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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要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什麽而弄到离魂的地步。
子弦和小风神慢悠悠地游荡著像狐狸落脚的地方飞去,今日的悟蓝是个阴天,偶尔才会露出几几缕金灿灿的阳光,那一束束金色的阳光很美,一束一束的,仿佛通往天界的通道,令人向往,但是周围黑压压的云层,让人觉得,那些光线,就像恶鬼引诱人的诱饵一般。
但那越来越黑,越来越细小的金色光线让子弦感到由衷的烦闷和紧张……
子弦赶到大牢时,狐狸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被搬上了软乎乎的马车,木羕蓝已经在马车上睡著了,而紫雨在一旁照顾著两人。
子弦面无表情地看著那些人搬弄著自己的身体,不发一言,见马车远去,扭头便走。
小风神看著子弦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尽力了世间的事他也不能插手太多。
……
悟城西郊,童儿山上,有一幢种满绿竹的庄子,庄子外是一条清澈的溪流,微弱的流水声在这只有鸟叫虫鸣的山间,显得十分清脆。
庄子里伸出的竹枝垂到水里,绿色纤长的叶子随著流水浮动,却脱离不了枝条的束缚,它的浮动显得那麽无力。枝条坚定地随著叶子摆动,那麽坚定、无奈,还有苦涩。
天空已经看不到阳光了,黑压压的天,预示著即将有一场暴雨前来。
这里的一切都很平静,却更滋长了子弦心里的烦躁,他突然有点不想回去了,也许那个他想知道的答案是自己不愿面对的,被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於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铮铮”
尖锐的金属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平静,子弦侧耳听去,从庄子里发出了激烈的打斗声。
灵魂的丝线在颤抖,在消失,子弦的心在害怕,在恐惧。
“狐狸!”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和恐惧占据著子弦的心,带著颤抖的声音传遍山林,惊飞了回巢的鸟,却传不到那个人的耳里。
绿竹林下,斑斓的阳光射下,那张绝美的脸被掩盖在精致的狐狸面具之下,露出的唇,原本是红豔豔的,可是现在变成了阴深深的青色,被咬出一丝带著黑色的血;原本晶亮、深邃的黑瞳,此刻却是一片涣散;美丽的白袍被划破,染上带著黑色,却也鲜豔的血红。
“狐狸……”
那一群黑衣人的刀剑,穿透子弦的身体,刺向虚弱无比的人。
“不要……”
……
悟城,木家据点,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据点。
“不要!噗!咳咳……”一口鲜血吐出,晶莹的泪水划过清秀的面庞,源源不断,埋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毫不留情地涌来,木子弦却不愿管他,甩开木羕蓝和紫雨的手,对著空气大喊:“燕,带我去青竹庄园,立即,快!”
“哥!”
“家主!”
“快!”木子弦瞪了木羕蓝和紫雨一眼,一声厉喝,那眼里的恐惧、害怕和愤怒一览无遗。
“是!”将木子弦纤细瘦弱的身体抱起,向青竹庄园飞去。
“其它人都给我跟上。”
“呼呼!”平日里隐藏的人从各个方向涌来,汇聚在木子弦身边,浩浩荡荡像城外飞去。
虽然看不见,但木子弦能感觉得到,和他相连的灵魂丝线越来越弱,却没有消失,或许是小风在帮他守著狐狸,守著那个刚刚及冠的青年。
一路上,木子弦的泪水没有断,嘴里也不住地涌出鲜血,那张清秀的笑脸也是一会白如纸,一会儿红如血,看得燕胆战心惊,他知道这是心脉受损极重的现象,这还有得治吗?
绿竹下,光影斑驳,却传出不和谐的金属撞击声,拖著残破的身体,咬著牙,极重集中将要涣散的意识,他感觉到了,那个人在哭,那个人在为他哭,他不能让他哭得那麽伤心,不能啊!
“给我杀了他们!”虚弱的声音,却饱含无尽的狠戾和恨意。
“家主,你的身体不能……”燕很著急,很心疼,这个人为什麽要这样折磨自己?
“带我到狐狸身边。”淡淡的声音,带著後怕,带著庆幸,看向那个瘫倒在地,身上散发著淡淡青光的人。
小风在护著他!
谢谢!木子弦在心中对小风说,他知道小风可以听见。
“好!”燕咬牙,将木子弦带到狐狸面前,又把狐狸扶起,靠在一边的石头上。
木子弦看著浑身破败的狐狸,那总是挂著邪笑的唇,此时却溢开淡淡的,幸福的笑意,伸出颤抖的手,为木子弦擦眼泪,却擦得木子弦一脸的血:“木木,我知道你会来,我听到你哭了,我不想让你哭,所以我活下来了,不要哭了,我没事了,木木!”
狐狸的话说得很慢,慢得仿佛过了一年又一年,他的话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把“狐狸”这个名字,把“青阳梦逍”这个名字,把他这个人刻在了木子弦心上。
“我不哭,我不哭……”木子弦嘴上应著,泪水却是越涌越凶。
“噗!”狐狸帮木子弦擦著泪水,却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木子弦嘴角也流著殷红的鲜血,晕倒在狐狸一动不动的身上。
“我怀里有药,黑红护心,透明解毒。”
一旁的燕见此手忙脚乱,听到狐狸的话,立即伸手到狐狸怀里取药。
狐狸怀里的要很多,燕将黑红瓷瓶里的药给木子弦吞下,又取出透明的水晶瓶里的药给狐狸喂下。
然後将狐狸放在背上,抱起木子弦,向青竹庄园深处跑去,青竹庄园的主人是江湖上名声仅次於叶神医的怪医清千圣姑,也是罗生门门主。
小风神瞪著燕,这个笨蛋,要是那个清千圣姑在庄园里,不早就出来了,还等到现在?现在带著他们跑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无奈,小风神看了看竹林里的战场,木子弦带来的人很多,那帮黑衣人不敌,已经开始逃了。
摇摇头只得继续帮狐狸守著心脉和头不受毒素侵染,木子弦他不担心,他身上还有东凌紫辰留下的气,还可以再护他半日,并且可以温养他的身体。
……
木子弦看著白勤海用剑指著他,他说:“你害了梁家,害了我爱的人,我要杀了你!”
木子弦想躲,却不能动,想说话,也开不了口。狐狸一把将他拉开,用身体为他挡下白勤海的利剑,木子弦眼睁睁看著那柄闪著寒光的剑刺穿狐狸的身体,看著鲜红的血液染湿了狐狸的衣服,看著白勤海跟著梁墨吟离开,看著狐狸为他擦眼泪,嘴里还说著:“不要哭,不要哭……”
“我不哭,我不哭……”他流著泪,看著狐狸死在自己的面前……
“哥,哥,怎麽了,快醒醒。”
“阿蓝?”木子弦看著一脸担心的木羕蓝,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感觉,冰凉冰凉的。
屋外面下著雨,哗啦哗啦的,扰人清梦。
他闭上眼,平静地接受灵魂深处涌来的记忆,从猜想白勤海背叛,到证实他的背叛,从魂魄离体到找到狐狸,从青竹庄园到狐狸吐出的黑血……
“这是哪?”清清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仿佛一块死物。
木羕蓝心中一紧,道:“这里是青竹庄园。”
“带我回去吧!”木子弦说完,便闭上了眼,仿佛从来没有醒过,让木羕蓝觉得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刚才说的话都是自己的幻觉。
“好!”木羕蓝想哭,他从没有见到这个样子的木子弦,这样的无助,没有丝毫感情。
木羕蓝转身离开的瞬间,木子弦的眼角滑下一丝晶莹的泪,仿佛是生气,也好像是情,就这麽离他而去。
狐狸中了毒,狐狸吐出的血,流出的血都是黑的,狐狸面目发青,目光涣散,狐狸身上的伤很多,狐狸已经死了……
在木羕蓝去准备离开青竹庄园的时间里,木子弦想了很多,想狐狸,想白勤海,想他的母亲,想他的外公,想木羕蓝,紫雨,晁家大哥……想了很多人,很多事。
也许想了这次以後他都不会在想这些了,对於白勤海他不知道是爱或是不爱,那夜白勤海说的那番话,他反复想了,所以他也不明白了,或许曾经爱过吧!
而对於狐狸,由始至终,他也不明白自己对他是个什麽样的感情。
刚遇见他时,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子吧,只是那时的狐狸长得也比二十岁的他还高,被他诓著叫他大哥。
直到昨天他才知道自己被他骗了,直到昨天他才明白,那个人从认识起就一直跟著他,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
那几天,他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著他是怎样为自己担心,愤怒,为自己东奔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