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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的,还有那人坚实的心脏地跳动声。
有力的。
不知过了多久,像百年那么漫长。
渐渐地,安静了。
月倾寒感到那人的手最后一个用力。
马停了下来,沿着原地走了几下,最终站稳了。
“报,将军,叛军已全部歼灭。”
月倾寒这才感觉到身后那人松了口气。
那人翻身下马,跪在自己脚下。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两个错字
☆、第三十三章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那个人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月倾寒没有说话,视线自那人身上慢慢地抬起。
所及之处是遍地的血腥。
月倾寒咬着唇。身子里的绞痛越发的清晰。
这是折月的土地。
月倾寒垂下头。
“皇上。”面前那人依旧跪着。随后赶来的连瑜也跪倒地上。
“起来。”再抬头,已经变得面无表情。
“随朕去皇宫。”
那里,才是今晚真正的战场。
“是。”齐齐的两声升起。
夜晚的风很大,席卷得尘土飞扬。月倾寒感到头发打到脸颊上都变成刺痛,眼前发黑。掐了掐大腿才能够勉强支撑。
月九霄坐在月倾寒身后,掌控着缰绳。
月九霄察觉到异样,皱眉问道:“皇上不舒服?”
月倾寒顿了顿,压下上涌的血液,嘲笑道:“朕自幼登基,如今见了这沙场血腥,竟压制不住反胃。亏朕是皇帝,他们是朕的子民。皇叔,朕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没用。”
月九霄眉头皱得更深。直觉这话语的口气不对,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皇宫就在面前。暗地里的操作让丞相手里的大部分兵力倒戈,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月倾寒却仿佛厌倦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恹恹的。
月九霄低头看怀里那人的表情,凝重的,闭着眼,却让人莫名恐慌。情形不容人考虑。月九霄叹口气,扬起了马鞭。
“驾!”
踩过厚实的石板路,沿着大街一路到尽头就是城墙。
月倾寒在拐角处停下。
“皇上,丞相的人怕是已经知道皇上的所在。”月倾寒皱眉。
连瑜带着连城瑾和珍贵妃以及月九霄带来的救兵和大军汇合。
分开行动。
正说着,北门上空闪过一道亮光。月九霄神色一喜。
“难怪这里守卫少了。”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北门。
月倾寒一沉思。抬头正对上月九霄的眼。
“看来皇上和臣想的一样。”月九霄微微一笑。
北城门外。
熊熊的火炬烧亮了天空。
王丞相站在城墙上。
下方,依稀看见一个身影,被众人团团护着。明黄色的衣服格外显眼。
王宽眯起眼睛。
“见到皇上龙体安康,臣总算是放心了。”
那明黄色的身影,冷笑道:“呵,如今丞相见到朕安康无事,是否可以安心回家休养生息了?”
王宽捋捋胡子:“皇上说笑了。臣见皇上年事尚浅,这等操心劳力之事,还是臣来代劳吧。皇上的小身板,怕这龙椅,是坐不稳的。”
说着,传来众声大笑。
那身影依旧岿然不动,毫不担心般:“哦,是吗,不知丞相有何凭据?”
王宽摇摇头:“皇上不该沉迷美色不理朝政。单凭这点,皇上就可以退位让贤。”
王宽说道脸色一变,身子一退跪在地上:“臣恭迎皇后金安。”
皇后?
饶是再淡定,那黄色的身影还是明显一震。
王宽身后的一群侍从让开,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瘦尖的脸蛋,凤眼,金色后冠,那人手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肚子明显凸起。
“玉玺在此,还不叩见新皇。”
这声音,不是皇后又是谁?
替代品吗?连这个都是算计好的?
那明黄色的身影只在一震之后迅速站稳,嘴角甚至噙笑。
“请皇上退位让贤。”丞相高声说。
“请皇上退位让贤。”
让贤?可笑,让给一个甚至还在娘胎里的孩子?这孩子还不是皇家的血脉。
“别动!”冷得一声,王宽觉得什么顶住了脖子,冰凉的。
下一秒,更多的剑指向了挟持住自己的那人。
那人岿然不动。
“昭阳?是你?”王宽冷笑。
“是。”昭阳淡然。
王宽道:“你以为,挟持住了我,你的小皇帝还能活命?”
周围的王丞相的人立马拔出剑来指向昭阳。
昭阳没有说话,直直看着下方。
王宽这才认真看清,那明黄色衣服背后一直站着的人,黑色面纱蒙住了脸。
“王宽,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王丞相这才注意到。
那明黄色身后的背影,因为是晚上,视线并不够清晰。只能看见高大的轮廓,以及健壮的体格。
那人的声音颇为耳熟,王丞相皱起了眉。
那人声音一出,立马有人举着火炬靠近他的脸庞。红色的火光并不耀眼,但也足够照亮眉目。
生疏的,未曾见过的。却莫名的熟悉。
王宽的心一抖。
那人把手慢慢探上脸颊。
城墙上每隔一米就趴着一个士兵,黑森森的箭头直直指向城墙下的人。
楼下那人没有一丝慌张。伸手一扯。生生撕下一张面皮。
假面下真正的面孔,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而泛白。但又因为常年的战场厮杀,并没染上虚弱的色彩。
一条长长的疤痕,自耳际穿过半张脸直达下颚。
烈火燃燃下,那人的眼里竟然有凶狠的色彩。
“老贼,你仔细认认我是谁!”那人手里的物事一抛,厉声喝道。
“爹!”站在旁边的珍贵妃突然捂住了嘴,下一刻泪流汹涌。眼睛里宝藏的情绪翻涌。
连瑜回过神递上一个安慰的笑容,又转身道:“王丞相,许久不见,你还认得我吗?”
王宽眼睛瞪大,面目惊恐起来:“你,你没死?”
连瑜笑道:“是,我没死。我没死,丞相怕是很失望吧。”
“将军!”不知谁喃喃了一声。
“是将军!威武大将军!真的是将军!”那个人随即激动地喊起来。
“把箭放下,楼下的是将军。是将军回来了!”
连瑜,或者说叫郁廉,看着昔日的将士,好战友,苍老的脸上露出欣慰地笑容。
一直静默地站在郁廉身边的沈谦也站了出来。
“王丞相,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王宽只觉得气血上涌,情形不受控制,气血攻心般急躁道:“放肆!谁准许你们的!放箭,给我放箭!”
郁廉嘴角噙笑,扫视了他昔日的战友。
“将士们。”郁廉说,“郁某当年之死并非因为先帝,而是丞相的迫害。将士们受丞相挑拨,为了给郁某‘报仇’,这份情谊郁某谨记在心。如今,郁某活着回来了,只是想告诉大家。真正对我折月不忠的,就是王宽!”
当年的月无涯漏算了一件事。
十五年前,折月有过一场激战。威武将军郁廉在那场战争中尸骨无存。
丞相利用这个契机,挑唆是皇帝怕将军夺权,进而害将军尸骨无存。
而现在。
郁廉拿起刀剑高举:“若要为郁某报仇,就拿起剑来,指向你们真正的敌人。护我河山,护我河山!”
郁廉身后的战士跟着举剑高呼:“护我河山,护我河山!”
变数。
天变之数。
王宽身边的将士突然扔了兵器。
“是将军,真的是将军!”
王宽身后的将军高喊。
“开城门!快开城门。”
“谁敢!”丞相大喊。
但似乎大势所趋。
“大人,你似乎忘了。”昭阳手勒紧了王宽的手,紧紧别到背后。刀锋陷入肉里。
原本护着丞相的将士也离开的剑。
“丞相,还是束手就擒吧。”宫城内突然传来劝降声。
王宽回头。
“皇上!”
在一看。
城门外,连城瑾默默脱着明黄色的外衫。
月九霄从密道进宫,打开了南边的城门。
赵允和温成玉帅着大军赶来。
“是将军在城外,开门!”赵将军喊着,从开出的一小道缝里冲出去。
那里,是他曾经追随的将军。是他以为已经……不在人世的将军。
格局瞬间逆转。
月倾寒噙着笑:“丞相,这人心,似乎不在丞相那里了,现在。”
“如果是等城外的援军。”月倾寒顿了顿,“丞相怕是等不到了。丞相的援军。”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