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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白了他一眼,心情却渐渐好了起来,道:“行了行了,堂堂十二卫总领,趴在那儿像什么样子!”
汪云崇抖抖袖子起了身,凑上前来,挑眉道:“皇上不是说这几日都在享受合家融乐么?怎么累成这么个样子?”
“合家融乐?”云端抱怨道,“这话你也信?朕白天要上朝完了还要想着召集臣子解决这个摆平那个,晚上太后兴致好,大摆筵席歌舞到深夜,朕也得撑着精神陪着。小云萄刚满一岁,会开口喊父皇了,也不知是谁教的她,说得忒好,字正腔圆的,太后和澜妃听得都心疼,恨不得她喊一声朕就能应一声,所以朕还得常往澜妃那儿去,省的太后唠叨。”
汪云崇听出了味儿,笑道:“皇上这是嫌身边不新鲜了?!”
“新鲜?”云端再次挑眉,凑近汪云崇,道,“朕身边几时新鲜过?后宫那几个哪个不是为了安抚老臣子娶的?也就太后挑的一个澜妃算是没什么花花肠子。就连老实巴交的柴闻厚,最近都在想着把侄孙女弄进宫来,这还怎么新鲜?”
“所以……”汪云崇话锋一转,道,“皇上前阵子才那么频繁地出宫,寻新鲜去了?”
云端看汪云崇一眼,想来也知道董之弦一定是什么都跟他主子说了,于是道:“朕哪有心思寻新鲜,自然为的是禄王的那个案子。”
“皇上,”汪云崇微微正了正神色,道,“现在佟、佐几位将军回京,祺王爷身后的势力增添了不少,前阵子看希传来的密笺,说佟耀顶一回到京城,连皇上安排的别馆都没进就直接进了宫,皇上身边此时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这禄王案子悬疑甚多,查起来既费时日又费人手,就不能缓一缓么?”
云端略略耸眉,道:“放了二十多年的案子,好不容易有了眉目线索,此时若不抓住,难道还再等个二十年不成?”
“皇上,恕臣斗胆直言,”汪云崇道,“皇上一再催促十二卫查禄王爷的这桩谜案,可是别有深意?”
云端难得地一怔,随即抬眼看了自家爱卿一眼,道:“崇,你很聪明,所以只用了不到五年就做到了十二卫总领,但你太聪明,这就难说你日后有没有好处了。还记得当年你初入十二卫,徒手降服八个持剑刺客后,朕第一次召见你时说的话么?”
汪云崇神色一凛,道:“皇上说,初见臣便觉得难得地亲切,夸臣做事利落,愿……拿臣当兄弟看待,臣万不敢当。”
云端点点头,道:“你还记得,朕便欣慰了。当时朕初登帝位,身边没半个可用的人,而你是第一个愿意站到朕这边,而且真心为朕一直考虑到今天的人。朕这话不假,所以才不跟你讲究那些个俗礼,你也知道,朕多少事情都是放心地交给你的,瞒谁,也不会瞒你。”
汪云崇肃然起来,需知云端和他论事时多半是嬉笑语气,态度也极为放松,一旦神色凝重起来,一定是有天大的事情了。
“崇,你问得对,但不是时候。”云端正起身子,道,“你且记下一件事,禄王案,关乎国运,一定要查。”
汪云崇吃了一惊,仔细琢磨了一番云端的话,已然大致了解了云端的意思,于是略一点头。
云端见他领会,也放下心来,眉头舒展,重又将腿翘到桌上,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神态。
汪云崇微微一笑,道:“不过皇上,这事您也不必亲自出马,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去探就好了,听说皇上头一回去悠莲馆就给佟将军逮到了,佟将军没有为难皇上么?”
“嗯……”云端摸摸鼻子,含糊道:“被朕应付过去了……”
汪云崇侧头端详了一会儿云端的神色,突然挑眉道:“皇上……难道看上了水扬心?”
云端白他一眼,道:“朕说的你怎么就不信呢,朕是为了禄王案。”
汪云崇不理会云端的解释,继续调侃道:“难怪皇上觉得身边不新鲜了呢。那水扬心的确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一个,人有见识,琴也弹得好,皇上若是收进宫来,绝对能新鲜好长一阵子。”
云端继续赏自家爱卿白眼,但也未置可否,只道:“这水扬心不知是不是因为习武的缘故,性子烈得很,那天竟还摆了朕一道。”
“嗯?”汪云崇不解。
云端拿过茶盏来呷了一口,于是将那日去悠莲馆闲聊,被水扬心激怒以及水扬心把自己放倒的事细细说了。
汪云崇神色巨变。
兰花香!
不易察觉!
中香之后并无大碍,若不得解药则需昏睡三天!!
这分明是……慕容笛所说的去毒涤魂香!
而照慕容笛所说,天底下会用这种香的只有一个人——
五岁时走散的,慕容笛的妹妹慕容筝!
云端一气儿说完,这才发现汪云崇脸色猛变,吃了一惊,道:“什么地方不对么?”
汪云崇今日进宫,本来是有一堆事要报给云端的,一路上亦是理好了思路斟酌好了说辞,准备以最精简的方式达呈上听的,但给云端突然说出这么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来,偏偏几日前才刚刚撞见过慕容笛,这涤魂香的性状用途以及效果也正记得牢固,断然没有记错的道理,当下脑中诸事通通让道,只来来回回地琢磨起这一件事起来。
慕容笛其他都可说是谎,但这她这妹妹却是当年出逃阳灵教后唯一活下来的亲人,虎毒亦不食子,慕容笛会找上他汪云崇求他寻慕容筝的下落,线索多半不假,而慕容笛的话若是真的话,那么……
云端皱着眉,见汪云崇半天不说话,也担忧起来,收起翘在桌上的腿,站起身来,道:“出什么事了?”
汪云崇给他这一问,回过了神,应道:“皇上,容臣明日再进宫禀报,此时臣忽然想起一事急需证实,缓不得。”匆匆道了一句:“臣先告退。”也不管云端一愣,便即飞速转身夺门而出,一路径直朝华阳门奔去。
云端看着汪云崇绝尘而去,喃喃道:“本来是想跟你说那件事的,如此……那就晚几日也好……”
棕红大马冲门而入,在卫督府众人惊异目光中,又直接撒开四蹄奔向了客院,一路上吓坏了往来的几个仆从。
勒马止步,汪云崇飞身下马,南叠枫早已听到了动静,走出房来。
“你们全都出去!”转身喝退所有闲人,汪云崇一把拉过南叠枫便往室内拽,南叠枫不知情由给他这么强拉进屋来,不由一把甩开胳膊,弯眉倒竖起来,道:“你发什么疯!”
这一个“你”字听得汪云崇一愕,手上一松,冷静下来。
南叠枫揉着被他拽痛的手腕,冷冷看着他。
汪云崇缓了一下情绪,道:“水扬心被陵鹤子前辈收养时,是几岁?”
南叠枫横眼道:“大人大老远怒气冲冲地来就为了问这个?”
“是几岁?”汪云崇不放弃。
“扬心也是孤儿,哪会清楚具体几岁?”南叠枫哼出一口气,道,“依形貌来看,大概五六岁吧。”
“陵前辈有没有对你提过,她是在什么状况下发现水扬心的?”汪云崇继续问道。
“南边山野地方,灾乱都多,穷苦人家养不起的孩子多得是,哪有什么状况?”南叠枫随口应道,忽然觉得汪云崇会特意转过来问水扬心的事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汪云崇正过身来,神色复杂地道:“你有没有想过,水扬心可能就是慕容笛的妹妹?”
南叠枫如遭晴天霹雳,惊问道:“什么?!”
汪云崇叹出一口气,道:“若不是事情来得巧,谁也不会想到这上面去。”于是将方才听云端说的涤魂香一事,明明白白地跟南叠枫重复了一遍。
南叠枫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按说五岁的孩子,已经会记事了,况且以水扬心的聪明,应该更不差才是,”汪云崇道,“至于为什么你和陵前辈都不知道,这就要问水扬心自己了。”
南叠枫还是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
汪云崇问道:“那陵前辈可曾授过你们这种离奇的香毒之法?”
南叠枫默然不语。
汪云崇继续道:“半年前在京城附近,会用阳灵教独有的涤魂香,约五六岁时被收养,若她不是慕容筝,这会不会也太巧了一点?”
南叠枫忽然倏地站了起来,抓了轻裘外袍就往外走,汪云崇也连忙站起,跟了出去。
年关渐近,悠莲馆的客人也渐少起来,虽然近来因水扬心不能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