子飙升,偷偷撇对方一眼:发现对方正地盯着自己,不过脸上已没有笑容,只剩下面无表情——简直是温泉时刻的重现!
心虚顿时爬满心头:惨了,自己是不是靠太近了?是、是吧?擦个脖子,用不着整个脸都贴上去的吧?赶紧去水桶里洗布巾……拉开距离,他规矩地擦到对方下巴,在对方右侧脖根又见一个伤口——第四枚钢针。够命大,也许再偏半寸自己就再也见不到这人了……后怕地浑身一个激灵,突然间他只想骂徐岚心狠手辣,死了也是活该!
“唉,这个怎办?取出来是不是反而不好?”司空翦叹口气,抬头询问对方意见。做事他一般喜欢从最重点的做起,于是决定先讨论对最致命的钢针。
温淼对此没有意见,撇了眼放在一边的小刀,示意对方动手。他早就想那么做了。
“确定?要不然先包着养两天吧?万一……”
温淼皱眉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微微动了动嘴角:“…确定。”
司空翦额角渗出一丝细汗,仔细地看了伤口半天,没看到钢针——扎的很深。“可能要割开点。”皱眉地担心望向对方,“…会很疼。”
温淼哭笑不得:这司空翦到底搞不搞的清状况啊,自己死都不怕还会怕疼?说这话,是想逗自己笑,然后好让钢针戳爆血管吗?!再次抽动了下嘴角:“没事……”
司空翦递过酒壶:“能喝吗?要不先喝点烈酒?”
“……”温淼皱眉闭起了眼。
“好吧,忍耐下啊!”深深吸一口气,司空翦用油灯烫了烫小刀:割开皮肉,冲洗血水,找到钢针,拔出……其实他做的又狠又准,只不到半盏茶功夫,温淼就感到脖根处肌肉一松,异物感消失。欣喜地放下下巴,转过头——他总算可以放心说话了!当即赞道:“厉害啊!你这手可真灵巧!”
“你才是厉害啊!割开皮肉还很这么享受!”司空翦忙不迭地把早已调好的浆糊状止血药堵到对方正不停流血的颈部。
“这小伤本就不算什么,只和蚊子咬一口差不多。”温淼一笑,一脸轻松,“其他地方也麻烦你这神医了~”言罢,伸手抓过那只酒壶,仰头咕咚就是两口。本想冲淡口中的血腥味,结果只觉喉间一堵,被烈酒一激,立刻咳出一大口血。多亏及弃了酒壶用手捂着,才没喷正给他抹药的司空一脸。
司空翦大惊,连忙拿布巾给他擦血,懊恼不已:“这是怎么了?就说不该拔的吧?!你却不听!!”
没答话,温淼抓过布巾,捂着嘴又咳了两口血。
司空翦慌忙顺他的背,这下可真是急白了一张脸,欲泣道:“喂!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给你再扎回去啊!!”
温淼一个没忍住又呛了一下,总算缓过劲。他知道,自己只是咳出了之前喉头积的淤血罢了,有益无害。只是,这司空翦说话怎么这么没神经?!自己要真有什么,早被激的吐血死了。“淤血。拿点水我漱个口。”丢了沾满血的布,再次靠回床边。
看对方又回复一脸轻松模样,司空翦心里石头落地。彻底处理完脖子,司空带着工具充满信心地来到了对方左肩。观察片刻,还是得微微皱眉:“也要割开。”
温淼点了点头。
于是,在对方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司空翦切开对方皮肉,不过,这次没脖子那么顺利,割了好几刀,折腾了好久才拔出,流了不少血。司空翦忍不住道:“唉,我太笨了……”
目光从自己正被抹药的伤口移开,温淼笑撇对方一眼道:“怎会?我觉得挺好的。”
“md!你还真是不怕痛的神人啊?!装那么英雄干嘛呀!”
“有吗?真的还可以啊,你手艺不错!”(心底实话,三水没故意体贴对方心情,详见《寒血梦》终回)
司空翦皱眉,不过一想,也是了,这点伤和对方纹身下的伤比起来也真是太小了——还不提,这人背后的纹身下,也和胸口一样是成片伤疤(刚才顺背时候摸到)。因此,对方不屑一顾的态度到也不能太算装。于是,司空叹口气耸耸肩:“反正我是怕疼过怕死。”
?!“呵呵,那是你还太年轻。”
“切!你敢说你比我老几岁?!”司空翦用火再次烫了烫小刀,哼了声,“小爷我,今年可已经而立了,六月过完,更是三一了!”
“哦?……真看不出啊?”微笑。
“只是喜欢大智若愚罢了,没你爱摆现!”
温淼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不是嘲笑,而是他真的赞同(说他爱摆现的不算):只有自负的人才是真愚蠢,所有人都有你意想不到的厉害一面——想那脾气烂到家的张甄,也出人意料地有头脑有胆识。司空翦,绝对也不差!只是,他有时总觉得对方还有那么一丝没褪尽的稚气——当然这个绝对不能算缺点,其实挺好的,能一直有个乐观阳光的心态。
谈笑间,钢针就这样一枚枚被司空翦取出:肩头再三枚,腿部四枚。司空翦不由暗暗心惊:竟然是中了这么多钢针!受这样的伤,竟然还能和他一起走那么多路、跳上高强……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异物感全部消失,被止血包扎完毕,温淼顿时感觉回复了半条命,不过要想比较顺利的走路,最起码还要修养一段时间。
“你赶紧睡吧!”司空翦收了对方沾满血的袍子、里衣,知道对方喜欢干净,“扔了,明日给你买新的!”
温淼点点头。在床边坐下,他拿过脚边的刀匣。
“怎么?你还不歇?”收拾着东西,司空翦奇怪问道
“我用那桶水顺便擦一下‘他’。”
哦,对了,自己还忘记了对方的宝贝刀子!在山谷时候,每晚烤过鱼,对方必定去溪水边反复擦洗的!“我来帮你擦吧!你快去睡!别老受了伤跟没受似的!”言罢,司空翦笑着夺过对方手中的“鬼紫”。
温淼一愣,却也没有阻止。自从得了这把刀,这么多年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别人替自己擦刀。感觉很怪,不过,到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乐意。于是,用放在床边的干净布巾擦了擦四肢,确保自己很干净地钻入了被窝。靠着床里,他继续看着对方替他擦刀。
良久。司空翦忽然回头撇他一眼:“我说,你从来就只带这一把刀子?”
“是啊。怎么了?”温淼好笑地笑了。
司空翦把刀子取出水桶,找来快干布片,仔细擦去上面的水珠:“要是别人,和我上次一样,想办法来烧你怎办?”
“……………md!你当人人都有你这般歹毒!”
司空翦忍不住笑了(当做夸奖了~)。把刀匣子也拿来擦干净,最后把光洁无比的鬼紫放入,扣好,递过:“要抱着‘他’睡吗?”
温淼没说什么,接过,放入床最里侧。
“唉,其实你真该再带一把,以防万一。”收拾水桶。
“不用。我一生,用这一把,足够。”
“……md!你恋刀啊!”司空翦无语地提起水桶,灭了床头油灯。
“你说什么?!”
“没什么!”笑着闪出屋子,锁了门。
“哟!司空~”
才锁了门转头就见宋奉迎面而来,司空翦不惊是完全不可能的,手一抖水桶里水洒出两滴,扯出个笑脸:“宋爷回的这么晚?!”之前,是他强行和宋奉换的职。之前,就是宋奉,很仔细的私下追问了雅间血迹的事!司空翦,还真是很怕对方真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