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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肃风额头冒着冷汗。
江小浪眨眨眼,道:“当然,你可以试试看,试试看江某是否还有力气杀你。毕竟,现在是最佳的时机。错过了,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何肃风的眼睛,盯着桌上放着的宝剑。眯着眼,道:“你的剑为何还不出鞘。”
江小浪缓缓说道:“我的剑只在该出鞘时出鞘。”
宝剑出鞘,必夺人魂!
何肃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额头细碎的汗珠凝起。握刀的手,有些微的抖。
他的信心已经动摇。
何肃风的眼睛望向左残,冷笑道:“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今天我必诛他,为武林除害,你可想清楚了,是要站在正义的一方?还是站在魔的一方?”
左残额头冷汗直冒,谁代表正义?谁又是魔?
凌霜瞪眼,道:“就算大哥是魔,也绝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卑鄙到趁人之危!”
左残冷汗冒得更厉害,颤声道:“我不能杀他!我不能这么卑鄙!”
何肃风咬牙,道:“是,我现在的行为是卑鄙了,他被囚在这,行动不便,我若杀他,就是卑鄙,可是你别忘了,先前,你也是来杀他的,难道你就不卑鄙了?”
左残脸色微红了。
何肃风道:“你嘴里说的好听,什么留下来保护他,还不是为了偷学他的武艺,顺便伺机杀他,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可比我还卑鄙。”
左残脸色涨得通红,吼道:“我今天既然输给了他,以后就不会再杀他!有机会我也不会杀他!至于偷学之说,更不存在!”
何肃风冷笑,道:“是么?难道我要杀他,你还要护他?”
左残道:“他是我的朋友。只要我活着,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他。”
朋友?多么温馨的字眼,浪子的眼角似乎因为朋友这个词而跳动,他的心,是否也因朋友二字而感觉到温暖?
“我不需要朋友。”曾经,他对一个个向他伸出友谊之手的人说出这样冷若冰霜的话。
凌霜就听到过,他的心菲,似乎很少为人打开。凌霜悄悄看向江小浪,暗想:“此刻,你的心是否也为朋友二字而感动?谁说你不需要朋友?你比任何人都孤独,你也比任何人都需要朋友!”
何肃风目光闪动,道:“朋友?你居然与魔称朋道友!难道你准备让彻底自己坠入魔道么?难道你忘了,在家里卧病在床的师父,对你还存有的期盼么?”
左残痛苦的眸子望了江小浪一眼,他的心中充斥着痛苦的滋味,在心里悄悄问江小浪:“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神?是仙?是魔?是妖?为何我会为你背叛七七?为何我会为你不惜与侠义为敌?”
江小浪那温润如玉的绝色容颜上,含着浅笑,笑容中,有一抹淡淡的讥诮,是在讥诮何肃风冠冕堂皇的正义?还是讥诮左残的迷惑?左残分辩不出来,在那瞬间,只觉心中热血上涌,竟然说出一句他做梦也没有想过的话:“为他,我就算成魔又何妨?”
这是一句令人吃惊的话,每个人都吃惊的看着他。包括江小浪。
左残的脸红了,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江小浪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我若是姑娘,一定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凌霜怔怔的看着江小浪,跺跺脚,咬牙道:“强敌在前,你还开玩笑。”
她是着急了,担心左残听了这话会觉得尴尬,担心何肃风会趁机把左残打败。果然,左残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一阵尴尬,脸红到了耳根。
何肃风的刀已削向他握剑的手!左残的心,在那一瞬间的慌乱中,凭着本能举剑出招,试图挡开何肃风的进攻。
但却失了先机,被逼得节节败退,凌霜拨剑加入战斗,虽然两个人联手,却依旧破绽百出,应付起来,异常吃力。
何肃风再怎么说,也是昆仑掌门,一派宗师,十几个回合后,左残己落了下风。他己被打败。凌霜的剑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左残一败,凌霜便被一掌打得倒在一边,险些晕过去。
何肃风的刀砍向江小浪。
江小浪身子被锁,行动不方便,加上肩骨处不时传来的疼痛。何肃风看出这一点,出手更是不留情。左残将剑扔向江小浪,道:“江兄接剑!”
情急之下,左残忘了,江小浪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有剑又有何用?
江小浪接过剑,剑在空中轻轻划了个圈圈,何肃风吃惊的发现,他的刀竟然不由自主的随着江小浪的剑走动着,江小浪的剑招,就像有着无穷的磁力,将他的剑吸引住了,剑圈之间就像一个深渊,他的剑,不由自主的就沉进了那无底的深渊之中,而江小浪的剑却随时随地的,可以从各个角落刺向他身上要害。
他一直以自己的刀法自傲,可到了江小浪这,他忽然觉得,自己手中的刀,简直就像是孩子的玩具一般,显得那么幼稚,那么可笑。
江小浪的剑斜斜刺出,这一剑并不快,也没有剑风袭人,更感觉不到任何剑气,可是,这一剑,却偏偏点在了何肃风的要害处。
剑并没有往前送去,只是点在何肃风的咽喉前。
何肃风心中大骇,心底惨呼一声:“我命休矣!”
江小浪这一动,脸色越发苍白。
何肃风察觉了,惊魂甫定中,闪动着目光,猜测着:“你己无力刺出这一剑?”
江小浪道:“我不杀你。因为我要在这地方住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实在不想在这里闻到血腥味。你走吧。这铁链虽然将我锁住,可是,只要我的手还能动,只要我手中有剑,你要想伤害我,都不容易。”
何肃风脸色苍白,道:“你的剑术的确是江湖一绝,难怪东方宏拿你当宝。就算把你囚在这,还给你派个丫头伺候着。”
凌霜瞪着他,道:“你己经输了,还不走?难道真要我去把主人找来么?”
何肃风望着江小浪,道:“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江小浪苦笑。
何肃风走出几步,忽然反手将刀掷向江小浪,他这一出手,太突然,凌霜吓了一大跳,挡在江小浪面前,江小浪将凌霜拉开,手中铁链一甩,卷住大刀,将刀甩到一边,这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半点也不像病弱的样子。
凌霜被何肃风这一刀,吓白了小脸。
左残怒喝一声,何肃风眼见这一突袭不成,人已闪出密道外。
何肃风离开后,江小浪终于不支倒下,身上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汗珠豆粒般自他额头直冒。纵然是铁打的人,这会身上也不禁颤抖起来。脸色苍白中,带着几分铁青色。
凌霜急道:“你怎样了?”
江小浪道:“运动过量了。疼的要命。”
凌霜道:“这可怎么是好。万一……不行,我去找主人。”
江小浪道:“主人己经很为难了。不要再让他操心。”
凌霜急得想哭:“要用什么药?”
江小浪摇头,道:“不用。我休息休息就行了。今天的事,别对主人说起。”
凌霜叹口气。
左残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怕他们再来暗杀你?”
江小浪道:“小公子满月宴席,大宴三天,往来宾客一定很多,有心人要混进这里来并不难。过了这三天,他们就不能轻易进来了。”
凌霜哦了一声。
只听一声笑声,从密道外传来。左残脸色微变。凌霜吃惊的望着密道。密道转弯处,走来一个妇人。妇人眼波流转,望着江小浪,道:“你还有力气拿剑吗?”
江小浪叹口气,道:“你也想杀我?”
妇人道:“不是。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江小浪道:“在这住着舒服,我不想出去。”
妇人笑米米的道:“说不想出去,肯定是假的。是东方宏让我来救你的。难道你不想出去么?”
江小浪摇头,道:“不想。”
妇人叹口气,道:“出去有什么不好的?”
江小浪道:“出去又有什么好的?”
妇人道:“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你的妹妹?”
江小浪呆呆的出会神,道:“不想。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
妇人做了个阴冥的手势,跪拜在地,道:“护教使杜鹃拜见少主。叩请少主随属下离去。”
江小浪道:“我不是你的少主。你回去吧。代我向我妹问个好。告诉她,我很好。不要想我。”
妇人道:“你回去接掌教主之职,不比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