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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此事可以尘封于世,历百年千年无人知晓,偏偏这个时候冒出了你这么个禄王遗子,太后并不知你到底了解多少当年其事,又不便贸然就问恐怕生出更大事端,只有先行拢住你对抗祺王,再作他想。”
“这样一来,”汪云崇皱起眉,道:“就算祺王没有逾权之心,叶家也迟早是要对付他的,更何况祺王已然觊觎皇权颇久。”
南叠枫点了一下头,眉尾一挑,道:“太后可曾问过你有否婚娶之意?”
汪云崇心中一动,蓦地恍然过来。当日自己一心在想御囿围猎之事的蹊跷,在太后问及自己有无心上人之时还颇为奇怪,如今想来,太后应是想要将叶家适龄之女许给自己,以求牵拢。
“太后的确有此一问,”汪云崇答道,“我说已有心上之人,后来澜妃娘娘进了来,太后便也没有再问。”
南叠枫向前倾身过来,捏住汪云崇的下巴,挑眉道:“你怎么不说是我?”
汪云崇摘下他的手扣在掌心,好笑道:“我怎么敢?”
“怎么不敢?”南叠枫一对弯眉挑得更高,翘唇道:“百川山庄庄主的人,我倒看看还有谁再琢磨着给你牵红线。”
“哈哈哈哈……”汪云崇大笑出声,俯身在南叠枫唇边浅浅一啄,道:“也亏得在阳灵教中才能如此全无顾及,当真痛快。”
“天底下有谁想得到,你我竟会一齐帮着慕容笛夺阳灵教教主位子。”南叠枫细润的指尖描着汪云崇骨节分明的指节轮廓,道:“如果皇上能够归朝,你还会一心效佐他么,即使他有可能是……”
“会。”汪云崇答得坚决而利落,道:“皇族权斗之中,有哪个是清白的?但看谁能坐稳这江山,能让黎民安康富足而已。况且,如果皇上真的不是……那他就是我的亲生兄长,这还怎能不护?”
“何止皇族权斗之中……”南叠枫垂眼浅浅叹了一口气,道:“名门正派之中又有几个清清白白之人?”
“嗯?”汪云崇自他这话中觉出不对来,道:“什么意思?”
“殷秀戊……”南叠枫抬眼道,“我从荼西镇赶到休宁之后,正遇见殷秀戊在满城地搜索慕容笛的下落。”
日轮转过半圈,又是垂落之时。
房中二人从呼延铎的离奇之死到禄王一案,从叶廷恭与汪云崇的欢月楼之约到列潇云以金册为挟约定攻入阳灵教徽州总舵,从叶剪繁的武功身世到龙箫其中玄机,正商讨到要处,忽得门外响起一阵清脆有力的叩门声。
两人同时望向窗外,这才发觉天色已渐昏暗。
汪云崇站起身来,自那一堆乱衣中翻出系带往腰间一扎,道:“我去开门,山间夜里凉些,你把窗关上罢。”
南叠枫这才发觉两人竟是衣衫凌乱地聊了三个多时辰,微微一愕,于是拢紧衣衫关窗格去了。
房门应声拉开一角,汪云崇挑高一侧眉尾,道:“是你?”
“是我。”列潇云勾着嘴角点了一下头,随即目光在汪云崇只松散单披着一件外袍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个来回,最后目光定在在随意系扎的腰带附近,露出十分羡慕的神情,赞叹道:“啊,看来二位果不负这良辰佳时,啧啧啧,汪兄当真雄风凛凛,好体力啊!”
“呵,”汪云崇对待列潇云此等调笑要比南叠枫有办法得多,轻哼一声,道:“少帮主不必太羡慕,既知此刻良辰佳时,少帮主若无要事,还是不要打搅我们了。”说着便要关上房门。
“哎哎哎……”列潇云连忙阻住,低声道:“小笛内伤受得不轻,已经睡下了,我代他向二位尽个地主之谊,不知二位可否赏光一同用个晚膳?”
需知列潇云个性大大咧咧,加之常年在外行船做得都是走江湖的生意,诡混得很,此时这么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就着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出现在列潇云脸上,颇是有些滑稽,汪云崇怪笑一声,道:“哈,你怎么来这套?莫说我二人有无空闲,你们两个先把这总舵镇好就不错了,还尽哪门子的地主之谊?”
列潇云脸色一窘,摸着下巴憋了半天,这才狠狠吐出一口气,道:“劳烦汪兄问一声南庄主,有什么吩咐没有。”
“嗯?”汪云崇愣了一愣,连忙转头向南叠枫道:“列……列潇云问有何吩咐没有?”
南叠枫正蹲在床边收捡两人一团糟乱的衣物,听得这一问,也怔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列潇云原是惦记着答应过自己远烈帮就此听从百川山庄号令来着,顿觉好笑起来,侧脸向门外扬声道:“先把这总舵安顿好罢,不出乱子就行,以后的事再说。”
这一句话与汪云崇方才的回答几乎如出一辙,列潇云皱皱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见汪云崇勾了勾手示意自己挨近一点,便附耳过去。
“那个……”汪云崇轻咳一声,道:“我跟枫明天就各自回去了……”
话未讲完,列潇云已然立时顿悟,拦手拼命点头,道:“汪兄不需多言,不需多言,我马上离开,马上离开!两位慢聊,慢聊。”说着当真抬脚便走,头也不回。
汪云崇关门落锁,转身三两步走到南叠枫身边,矮身坐到地上,道:“列潇云无缘无故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叠枫弯眉挑起一边,道:“我无缘无故干嘛要来帮他攻徽州总舵?”
汪云崇恍悟过来,道:“你用这个跟他作条件?”
“有赚还是有亏?”南叠枫起身,走到一边的梨花木云纹长案边。
“赌得不小。”汪云崇也站起来,踱到南叠枫身后,自背后将人整个儿圈了进来,道:“不过眼下看来,赚得也不少。”
古朴端雅的梨花木长案上奉着一个精致的桃木长盒,盒中盛着的,正是龙箫。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那巧夺天工的箫身,一阵静默。
“昨天,用龙箫吹出那支曲子的时候……”南叠枫顿了一下,道:“经脉之中有种……很奇特的感觉。”
“嗯,”汪云崇点了一下头,道:“我看出来了。”
“《凤凰冢》么……”南叠枫细润的指尖轻轻抹过精雕的龙身,“为什么师父却从未提起过这事……?”
“能催动全身潜藏劲气随意念而走,这般神奇之物,难怪黎岱渊处心积虑至此。”
“黎岱渊并不是真正想要《凤凰冢》的人,”南叠枫道,“他自己也该清楚,以他的内力修为,必定走火入魔。”
“能让黎岱渊为之卖命的人,也只有阳灵教暗主了。”南叠枫伸手合上桃木长盒,落下搭扣,浅浅叹了一口气。
汪云崇拧了一下眉心,偏过头看了一会儿南叠枫神色,皱眉道:“你是不是……也找不到水扬心?”
南叠枫转过身来,眉心间是抹不平的忧色,道:“扬心身上的遮天令……”
汪云崇伸手去抚他拧起的眉间,道:“我让希他们暂时按下了,遮天令是皇上下的,行使遮天令亦需皇上钦令十二卫方可动作,眼下皇上失踪,这事只有希、弦几个知道,压下不难。”
“说不见就不见,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南叠枫垂眼下来,轻叹一口气,道:“呵,扬心说的不错,她的武功心思没有一样输我,她会这么做一定也有苦衷。”
“你有打算把她就是慕容筝的事告诉慕容笛么?”
南叠枫摇了一下头,道:“现下世事这么乱,这件事若是一下子世人皆知,对扬心没有半点好处。”
汪云崇抬抬眉,托手勾起南叠枫下颌让他与自己对视,道:“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没问你。”
“什么?”南叠枫眉心仍旧不展,幽邃的眸子里萤光烁烁。
“你跟水扬心从小这么一起长大,彼此之间难道没有……”
南叠枫偏过头,道:“我把扬心当亲妹妹看待。”
“那她把你当什么?”汪云崇犀锐至极,一语点中要害。
南叠枫愕了一下,转回头来对上汪云崇的眼睛,道:“你知道我是如何得知自己不能饮酒的……?师父过世那一天,我和扬心难过之极,喝了很多酒妄想可以缓解几丝痛苦,然后我……”南叠枫哽了一下,续道,“是扬心说了一句她喜欢我,才把我拉了回来……虽未酿成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但是我……欠扬心很多。”
“这种事情何来谁欠谁之说,”汪云崇的唇印上他的眉心,轻轻摩挲道:“也不是你觉得亏欠,就清算得来的。”
“但是……”
双唇被如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