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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家了吧,想他的家人,想他们大晏国了。
我猛然坐了起来,他昨天提到了中都,提到了大晏的子民。当时我只顾着催他回去竟然忽略了。我欣喜若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我得做点什么。
我爬起来,在屋子里开始翻找。
我记得初见他的时候,他穿的是大晏的衣物没错,当时他让人洗干净之后收起来了,我放哪里去了?我东翻西翻终于让我找到了。白色的衣物叠的整整齐齐的,用丝绸包起来了。
我打开丝绸,上好的料子,精细的做工,都说明这件衣服价值不菲。大晏和额尔克文化趋同,衣服没什么大区别很好改,我又找了些安宁现在的衣服动起手来,终于赶在熄灯前改好了三套。
幸好安宁还没睡,我兴奋的把衣服拿给他,等着他久违的笑脸,摸着我的头夸奖我。
安宁看着我拿来的衣服明显愣住了,双手摸着柔软的料子如有所思。
半响他才说道:“都是前朝旧物了,留着何用。”说罢站起身,把那些衣服一件件的丢到火盆里烧了。
我一直以为安宁把这些衣服留着就是等着以后出去了穿的,我再给他做几套他以后就可以换了,我一直这么想的。顷刻间我才发现整个中原都没有一片土地叫大晏了,大晏被我们额尔克吞并了,这些衣物你要他怎么穿?!
“安宁,我没有……”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安宁似是看出了我的羞愧,对我招招手,我过去安宁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我不是孩子了,我不要你的保护,我想保护你却总是做不好。我在安宁怀里放声大哭,“安宁,你逃走吧,下次苏少爷接你去玩你就逃走吧。”
这次安宁却没有坚定的回答我说他不做逃兵。
“那我求苏少爷救你吧,他肯定答应的。”
安宁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我看到他的眼睛闪着光。
“除非天子大赦天下,否则安宁出不去这高墙之外。”我记得他这么说。
大赦天下?天子什么时候能大赦天下?当年皇帝登基、立皇后、改换年号如此喜庆之时都没能大赦天下,如今天子立了男皇后,后宫空缺什么时候才能立太子大赦天下?!安宁竟是要一辈子在这兰桂坊了。
火盆里的火熄灭了,那些衣服一件件都化成了灰,再分不清前朝和如今。屋里只剩下烛火发出昏黄的光,照的安宁的脸一片温柔。我看着火盆里的灰烬,我的希望安宁的希望似乎也被烧成了灰。
我还是不懂他,从去年到今年。
☆、第10章 惩罚 (1740字)
上次元宵节安宁答应我再不喝酒,我本以为是哄我玩,安宁却记下了,自此真的没有喝的烂醉。可惜却为时已晚,安宁的身体每况日下。那只流浪猫年龄大了,也不乱跑了,整日窝在花园子里睡觉,偶尔还跳到安宁腿上,要他抱。似乎这老猫也知道安宁的身子差了,想多亲近些。
又过了两月,萨尔镇最冷的季节终于过去了。
扶桑出馆的消息早已在教坊里传开了,渠复为了让父亲接纳他收了心,扶桑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渠复“少奶奶”,也改回了原来的名字。听说扶桑过的好,大家都羡慕的紧。
云烟知道扶桑的事是安宁帮的忙,就来求安宁了。
他爱上了个穷书生,吃口受累全不在乎,书生拿出读书钱也不到二纹银子,云烟当时就泪如雨下,实在没办法才找安宁商量。
云烟是老实人,平时就没攒下银子还常常接济身边的小厮,安宁的钱也全交给了老鸨。云烟不比扶桑,他可是兰桂坊的花魁,鸨妈妈一手调/教的摇钱树,没那么容易就让他走。
所以,那晚兰桂坊的后门开了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又悄悄的关上了。安宁跟他说“走了就别再回来,否则你一辈子对不起我。”
云烟抱病,晚上没接客,隔天小厮才发现他不见了。
老鸨震怒,翻遍整座萨尔镇都没找到他,教坊里也没人知道云烟是何时出逃的。老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第一个烧到了安宁身上。
从鸨妈妈进门的气势看来,我就觉得这次不同寻常,安宁只怕凶多吉少。
安宁自然看出来了,拉着我把我推出了房门,我还来不及说一句话门就被鸨妈妈大力关上,砰的一声震的门上灰尘都落了下来。
然后就是瓷器碎裂的声音,里面脚步声纷乱。
老鸨在里面高声骂道:“你就是皮痒了,好日子过的不舒服是不是?!想找点刺激啊!!上次的事我怎么跟你说的,真是贱骨头!!今天我就成全你,不然你永远不知道兰桂坊的厉害!把他给我摁下,狠狠的打,没我的吩咐都不许停!!”
很快又是一阵悉索的脚步声,之后传来藤条挥动的声音。
安宁推我出去时我看到一个龟奴腰间挂着条鞭子,不是平常小倌犯错时用的那种,这汉子随便一挥还不得连血带肉的一起抽下来。这么粗的鞭子,怎么能打在安宁身上呢,他本来身体就不好……
我急了,死命的踹门,怎奈有人从里面落了锁,任凭我如何用劲也打不开。
里面鞭子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呼啸的风声,老鸨在里面骂着根本没人理我,“打,狠狠的打,每鞭都要见血!我就不信了,我在这兰桂坊呆了几十年还收拾不了你了!云烟那么听话的孩子怎么敢自己逃走!!说,你把他藏哪了!”
片刻安静,没听见安宁的声音。
“好好好,好你个安宁,骨头硬嘴也硬!妈妈我是要钱不要脸的人,可你别以为仗着自己头牌的位子我就不敢动你,我告诉你你最多也就再混个五年,说到底你还是个婊/子,等新鲜孩子出来那些大爷早就把你忘了,到时候你还不如妈妈我呢!跟我撕破了脸以后有你苦的!”
“打,不许停!反正你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今天就彻底治治你的反骨,让你好好看看医生!不教化了你,以后还不知道放走多少个云烟呢!”
我在门外听着头痛欲裂,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终于脑子一疼我失去了知觉。
吱呀一声,门开了,我猛然惊醒。鸨妈妈从里面出来瞪着我,眼神不寒而栗,我看见他手里拿着条染血的鞭子……我像疯了一样猛扑过去。
就是你逼安宁接客,就是你给他下药,就是你让他不得安宁的,你从我身边夺走了他,如今你还敢打他!
我扑过去,老鸨猝不及防,我咬住他的手臂一股腥甜冲到嘴里,我感到背上头上剧烈的疼痛,他们打的越狠我越使劲。脸颊上有温热的东西留下来,和嘴里的混到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在剧烈的疼痛下我短暂失神,老鸨抽回手拂袖离去。
闻讯赶来的人扶我起来,我半张脸都被血糊住了看不清面貌。我推开来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屋,他们都被我吓坏了。
我跑进屋,安宁跪在床边,上半身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后背血肉模糊,道道血痕已经成了一片。
“把门关上……”
虚弱的声音,可他还活着!
门外的人都吓坏了不敢进来,我毫不迟疑的关上了门。
☆、第11章 逼迫 (1841字)
后来薰衣说,我的眼睛都是血红的,头上不停的流血还疯子一样的跑,跟厉鬼似的。我不开门也不叫人,谁敢上前我就提着木棍一阵乱打,不让人接近安宁。后来请来了大夫,我在门缝里看了半天才给开了门。大夫看诊的时候,我举着棍子杵在一旁把大夫吓个半死。
那些事我还是有些印象的,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就是觉得特害怕,像个惊弓之鸟,好像谁都会伤害安宁一样。
我在安宁床边守了几日安宁才醒,我的神智也总算清醒,但是那根木棍我藏在床下,好在鸨妈妈再也没来。老鸨撤了安宁的职位让他看病,别没事发疯。
我求之不得。
安宁看着我,好半天眼神才对着我:“去把你的伤包一下。”
我照顾着安宁根本没空管自己,头上的伤口早已结痂,血粘着头发一溜一溜的。我怕安宁担心草草梳洗了一下。
“这什么时候弄的?”他指着我的手腕问?
我才发现手腕处有一道一寸长的口子,“好像进来的时候摔了一跤,瓷器割的吧。”
“不小心。”安宁怪我。
安宁伤在背上,道道血痕深可见骨。他背上本来就有些伤疤,如今却没了一片完整的肌肤。老鸨力度掌握的极好,又能让安宁长记性又不要了他的命。
安宁趴着睡不着,只能侧躺,他还不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