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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十……真好一个‘碧血木棉’。”魏骊神态依旧傲气十足,不过倨傲如他能如此夸赞一个人,也令高枫惊讶不已。
“很少听你如此夸赞谁呀,对李慕绵倒不吝惜词句。从前云礼哥哥在,你也是几句便罢。”
“顾云礼心思缜密,‘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可谓无人能及……可惜为人不够狠辣,情牵则乱智,不如李慕绵多矣。”
说到“情牵”,魏骊故意加了丝语气,果然高枫闻之变色,薄唇紧抿,恨声道:“那人逃走,我搜了卫质子府等处也毫无线索。哼……那日晋质子府一事,信宁君明示他为自己娈宠,如今看来确有其事。但我回去思来想去仍觉得蹊跷,从身形看,李慕维的嫌疑仍旧最大。”
“既然高兄仍旧如此在意,不如我们再探究竟……不是说寒食夜袭的那人手臂受伤,想来这几个月过去伤疤仍在,只要看看修成君手臂有没新加伤口,便知道了。”
说到李慕维,邢旭阳眼角轻瞟那端坐观舞的人,舌尖轻舔下唇,神色轻佻,引得一众纨绔子弟都暧昧低笑——听得信宁君为这修成君星夜奔回上京,关怀备至,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以前除了太子可没有人有过这待遇,怕是修成君真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
“我看这修成君面貌虽美,但比之太子殿下固然不及,便是和景澜轩那些头牌公子们比,妩媚风骚也差了太多……旭阳兄,你寒食那日从晋质子府回来便在我等面前大赞特赞,我看也不过如此。”此言一出,引得周围附和——李慕维大病初愈,内息仍凝滞,少了些往日的神采飞扬,多了几分柔弱苍白。
“啧啧,质子府那晚妩媚风流你们是无福消受了,落星馆里广和殿下、高兄、王兄等是见了的……哎,这修成君的滋味,真是次次不同……信宁君真是齐人之福呀。”盯着李慕维看过,又看向那顾盼生辉的昭仁太子,邢旭阳艳羡溢于言表。
听到周围众人把李慕维和上京最大楚馆景澜轩的小倌做比,当日在落星馆见过修成君奏琴的几人也帮着邢旭阳说话,言道这修成君确有过人之处。
“那日《临江仙》一曲,如能一倾芳泽,销魂蚀骨,才真是登仙了。”
“哎呀,太子殿下艳绝无双,可惜红颜薄命。信宁君正当壮年,龙精虎猛,太子哪受得住……那床第之乐怕是不如修成君了。”
“从前听闻修成君武艺精熟,看他现今委顿的样子,说是自信宁君回京后那几日,连床都下不来……怕就是被做的腿软脚软呀,哈哈”
“长安君不来,修成君争不得的要来,看来武功倒是其次,主要是这床上功夫了得……”
“听说安平君那小子也常去,门儿清的很,怕是修成君魏国寂寞,饥不择食。”
“旭阳兄,那日落星馆,我看卫雅铎那小子就是替姘…头解围才吃了雄心豹子,人家那才是‘牡丹花下死’呀……”
“我那不是没得空下不去手吗?呵呵”
“我看你是怕景澜轩的叶公子生气才没去吧。”
……
一时之间淫…笑四起,七嘴八舌,下流猥…亵之言层出不穷。这边邢旭阳为首一众王孙公子都是风月场里常客,男女不忌,胡作非为;再加上盛阳新变,这修成君如今地位真真连当年的公子年还不如,因此都对李慕维动了心思,只是忌惮魏驰,才稍有踌躇。
真正是应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旭阳兄,修成君再好,如今也是他人娇物……”一直没有出声的魏骊挑眉戏谑,“只怕你也只能饱饱眼福了。”
“上京坊间皆言,‘晋国修成,媚上惑主’,就算不是人尽可夫,也绝不是什么贞男烈女。”
“殿下上次颜面尽失,您老不介意,我等都觉脸上无光。听父亲说前月朝上,太子和信宁君可唱了一出好戏,祖父都奈他们不得,真真把三公之面驳了个尽。这就是在打高夫人的脸,在打您广和殿下的脸呀。”太常周儒鹤的孙子周明翔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谄媚小人,听得邢旭阳说起李慕维,再见那身段风流,淫心早起。
说来有趣,太常大人高风亮节、世人敬仰,与三公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谁知他儿子车府丞周朗却自称丞相门生,鞍前马后,恨不得拜高书伟为义父才好,可惜自己早生了丞相几年,只得恨恨作罢。不过马屁拍的好,还是得了太仆寺里的肥缺。
转头看向高枫,后者也默然点头,道:“父亲那日回家后就给姑姑去信了,怕不是空穴来风。”
“母妃倒没和我说起过这事儿。”
“戴后虽逝,仍旧树大根深,如今手握实权的将领无不出自戴氏。陛下虽宠爱姑姑,可对王后也是伉俪情深,对太子和信宁君倚重有加。况且国舅戴廉大将军当年平定太尉谋反而不居功,也不位列三公,免了外戚之祸,陛下可是铭记于心的。”
说起此事魏骊只觉一股闷气结在胸中,自己论才学论能力,哪里不如两位长兄,但是即便高夫人再得宠,舅舅贵为丞相,父王溺爱恩宠不断,却不给自己实权,只在宗正挂个名儿罢了。
如果说太子监国,魏骊也就认了。但是魏驰和自己一样为君号,却手握生杀,权倾朝野,还不是因为他为嫡子,自己终究是庶出——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魏王百年、太子非寿,魏国的王座终究是二殿下的囊中之物。
父王当年就如此默认,最后竟然让昭仁和信宁同时监国。
除此之外……
视线扫过台上,魏骕似乎身体委顿、咳嗽的越发急促,魏驰已经从诸多将领中抽身出来。抚了抚太子的额头,而后开始为对方把脉,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好!真好一个兄友弟恭!
魏骊鼻中冷哼——兄弟相奸,祸乱宫闱。
挥手对身边侍立的宫人吩咐几句,魏骊将周明翔递过来的一粒丸药捏碎撒在檀香炉鼎里,而后加入宫人准备的上等龙涎香,又亲手为新折的丹桂撒上清水,动作优雅,风度翩然,似乎是真的用心在准备一份礼物。
只是众人都知,这味木樨迷情实在加的别有用心。
香料焚燃,众人只觉香飘满溢,胸臆舒畅,但片刻之后却又不自觉有种醺然迷惘,都赶紧掩鼻。
接到送来的炉鼎和丹桂,李慕维听得那传物宫人解释说,此物乃广和君所赠,只因听闻晋国生变,知道修成君思乡成疾,特送进贡极品龙涎和内苑丹桂,望修成君赏花静心,以解哀愁。再者上次自己就管教高枫不周,已经受了责罚;后来听说高枫又去质子府找过麻烦,作为兄长自己真是惭愧。
看着广和君微笑向自己点头,眼光不可谓不温和,虽然仍有傲然成分但是对他来说已经十分不易,而且鼻中闻到确然是罕有的龙涎幽香,正对自己气结症积,于是李慕维回礼后便收下了礼物。
“枫儿,既然修成君的嫌疑还没撇清,那便去清清好了。”
无所谓的口气,唇边挂着微笑,意有所指。
玩弄着手里每桌都摆放的金桂花瓣,余光扫过正把那束红艳的花簇放在鼻端轻嗅的可人儿,随后广和君跟着众人一道站起身来行礼,目送把脉后扶着太子要提前退席的魏骕和魏驰二人踏出木樨堂。
身着玄色朝服的宽阔背脊,仿佛天下都要臣服的威仪,刚毅的不可挑战。
可惜你魏驰的逆鳞,我魏骊今天就要触触!
你的宝贝太子动不得,那这晋国质子如遭了和公子年一样的折辱,你倒要怎样。
☆、第 54 章 意乱情迷
李慕维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因此来时已经得了魏驰叮嘱,少喝酒少说话。
确实,自己卖醉的时候也只有那阵子在萧年和玉蝶的墓前,想来当时自己冥冥中可能已经有了觉察,只是不自知罢了。
听到魏驰对殿中诸人朗声道:“太子身体抱恙,信宁也先告退了,还劳烦高大人、黄大人、刘大人照顾则个。”
看那言下之意,就是要三公继续主持,自己可能一去不归。
离开木樨堂之前,魏骕经过自己身边,苍白的病容怕只有比自己更甚,却仍让李慕维觉得如初见时那般心悸惊艳,飘飘的有种醺然,无酒而自醉。
淡色唇齿轻启,无声的唇语。
“早些休息 ,身体为重。”
他身边的信宁君应也看懂了这话,对自己点点头,也无声道“等我”。
等我。
最简单的话,却蕴藏太多的眷恋。
实则想来,自己念了许久的,不就是想得到所爱之人那一句“等我”吗?
只是那人却从来没说过,他临行前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