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纤巧的洁白的手上,拿着一个红肚兜而,绣着花儿。
“子韵。”一声轻轻呼唤,声音中,似是有些哽咽。
夕阳斜照,一道人影投到子韵的绣着的红肚兜上。
龙子韵听着那声呼唤,心猛的一颤,手微微轻抖,针扎入了指尖。
指尖沁出一粒红色的血珠儿。
血珠如玛瑙般鲜红欲滴。
疼痛的感觉还没来得及传递到她的痛神经,她的手,便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捏住。
龙子韵顺着那修长的手指往上看,看到一个身着白衣,容颜憔悴的少年,明明人正年少,却偏偏给人一种饱经苍桑的感觉。
“哥哥!”
子韵张了张唇。却只是个唇形,哥哥二字,怎么也唤不出来。
声音好像卡在了咽喉。
江小浪眼中含雾,半蹲在她面前,将她那被针扎了的手指含在口中,吸去血珠。
再抬眸望向龙子韵。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血与脉的相连,枫林劫难造就了天南地北的生离死别。
再相缝,却又是面临离别。
不远处,段邑轩在红叶林中舞剑练功,忽然看到一抹白衣人影半蹲在子韵身边,吮/吸着子韵的指尖,心头微恼,只以为是哪来的轻薄汉子,竟敢轻薄他的子韵,气恼之余,也不多作细想,提剑便袭向江小浪。
子韵惊呼一声,颤声道:“不要!”
子韵表情初动,江小浪身形已动,只见他双腿一滑,身形一偏,手轻轻一托,人已滑到段邑轩身边,将段邑轩的手托住,段邑轩虽然刺出那一剑,却怕伤着子韵,也没敢出全力,这会握剑的手被托住,剑再也刺不出去,不由吃了一惊,望向那张与子韵一模一样的容颜,惊呼道:“是你!”
江小浪含笑眨眼,道:“你就这样招呼你的舅子?”
段邑轩脸色微红。
江小浪呵呵笑道:“实在该罚!”
段邑轩腼腆一笑,道:“我……我还以为是谁家少年如此不知礼仪呢。”
江小浪爽朗一笑,道:“不管,你若是不拿酒款待,我可不依。”
段邑轩呵呵笑道:“有酒,有酒,包你喝个痛快就是了!教主……”
江小浪脸色一沉,道:“别担他!也别告诉他我来了,我不想见他!”
段邑轩暗然,道:“这么多年了,你……”
江小浪神情落寞,萧然叹道:“有些事情,纵然过个千年万年,也是不能改变的。你要是想与我痛痛快快的把酒言欢,可不要再提那人!”
段邑轩叹息一声,道:“好,我去温酒,弄几个小菜。”
说完,便起身离去。
龙子韵看着江小浪,眼眶含泪,见段邑轩离去,才颤声道:“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这些年,我一直想去看你。可是,他们不让我下山。”
江小浪含笑道:“哥哥在外面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牵挂。他们不让你出去是对的。外面的世界,即肮脏,又龌龊。”
子韵叹口气。
江小浪将她额前的发丝捊到额后,柔声道:“走。陪哥哥去看娘。”
子韵点头。陪着江小浪走到顾琴儿的墓地,顾琴儿的墓旁边,有一座龙震庭的衣冠冢。墓地一直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不长杂草。
江小浪跪在墓前,用手抚摸着墓碑,眼眶蓄满泪水。
龙子韵陪他跪着,悲泣道:“娘,哥哥来看您了。”
江小浪跪在那,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子韵与他,即是同胎所生,心中自然有所感应。他虽然没说话,但她仍然感觉到一种沉闷的痛楚。
子韵望着江小浪,道:“哥哥。”
江小浪轻轻嗯了一声,道:“子韵,哥哥已不是自由之身,不能常回来看你,你可怪我?”
子韵含泪道:“子韵知道,东方前辈救了哥哥性命,哥哥理当报答,子韵怎会怨怪哥哥?”
江小浪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道:“别哭。要开开心心的,我的小外甥才会快乐。”
子韵脸色微红,轻轻抚了抚还未隆起的腹部。
江小浪道:“主人对我有活命之恩。我不能离开他太久。以后抽着空闲,我一定会回来看你。如果妹夫敢欺负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杀了他。”
子韵叹口气,道:“看你,开口就说杀。从前你可不是这样。”
江小浪苦笑,道:“这不就是在江湖中学的么?所以说,妹妹千万不要出去。在外面要学坏了。”
子韵吐吐舌头,道:“子韵不出去就是了。光听就觉得怕了。外头都是打打杀杀的事儿,子韵不喜欢。可是,哥哥在外面,要当心啊。别给人害了。”
段邑轩提着酒,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呵呵笑道:“就算别人有心要害子俊,也要有那能力呀。子俊的武功,在江湖中少有敌手。加上东方宏,世间根本没有人能抵挡他二人联手一击!”
子韵叹口气,道:“老杀人也不好嘛。”
江小浪道:“晓得。妹妹放心好了,以后哥哥再也不会胡乱杀人了。”
子韵点了点头。
江小浪目光闪动,道:“子韵,哥哥想与邑轩喝个痛快,你回屋弹琴给我们听可好?”
子韵垂眸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回了里屋。
把屋外一片空地留给了两个男人。
江小浪望着段邑轩,道:“谢谢你。”
段邑轩道:“谢我什么?”
江小浪道:“谢谢你没有将我这些年的遭遇告诉子韵。”
段邑轩道:“不需要谢。她是我的妻子,保护她是我的责任,我绝不会让她为任何事操心!”
江小浪含笑点头。
段邑轩道:“这些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没有来过阴冥教,这次为什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会发生?”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没什么事会发生。我只是想我娘和妹妹了。”
段邑轩道:“娘的墓,我一直照顾得很好,子韵我也不曾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江小浪看着子韵放在石桌上还没绣完的婴儿肚兜,叹道:“可惜我不能看到孩子出世。”
段邑轩道:“难道孩子出生你不来?”
江小浪点头,道:“也许,以后我不会再来了。若子韵问起,你只管告诉她,我过得很好,无灾无病。”
段邑轩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只是,每次踏上阴冥山,心里头都有种很难受的感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能不来,就尽量不来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段邑轩道:“什么事?”
江小浪道:“今后,无论听说我的任何事情,无论是好的,或是坏的,都不要让她知道。更不要让她离开阴冥山。”
段邑轩道:“好。你为什么不回头?就算你不想见教主。你可以住到这别苑里。”
江小浪道:“我早己没了回头路。”
段邑轩皱眉,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江小浪鼻子嗅了嗅,道:“喝酒,喝酒,闲话家长什么的,还是改天再说。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段邑轩笑了笑,道:“只怕你醉了,我还没醉呢。”
离别最是断人肝肠,何况是生离死别,江小浪自己也不知道,东方府中,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只是,他心里却知道,进了东方府,就再也别想出来了。听着屋内子韵的琴音,他心中离愁万千。脸上却笑脸相陪,半分也不让人看到他心中愁苦。酒入愁肠愁更愁,可他心中愁苦,又有谁能知晓?
月上中天,琴音依然悠悠。
江小浪眉头微皱,叹道:“夜已深,子韵该休息了。”
段邑轩嗯了一声,道:“我进屋里叫她休息。”
江小浪点头,道:“嗯。去吧。”
段邑轩从屋内出来,江小浪己不知去向。
** **
京城,效外。
蓝天,白云朵朵,飘于天边。
微风轻轻抚过,东方莫茹漫步在柳堤,走到一个石头上坐下,呆呆的出神。
凌霜走到她身边,道:“小姐,为什么每天你都会到这来。”
东方莫茹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不想呆在家里。那个家好大,可是,好冷清。”
凌霜叹了口气,冷的不是那大得像宫殿的家,而是人心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东方莫茹呆呆的坐着,心思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她的手中,握着白玉箫,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