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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闵兰的事谁也说不清,还是少个人掺和较好。
我本以为知赏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欢呼雀跃,谁知她却目光一寒,道:“怎么死的?”
我含糊道:“自缢……”其深意不言而喻。
“哼,太便宜她了!”知赏恨恨道,同时攥紧了手里的剑。
“再怎么说她也贵为太后,总得死得体面些,不过张庚寅那父子俩就没这么好命了。”我仍是捏着鼻子道,“多半骨头都找不到地方埋。”
知赏一愣:“父皇下定决心要铲平他们了?”
我点头,刚想再作解释,只见知赏又道:“你和皇叔到底怎么了?”
……女人的好奇心真可怕。
我的额角抽搐,再抽搐。“你无须关心这些。”女流之辈,自是不懂其中复杂。
知赏凝眉打量了我半晌,终于放弃了。
“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对不起皇叔的事。”她说着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我在她身后喊道。
“张老婆子死了,高兴!喝酒去。”
我便这么在堂中坐下,直到日头西沉,再到打更声起。
夜半燕柳回来,沉静地坐在我身边。
“如何了?”我问道。
燕柳动了动,道:“……林照溪他会武功,虽然比我差些,但还勉强算得上是高手。尤其是轻功极佳,耳力也很好,发觉我在之后就不动声色地跑了。”
会武功?
他一介文弱书生怎么会武功?小七家里从来没请过武师。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我学艺不精,但是,”他的眉心皱了起来,“那同生蛊好像在他身上。”
同生蛊怎么会在林照溪身上?
我一时转不过弯,呆坐在屏风前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莫非,他真的是九皇子?
燕柳接着道:“另外,他和户部侍郎的关系似乎不错。”
我愣住了:“……白修静?”
我相信燕柳对我说的每一个字。
无论林照溪是何种身份,居心不良四个字绝没有冤枉他。然而他却伪装得极好,连我也禁不住为他一再开脱,忽略掉那些不自然的小细节。
“不会是个好人。”燕柳下了结论。
鼻间又萦绕了些许油脂和香料的香味,和心里的念头一起袭上来,锥得我头痛。燕柳复杂地看着我,手轻轻抚上了我紧蹙的眉心:“……我帮你找解药。”
夜光下他身姿如竹,美得冷清。
我掠开他遮挡着脸颊的一边长发,吻上了他那抹金色,再伸手扯开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抱了起来。
燕柳安静地随我动作着,直到两人进了房,喘息着倒在床上。
……
张太后之死果然比季皇后更加轰动。
朝堂上王悲卿气定神闲,张氏父子则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燕柳杀掉张太后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现在西林党的张氏一脉没了张太后这一支柱,简直如一堆无头苍蝇。反观王悲卿,想必是早有此意,细看竟能从那条条皱纹里看出笑意来。下一个便要轮到他,不过也许会棘手些。
闵京清理了一批锦衣卫,东厂也大换血了一回,地方官和张家有些联系的都撤换的差不多了。张氏父子一直老老实实,没有动静。
这一日下午我在礼部和灵图下了会儿棋,便起身到户部。
我脚步放的极轻,因为听燕柳说,林照溪的耳力极佳。
繁密的枝叶中,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两个穿着官服的人影。
离得太远,我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内容,只见林照溪说着说着,脸上忽然挂了一丝怪异的笑,然后上前吻住了白修静。白修静挣扎着打了他一耳光,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我静了一会儿,把脚步放重,朝孤立着的林照溪走去。
“清琪,你怎么在这里?”我勉强地笑着与他说道。
他脸上之前的阴霾和怪异顿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小鹿般清亮亮的澄澈。他望着我柔声道:“大理寺有几个案子牵扯到户部,我来这儿探一下。”
然后又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我,问道:“皇上允了内阁的事吗?”
他定是以为我中了那迷情,所以一举一动没有任何掩饰。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我面前的形象,跟朝里那些醉心仕途、沽名钓誉的俗人没什么两样。
之前也是,他和我谈天的那些话看似都在围绕着我和他的情,实则无一不在急切地要我为他举荐,直到坐得更高。他把自己掩饰得很好,让我误以为他其实爱慕着我;其实却不然,他甚至连和我肢体接触都显得很僵硬。
“……你到底是谁?”很久,我颤着声问道。
他怔了一下,似是不解道:“玉烟哥哥……”
我咬咬牙,道:“你不是小七。”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心绪打着转。
“我的确不是小七。”他忽然就笑了,“我是林照溪。”
我心中有块地方,蓦地塌了下来。“你不是林照溪。”我缓慢而又肯定地道。
我本以为他会否认,会用那清纯无辜的眸子为自己辩解,然后我就可以选择再一次被欺瞒,再用迷情香被他迷惑,心甘情愿。
“没错。”谁知,他终于扯下了自己的面具,冷漠又高傲地对我道,“我除了林照溪,还有个名字,叫闵熙。”
闵熙。
九皇子。原来,他真的是九皇子。
预感终成真,之前那份不安愈发升温。“你想做什么?”我哑着嗓子开口道。
“你说想做什么?”他倾过身来,附在我耳边低声道,“当然是,夺位。”
“当年先帝被张氏那个老太婆逼迫,拟了份假遗诏给她。我拿着遗诏逃出深宫,方才看见那遗诏上的墨色尽褪,是个假货。在瓦剌生活多年,又纵游五湖四海,我觉得这天下已无乐趣,便想回来坐个皇上。可惜那老太婆这么干脆就死了,我还得靠自己,不,靠你。”他破罐子破摔般交待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差点忘了说,我的确认识你那举家流放至瓦剌的小七,不过他早就死了。我只不过在他临死前,知道了一些你们之间的事罢了。”
小七……死了。
我苦笑道:“你为什么不跟着西林党?”
他嗤了一声说道:“西林党太过招摇,早晚有一天会被拔得根毛不剩,依靠他们一步升天,不如靠你这个天子宠儿,步步为营。”
油然而生的寒意让我后退了一步。
他轻蔑地看着我,早已不复之前那般胸无城府的模样,倨傲而又陌生。“蓝玉烟,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熟悉的香料味扑鼻而来,我捂着胸口哑声道:“还不是……你用的药……”
“是啊,我马上就不再需要你了。”他笑着道,“等我到了内阁,就可以用药控制闵京,让他爱上我,心甘情愿地把位子让出来。”
“——到时,你就没有用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这般,也从未想过自己心中有了绮思的人会是这般。
我注视着他,那方才被白修静打了一耳光的脸颊还泛着微红。
“那白修静在西林党……”
“白修静是我的人,”林照溪看着我,一字一顿道,“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九皇子
深宫。
宫墙内传来几声压抑的哭喊。
“林,林姐姐……”小宫女满脸泪痕,躺在榻上痛苦地呻|吟着。
林惠妃握住她的手,手忙脚乱地安慰道:“好妹妹,孩子就快出来了,再忍一下!”
……不多时,孩子终于呱呱坠地,小宫女也昏了过去。
林惠妃冷眼看着那在污秽中蠕动的婴儿,有些嫌恶地拍拍自己的衣裳,走了出去。“生出来干吗?”她低低念着,“一个小宫女而已,免不得又要母凭子贵。姐姐妹妹,叫得倒是好听。”
这时,林惠妃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唤:“大小姐……”
林惠妃回头,听那老太监汇报了一通,秀丽的眉一挑,若有所思道:“姨娘生了弟弟?”
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里,婴儿小猫般的哭声越来越低,快要没了呼吸。林惠妃看着婴儿,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她走过去把皱巴巴的婴儿抱在怀里,笑着对老太监道:“你回去,把弟弟抱过来。”
老太监一惊,道:“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这女孩在宫中虽没权没势,孩子以后也是要勉强封个王的,我林家几近没落,若以后有个三长两短,还可以投靠有林家血脉的亲王。”她巧笑着道,“你看如何?”
老太监迟疑着伸手将婴儿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