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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他!”殷未卿梦游一般的说着,虚无的眼神不知射向何方。
“你要是想死,就去死!别这么折腾人!你看整个殷门因为你现在哪还有一点生气!你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但别连累别人和你一起受罪!”说着,岚云拔出剑指着殷未卿,怒气纵横道:“要是你还想活着,就回去躺着,把药喝了!你要是还想瞎跑,别怪我的剑不客气!”
殷未卿木然看着汇聚着光芒的剑尖,突然回头,看见床榻上打开的匣子里面血腥万分的东西。
冲着剑锋就撞去。
岚云没想到殷未卿真的会自寻死路,剑锋一偏,虽是避开了殷未卿心口,却转刺入腹中。
只听‘噗’的一声,鲜血红了殷未卿白色的亵衣。
岚云睁大了眼睛,呆住了。
殷未卿紧紧抓着剑身,手上鲜血淋漓。
“我若是。。。真负了岚兰。。。这一剑,是我该还的!。。。可是儿子。。。。求求你。。。还给我!”说着,一阵铁器的冰凉从腹部弥散开,分不出哪里最痛,殷未卿视线开始恍惚,身子向后倒去。
岚云一下子松开手,转身抱住倒下的殷未卿,大喊道:“快!大夫!大夫!”
“你若。。。恨我,可以杀死我,可是。。。别不让夜儿回来!别这么。。。折磨我!”说完这句话,殷未卿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柴五书在屋外不远处徘徊,不敢靠得太近,怕自己一冲动就进去。
这时,突然听见岚云大声的呼喊,心念一凛,三两步的冲了进去。正好看见殷未卿倒在岚云怀里,腹中插着长剑,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身子,原本就没血色的脸色此刻仅剩灰白。
“未——未——未卿!”柴五书一张脸瞬间惨白,话都说不清楚了。
就在此刻,包子端着另一碗药进来了,刚好看见这一幕。
“门,门主!”话音未落,手里的药碗就‘啪啦’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鲜血的气味混着浓烈的药腥,在屋里肆虐冲撞。
岚云拔下剑,抬手封了殷未卿几处大穴,按着殷未卿不断冒着血的伤口,目眦欲裂的看着愣住的二人,大喊道:“快去请大夫啊!快去!”说完,自顾自的将殷未卿抱上榻,手忙脚乱的暂时给殷未卿包扎上伤口,就急忙忙的出了殷门。
找师父,师父他老人家能救他!师父会救他的!
再说那斗笠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的子夜。
出了客栈,子夜在街上胡乱的转悠,却是几次都随着脚步走到殷门前。几次下来,子夜索性不走了,在距殷门不远处找了间酒馆,坐下来开始饮酒。
一杯接一杯,一壶接一壶。
子夜非但不醉,反而觉得愈加清醒。
看着透明干净的酒水映出的自己清隽的面貌,子夜一仰头灌下苦酒。
爹爹他,还好么?
有弟弟陪伴,应该不会孤单!
爹爹会不会想念我?!
爹爹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若是能好好的活下去,一定会回去找他,就算不相认,一辈子守在身边也是好的!
可是。。。。想起那日殷未卿仇恨的眼光,子夜心里一酸。
“到死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爹爹到死都不想再见到我!
我又何必回去!
这些日子,子夜心中不断的纠结着这些问题。
可是终究割舍不下,子夜还是回来南城了。
只要回来,回来看一眼,看到他生活得很好,自己就可以放心的离去,放心的听天由命!
可是就在上午,听到了那两个老哥的对话,子夜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难受,开始动摇。
爹爹,身体不好么?
爹爹在吐血?
想到这,子夜紧紧攥起了拳头,酒杯就那样被捏碎在手里,刺出一手鲜血。
既然今生没办法孝敬爹爹,又何苦相认,何苦相认后再分离!
可是,头脑中不断想起上午听到的话,子夜的心一揪一揪的疼着。
不行,我要去看一眼,就远远的看一眼,只看一眼,我就走,不被任何人发现,只看一眼!
这么想着,子夜扔下几个铜板,戴上斗笠,快步出了酒馆。
此时已是深夜。
岚云早就冲出了殷门策马而去。
柴五书请来大夫后,便一直守在殷未卿榻前,看着昏睡着的殷未卿,柴五书恨得直用拳头打自己,若是刚刚不出去,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爹——这是药!大夫怎么说?”包子端着药碗,站在一边小声的问柴五书。
“大夫说没伤到要害,但是失血过多,人还很危险!”
包子一听,眉头拧成了一个球。
这时,殷未卿渐渐睁开眼睛,嘴张了张,想要说话。
柴五书一把抓起殷未卿的手,惊喜的喊道:“未卿啊,你醒了?好点没有?对了,对了,你别说话,我喂你喝药!”
殷未卿紧紧攥住柴五书的手,想要说话,但是因为太过虚弱,一时发不出声。
“你想说什么?”柴五书感到殷未卿的手在用力,就把手掌打开,放在殷未卿手边。
殷未卿伸了伸手指,吃力的在柴五书手心写着什么。
写完后,柴五书突然流出了眼泪。
“爹!”包子看着从没哭过的柴五书,懵住了。
“那个混小子,他要是回来,我非得扒了他的皮!”柴五书流着泪,嘟囔道。
殷未卿在柴五书手心写的正是‘子夜’二字。
包子心酸,放下药碗,实在是难受的呆不下去,往外走。
阿夜!你还不回来,再不回来,真的见不到你爹了!
子夜刚刚潜进门中,就见门中仆人忙忙乎乎,整个门中都充斥着一股煎药味道。
躲躲闪闪的走到殷未卿卧寝前,就要伏在门缝往里看。
门突然被推开。
四目相对!手足无措!
子夜回过神来,匆忙转身,抬腿就要往回跑。
包子扔下手中的托盘,一个前仆,将子夜扑到。
“阿夜!”包子一声大喊,声音中似乎含着眼泪。
子夜连踹再蹬,却被包子紧紧抱住脚。
“阿夜,是你,是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太好了!”
殷未卿吊着半口气,刚要合眼,就听见门外包子的声音,突然睁开眼睛,慌乱的抓住柴五书的手,就要起来。
柴五书听见包子的声音,也是一愣,原本想按下殷未卿,自己出去,可是一转头的瞬间,看见殷未卿眼中含着泪水,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横心,将殷未卿半抱着下了榻。
柴五书扶着虚弱无比的殷未卿,殷未卿一手按在伤口上,一手架在柴五书肩膀上,踉踉跄跄的就往外走。
“阿夜!”包子死活也不松手,任凭子夜的脚凶狠的踹着自己的脸。
“你认错人了!”子夜心里急得要命,但是又不忍心对包子下狠手。
包子一听这么沙哑低沉的嗓音,突然手一松。子夜得了空,刚站起身,眼前就出现柴五书高大的身影。
子夜还没看清来着,斗笠就被打掉,一张脸赫然映在月光下。
“子夜!”柴五书一下子抱住颤抖的子夜,“快,你爹就在后面!快,转过身看看他!”
爹?我爹?
难道,大家都知道了!爹爹知道了?
子夜心里一凉!
我不能与他相认!不能!
我不能让他刚与我相认,就失去我!
不能!
“哈!爹?我没有爹!”子夜嘶哑的声音,令柴五书一凛。
“子夜,你的嗓子?”柴五书松开抱着子夜的手,惊诧的问道。
“还不是拜他殷门主和李云藩所赐!吞过热碳的嗓子,不就是这个声音么?”
此刻殷未卿已经踉跄着走到子夜身后,借着月光看着子夜修长的身姿,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子——夜。。。夜——儿?”
甫一听闻殷未卿的声音,子夜身子不受控制的开始摇晃,仿若要栽倒一般。
爹?爹爹?
子夜心里唤了一句。
旋即却一狠心,放话道:“谁是子夜?我不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到死都不想见的人!”
殷未卿乍一听此语,真如心肺穿刺一般,痛得难忍!映在月光下的苍白俊脸凄惨得毫无活人的样子。按着伤口不停颤抖的手,彻底红透了。
眼看殷未卿的伤口溢血,柴五书噗通跪在地上,哀求道:“不管未卿他曾经做了什么,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