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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静因师太共有两个徒弟,大弟子吕曼音出道较早,在武林中颇有名气。尚真人是想吴氏弟兄皆已年到花甲,他们的妹妹至少总有三四十岁了,那吕曼音也不过三十左右,那么这姓吴的姑娘如在静因门下,总该是吕曼音师姐才是。他却不料吴玉燕只有二十多岁年纪。
经过卧云解释以后,尚真人不觉笑了起来。又适:“在江湖上是非恩怨极为麻烦,我们总以少理会为是。不过赤阳子门下弟子见了师兄手书,尚且如此妄为,也有些出人意料。”
在卧云和尚真入议论之时,白鹤一直在旁侍立,这时便禀道:“当时因为徐霜盾一开口便迫弟子退出碧云庄,弟子忍无可忍,才在内五行功夫上和她一较长短,弟子一时大意中了她的诡计,当时无颜再在碧云庄上逗留,故此弟子还没来得及呈出师尊的书信。”
说着从怀中摸出卧云致赤阳子的书信,双手捧着呈与卧云,卧云接过手来,顺手放在桌上。
尚真人深知白鹤性格刚强,便猜到此番多半因他不肯让人,持技相压,尚未取出书信,双方便已经说僵,这都怪他平时自视太高,方有此失,但当着卧云,也不便多说他。
白鹤又禀道:“弟子回山之时,途中遇见天台卢老前辈,他命弟子代为问候师尊师叔。”
刚说到此处,松月捧着一卷图走了进来,白鹤便未再说下去。
松月将图呈给尚真人,又回身向卧云禀道:“吴戒恶小侠在堂外求见掌教真人。”
卧云点一点头,松月便退了出去。这里尚真人又问白鹤道:“你是在回山时碰见卢大侠的吗?”
白鹤道:“正是,卢老前辈和黔边吴氏弟兄也相识,方氏姐弟到碧云庄寻仇之事,他也知道。”
白鹤说到这里,卧云和尚真人两人也都留了意,正要再问,门帘掀处,吴戒恶已经跨进门来。
卧云尚未开言,吴戒恶已经跪在地上,说道:“白鹤道长在此时归来,晚辈父叔想来已遭仇家毒手。……”说到此处,他已气噎咽喉,以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尚真人虽然严肃方正,心肠也是极软的,见戒恶如此,他也颇觉惨然。
白鹤便急忙道:“吴小哥且别伤心,碧云庄虽被焚毁,令尊令叔却也未必便难定遭了毒手。”
尚真人便接口道:“是啊!我想昆仑派戒律极严,除了门下弟子身负重冤深恨,准其报复而外,放火焚房却是万万不许的,想是那昆仑弟子未能擒获仇家,一口恶气难出,盛怒之下,才不择手段,放火泄愤,如果我这推断属实,可能令尊令叔已逃出了仇家掌握,在真像未明之前,且先别苦坏了身体。”
吴戒恶只当尚真人这番话是说来安慰他的。照他想来,连庄房尚且被焚毁,父亲叔父岂能免祸?但他此刻已较方才镇定了许多,便跪着哭道:“这次俞道长万里奔波,虽然未能救得晚辈父叔之命,晚辈仍是始终感激的,只要晚辈活在世上一天,此恩此德,决不会忘。”
卧云摆手道:“这些话且不必讲,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戒恶也不肯起来,仍然跪着道:“但昆仑弟子这笔杀父烧庄之仇,晚辈也没齿难忘,只要晚辈活在世上一天,此仇必报,晚辈只求掌教真人大发慈悲,准许晚辈归列武当门墙,学好武功,好替父叔报仇。”说罢连连以头碰地,泪如雨下。
白鹤在旁看见,也觉心酸,他巴不得卧云能准许戒恶归入武当门下。
卧云长叹一声,说道:“冤冤相报,如何是了?吴小哥且先起来,再从长计议,此事不是片言可决的。”
戒恶已听出卧云口气是不肯收留,心想昆仑门下何等厉害,卧云又不肯收录,父叔之仇,何时得报?这样一想,顿觉无望,不禁伏地大哭起来。
卧云虽也觉戒恶太可怜,但一想此事可能后患无穷,便不敢轻于答允,只命松月扶戒恶回房去休息。
待松月将吴成恶送走后,卧云才想起白鹤适才的话尚未说完,便又问道:“天台卢兄对碧云庄之事如何说法?”
白鹤道:“卢大侠一知晓此事,便先派他门下甘明驰赴碧云庄示警。后来卢大侠在赴碧云庄途中又遇见了别事,延误了时间。不过弟子在碧云庄却未见到天台门人,不知是何缘故?”
卧云又问了些别的事,白鹤方才返了出来。却见石少阳和米重光站在院落里,却不见了谢青峰。
石少阳道:“谢师兄和那吴姓少年一起走了,临走时他命小弟转告师兄,请到他眉峰小馆一叙,他有话要和大师兄谈哩。”
这时松月又出来传米重光进内,白鹤便道:“米师弟在谒见了掌教师尊以后,我们在谢师弟那里会面吧。”说罢各人分手。“
白鹤出了通虚堂,先回到自己住处沐浴更衣,又到守虚堂察看了炼药丹炉,方到眉峰小馆来。刚一跨进院落,便听见好些人在大声议论。
原来金鼎道人,米重光,石少阳这些人都聚在谢青峰房内,一见白鹤到来,俱都起立让座。
白鹤首先问起自己走后,守虚堂炼丹之事如何?
谢青峰笑答道:“师兄走后第三日上头,丹药便已出炉,第十日上头便已全部配制妥当,掌教真人和尚师叔皆已亲自验看,现在通虚堂由五师弟保管。”
石少阳便笑问道:“大师兄此刻可要看一看?”
白鹤摆手道:“不必了,愚兄不过问问而已。那位吴小哥到那里去了?”
谢青峰叹息一声道:“那孩子也真可怜,年纪只有一点点,人却那么懂事。方才我陪他回来,开导了他一阵,此时他独自到后山散闷去了。”
米重光不知就里,便向谢青峰进问吴戒恶的来历。谢青峰将吴戒恶身世大略叙述一遍,米重光和石少阳皆叹息了一阵,又问白鹤此去碧云庄详情。
石少阳笑道:“方才我入内迟了一步,只听到个结尾,金鼎师兄也未听到,大师兄何不再说一遍?”
白鹤“咳!”了一声,摇头道:“石师弟再别提了,愚兄自在江湖行走以来,就从未栽过这样的筋斗,我俞一清三字这次算被徐霜眉买去了。”
他接着将碧云庄之行详述了一遍,一直谈到烈火玄冰,较量内功为止。
石少阳便忿忿的道:“小弟有几句话,大师兄可别生气,我说大师兄也忒老实了。用这种方法较量功夫,那能作得了准,大师兄原该和她理论才是,不该就此认输,俞一清三字岂能算栽在徐霜眉手里呢?”
白鹤摆手道:“贤弟这话差了。我们是甚等样人?既然话讲在前,焉有反悔之理;徐霜眉既然先拾完火中铁弹,我又失手震破了铁炉,自然该认输才是。”
米重光对石少阳道:“石师弟不必生气,大师兄此事其实不算丢脸,江湖中人纵然知晓此事,但一查问个中情由,便不难明白徐霜眉只是以智取胜而已,并未较量出真正功夫。对于我们武当声誉,以及大师兄声名,仍然毫厘无损的。”
米重光说到此处,谢青峰却微笑着插嘴道:“米师弟这话却并不尽然,这便叫做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了。”
米重光忙问:“这话何意?”
谢青峰笑道:“想人家金叶丐侠,万里远行,不辞奔波劳苦,来求本门掌教真人,便是仰慕我们武当声威,否则以江南三丐交游之广,他那里求不到朋友,何必跑到这儿来。掌教真人不差别人,偏命大师兄出马,对此事之看重,也就可想而知。但大师兄此去,并未挽回碧云庄危运,异日掌教真人见了金叶丐侠如何交待?徐霜眉用诡计取胜,对大师兄令名固然无伤,但救不得碧云庄,对武当派声誉却不能无损呢!”
谢青峰这样一说,白鹤顿感惶愧,心中不安,不禁浑身汗下。
谢青峰又道:“其实大师兄在较量火中取弹,被徐霜眉愚弄以后,口头上认输并不要紧,但最不该立时便离了碧云庄。这一着却大大的错了,如果彼时小弟随侍在侧,决不令昆仑弟子如此称心如意。”
白鹤无可奈何地道:“我既已输了,还好意思不走么?”
谢青峰摇头道:“不然!我且先问大师兄,据大师兄看来,徐霜眉功夫到底如何?”
白鹤想了一想,说道:“这倒很难说,我自忖难胜她,不过她要胜我,只怕也未必容易,至于那方氏姐弟,我确还没有把他二人放在心上。”
谢青峰笑道:“这就是了,须知徐霜眉当时在碧云庄上,所忌者,唯有大师兄一人而已。设如大师兄当时硬要插手,徐霜眉未必便真个与你翻脸。”
金鼎道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