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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怎么打死了人,不交待一声,就想溜走吗?”
话音方落,忽然由一座冰崖边,闪出一个细高身材,黄腊脸色的老者,已横身阻住季豪的去路。
只是他的两只微带紫色贪婪的目光,却对着季豪手中的鸟翎,一瞬也不瞬。
季豪身形略停了一下,随手击出一掌,叫声:“滚过一边去,甭来欺误少爷的正事!”
话说中,身形一闪,便准备从老者身边夺路而过。
刚才季豪和恶居夫交手的经过,此人在暗中已看得明白,此刻哪敢大意?
所以他见季豪信手挥来,便举掌硬接了上去,季豪的身形本是前冲未停,待他举掌架时,季豪已到了身前五尺不到。
这样近的距离,季豪要想躲避都不可能,说时迟,那时快,双掌接实,但闻轰然一声暴响。两人各退了数步,方拿桩站稳。
还算这老者事先有备,不然,仅此一掌之下,虽不能毁了他自己,最低限度也得受伤。
在接过一掌之后,他的脸色难看已极,黄蜡的脸上一阵抽搐,恨声道:“小畜生,你是谁的弟子,快……”
他要说快报出来听听的,可是还未等他说完,季豪已挥翎而上,并大叫:“滚你的,枉长胡子一大把,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那老者见来势奇猛,忙收住未完之言,身形一侧,让过来势,正欲再行发掌,可是掌尚未发,便见人影一花,季豪已脱出两丈之外去了。
因为季豪现在一心要找雪蝮蛇,不愿和他多啰嗦,所以趁老者的身形一闪,便用“烟云步”脱身去了。
可把这位黄脸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差点没有晕倒在冰峰之上。
这仅不过是刹那间事,微怔了下神,即狠声道:
“小畜生,要被你脱出手去,江湖上就算没有我‘神机秀士’这一号,哼!”
“哈哈,真是奇闻,大名鼎鼎的‘神机秀士’,竟然吃瘪在一个小孩子手中,哈哈哈哈!”
“什么人讥讽你家席大爷,快爬出来瞧瞧,看究竟是啥东西变的!”
“这一套只能吓唬小孩子,在我老人家面前,最好还是不要来这一套!”
这是谁?竟自称老人家,而且是对“神机秀士”
席文魁也敢如此口满,显见也是非等闲人物。
神机秀士又等了一阵,见无什么动静,知道人家不愿见自己,已经走了,直气得像吹猪一样的哼哼。
本来他还想追季豪的,被暗中人这一阻,季豪早跑得没影踪了。
在冰峰背后的山谷边,此刻打的可够热闹的。
且说季豪以“烟云步”摆脱神机秀士之后,就一溜烟往冰峰的另一边跑去,虽听到有人暗中发话,但既非对自己而发,也懒得多理。
因为他来的目的是找“雪蝮”,现在不要说还未见到大的,连四指长的小雪蝮,也没有见到一样。
不料冰峰的背面,形势更为险峻,究竟山势如何,因埋于冰层之上,不得而知,仅从表面看,也令人望而生畏。
山势陡削,且处处悬岩,峰尖锋利如刃,假若人跌倒上面,单那些条条冰柱,即可使筋断骨折,腹破肠流,端的形势险极。
季豪到了这里,仅望了一眼,便吓出一身冷汗!
惊吓未毕,蓦听有人喝道:“什么人距敢在此窥视,难道不知道此处为本坪禁区吗?”
喝声方落,便见从冰缝中钻出两个英俊壮年,大约有三十余岁,一个手持软鞭,一个紧握亮棍,左右不离,将季豪夹在中间,慢慢向一块逼来。
两位壮年,可说均是堂堂一表,只是双眉带煞,却显得有点凶暴。
两人向季豪注视了一阵,方道:“快滚回去,再存心窥视,可别怪大爷们手下无情!”
季豪本是个牛脾气性格,假若好说,也许他会真的再到别处去,而不愿多生是非,快找雪蝮要紧。
这两位壮年不客气的一喝,可触发他的脾性,只听嘿嘿两声冷笑道:“玄冰峰又不是你家私人的,为什么不能来?”
“好呀!原来是找岔来了。”其中一个年纪轻的壮年道:“先说说是哪里来的,大爷再打发你!”
“告诉你也无妨,本少爷是天上飞来的!”
“好小子,我还以为你是地下爬来的哩!”
“你才是地上爬的,再口内不干净,小心我要揍人!”
“好大的口气,大爷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挨揍是怎么回事,只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那怕没有你揍人的机会啦!”
“师弟何必和他啰嗦,快点收拾了算啦,还有正经事要办。”
“拾夺一个小儿,还不是举手之劳,反正雪蝮尚未出来,先逗他玩玩,总比硬挺着喝冷风好得多!”
难怪这师兄弟两个毫不紧张,原来他们把收拾季豪的事,看成比探囊取物般那么容易。
这可激发了季豪的傲性,只听他冷哼了一声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小看本少爷?”
“告诉你可要记清了,也好到阎王爷那里告一状。”
那壮年说着,好橡存心吊季豪的胃口一样,故意把话一顿,方慢吞吞的一字一字说道:“大爷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落魂坪’范大爷的弟子,居桑、宋钟便是,蒙江湖朋友的抬爱,叫作‘勾魂太岁’和‘短命二郎’就是指大爷师兄弟二人说的,记清楚没有?”
“凭这样难听的名字,你们的命绝不会长,就让你们先上路之后,再‘居丧’去吧!”
季豪愤然的如此说着,就陡然旧力一掌,猛向“短命二郎”宋钟打去。
短命二郎见状,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孩子,竟有如此霸道的掌力,忙闪身避让。
无奈他发觉的太晚了些,避让已自无及,右脚刚刚跨出,刚劲的掌力已经及身,立刻肯足不稳,随着季豪的掌风,整个身子象飘树叶般,直向一眼看不见底的冰谷中滚落,看样子真成了“短命”二郎啦!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连站在旁边的“勾魂太岁”
居桑想援救都来不及,眼巴巴看着师弟丧命谷底。
惊魂刚定,居桑大喝一击:“拿命来!”
鞠随身进,劈头盖顶,照定季豪劈去!
季豪一掌将短命二郎打下谷底,似乎也觉意外,但他尚未怔过神,便觉身后劲风及体,本能的脚步一错,便用上了“烟云步”,在惊险中避了开去。
但尚未等他站稳脚步,居桑的第二鞭又接踵而至!
这次季豪已经有备,自不会象第一鞭,躲得那样仓促与惊险。
只是较势来的奇猛,他也不敢大意,忙注定来势,脚一错,让过正锋,右手鸟翎一挥,疾向居桑手腕扫去。
居桑见势不妙,忙后退两大步,避过季豪的一扫。
不过虽躲过了身子,却无法躲过软鞭,后退中只觉手内一轻,一条丈二长的软鞭,仅剩下五尺不到!
那半截由于他后退中,右手往后一带,正好迎向季豪的鸟翎,被齐齐创去六七尺长短!
如此一来,可把居桑气苦了,师兄弟两个,自闯江湖以来,大小阵仗不知遇到多少,方闯出这点名头,如今竟阴沟里翻船,在一个小孩子手下,未走出三招两式,便落了个人死鞭断,令他如何不气?
好歹手中尚有四五尺长半截断鞭,于是大叫:“我和你拚了!”
便举起半截断鞭,奋不顾身的,猛向季豪扑去!
就在他前扑的同时,季豪似是也恼了火,骂道:
“想死还不容易,就一头撞向冰柱算啦,少爷可没关工夫跟你多啰嗦!”
他说话中,居桑已扑近身来,随左掌右翎,孤管仅下迎着居桑的来势,猛力挥劈出去。
勾魂太岁居桑,吃过一次亏,已知季豪手中的翎毛不凡,前扑中忙跨步避开鸟翎,可是右胁下却实蹋蹋挨了一掌,身子一阵翻滚中,喷出两口鲜血!
眼看就要步师弟的后尘,滚落深谷之际,倏见一条人影掠过,已将快要滚落谷底的居桑,后提两丈余远。
季豪此时方才看清,救居桑的,原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
这老者的身法不但迅快,出手也不俗,他疾快的点了居桑几处穴,然后又从怀内取出两粒红色丹丸,填进居桑口中,方不悦的道:“落魂坪的人,算被你们两个丢尽啦,连一只小狗都拾不下,不知平素都把工夫练到哪儿去了?”
行说着,丢下居桑,走向季豪面前继道:“老夫在江湖上,向以心狠手辣出名,可是如今看起来,尚要比你逊上一筹,快说出师父是谁,我找你师父算账去!”
“快要进棺材了,还这大的火气,告诉你,少爷没有师父。”
“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