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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齐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傅暖玉一眼,只是冲上去一个巴掌,然后冲出了大堂。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傅暖玉要去追,被傅与之一把拉住,责骂道:“你还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傅暖玉苦涩一笑,突然想起两句诗来。落花水流红,人去何相逢。当初读这句诗的时候只觉得写得好,如今看见那人悲然离去的背影才懂其中心酸之处。
齐儿,你可愿再看我?哪怕一眼?一眼,便好。
☆、第三十九章 长短街(五)
一路就没有停过。从傅府冲出来,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快速穿过,耳畔有笑声,有闹声,形形种种,唯独少了一种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想回头看,想在密密人群中看见一人,一眼就好,一眼就能让心上少一根扎着自己的针。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裴齐知道,当那个人说出那两个字的一瞬间,孤寂浩瀚的银河已经在他们之间划开,银河星辰闪耀,那是两边的人撒下的泪。
一直走到水边才停下来,街已经走穿了。石梯下面是静静的流水,有位着着青花布衣的姑娘在旁边洗衣服,木棒拍打着衣服,发出啪啪的声音。
裴齐喘着气,下了两步台阶就地坐了下来,然后把头埋在手臂里,听姑娘用木棒拍打衣服发出的啪啪的声音。
坐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但裴齐更多感觉自己是死了,因为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咚!”
“我说,你是聋子?”
裴齐这才把脑袋从手臂里拿出来,因为眼睛闭得太久,一时看东西迷迷糊糊的,但可以感觉得到已经是黄昏了,天边暗红的余晖洒了水面,朦胧的光线笼罩着四周,石阶下洗衣服的姑娘早已不在了。裴齐缓缓回头,看着背着斜晖的傅砚只有一个轮廓。
傅砚手里抛玩着一块石子,挑眉道:“看来下次我要扔一块千斤巨石在水里才吵得醒你。”
裴齐不说话,傅砚走下来,挨着裴齐坐下,把石子握在手里,“你……没事吧?”
裴齐一惊,傅砚这是在关心他吗?还真是难得的话。裴齐低低嗯了一声。
傅砚眯了眯眼,暗暗地光线把他的眼角勾得更长,握在手里的石子紧了紧,开口说道:“你跟着我吧,我会待你好。虽不如我哥待你好,绝对不会让你比和我哥在一起心更痛。”
裴齐睁大了眼看傅砚,说不出话。
“就当是为躲我哥和我在一起。”
手里的石子快捏碎了,但裴齐还是不说话。裴齐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为躲一个人而选择另一个人真的好吗?真如傅砚所说心不会同那人在一起痛?那要是在一起,最痛的又是谁?
夕阳那么宽广,照着尘世,没有一丝一毫能躲藏。把痛藏阴影里,如江南江水下的藕,在泥土里发芽。
“我……嗯……”
傅砚立刻拉裴齐起身,轻声道:“水边凉,我们回去吧。”
走上台阶,一眼望去是行人稀少的长街,夕阳的余晖镀出青石的暗淡,街那么长,一眼望不到头,就算那头站着人也看不到。
长街长,短街短,你挑灯回看;凉夜凉,红烛红,你怅然向晚。
“走吧,回家。”
裴齐嗯过以后,傅砚来得勤了,是天天来时时到。有时竟然半夜来敲门,开了门只见他说什么睡不着找你说说话
之类的话,其实就算傅砚天天在裴齐身边打转裴齐也没有怎么同他说过话,傅砚在一旁滔滔不绝,自己就是嗯哦啊几声,但裴齐也奇怪,他现在同木头的样子,傅砚为什么还抱着木头不撒手。
傅砚来得勤,茗烟忙问裴齐:“傅砚?二少爷?傅公子呢?怎么不是傅公子?”
裴齐一时回答不上来,磨蹭了半天说:“傅暖玉他,他要娶叶家小姐了。”
茗烟当时就吓得不轻。说茗烟不敢相信,其实自己也不敢相信,有时候想起以前的种种,无论是在江南还是在洛阳,大事小事也都过来了,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只剩下痛了。
这日傅砚拉裴齐去街上转转,“你窝在屋都快发霉了,走,爷我带你出去透透气。”被傅砚拉着在街上走,裴齐也不怎么说话,倒是傅砚一直喋喋不休,顺手在小摊上拿了个逗小孩玩的波浪鼓对着裴齐转得咚咚咚地响,“来,小妞,给大爷我笑一个!”
裴齐轻轻地笑了笑,傅砚更是把波浪鼓摇得厉害,裴齐却突然不笑了了,那轻微的笑容都没有了。
傅砚随着裴齐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停下了两顶轿子,有一个人已经下来,另一顶轿子里的人正掀开轿帷下来,两人往近一站,呵,金男玉女。
叶落嫣浅浅笑着看着傅暖玉,傅暖玉亦笑了笑,旁边的下人手里捧着大红色的缎子同二人一起进了裁缝店。
裁缝店?是要……做喜服吧。
裴齐就呆呆地看着傅暖玉的背影,傅砚拽拽裴齐,“别看了,我们去那边。”
裴齐嗯了一声,正要转身却看见傅暖玉站在店门口看着这边。远远地也看不清傅暖玉的眼神,裴齐咬咬嘴唇,嘴唇上泛起白色的月牙弯,下一秒,傅砚都吻就覆了上来。
快速而轻轻地一啄,不知道路人有没有看见,但傅暖玉绝对看见了。
“走啦走啦!要下雨了呢,我们去买些莲子,让茗烟丫头晚上熬莲子粥。”
傅砚推推攘攘地拽着裴齐走,裴齐嗯了一声跟在傅砚后面,但感觉背后有两道凉凉的目光,那么凉,如冰一般。
要下雨了呢。
果然,刚到家雨就下了起来,密而大的雨簌簌直下。屋檐下裴齐看看傅砚抿了抿嘴,然后拿袖子擦了擦傅砚的脸,低声说道:“淋着雨了。”
那粗布的衣袖傅碰到傅砚皮肤的那一刻,傅砚一惊,马上低头抖抖衣衫,笑道:“哈哈,就是啊就是啊,差一点就淋成落汤鸡了。”
“哦……晚上……要留下吃饭吗?”
傅砚看看裴齐,道:“不了,晚上我有些事。”
“哦,那我去给你拿把伞。”
待递了伞过去,傅砚接过撑开,又回头笑道:“不过那莲子粥给我留一口,说不定我半夜会想着过
来吃呢。”
傅砚走了,雨继续淅淅沥沥地下。“应该明天才会停吧。”裴齐自言自语了一句便进了屋。
半夜,裴齐还在冰凉的被褥里辗转,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傅暖玉同叶落嫣进裁缝店的背影。真的是一对碧人,站在一起一看便知是天作之合。
被窝怎么也睡不暖和,想是下雨天冷的缘故,裴齐正捂了捂被子,听到有声响,细细地听,是有人敲门。
裴齐想是傅砚来了,起床撑了伞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下雨就不要过来了,会……”
裴齐一惊,顿时语塞。门外站着傅暖玉。以前裴齐以为是傅暖玉的时候打开门看到的是傅砚,现在以为是傅砚的时候打开门看到的是傅暖玉。
傅暖玉站在门外,浑被雨水淋透,白色的衣衫贴着皮肤,发梢有水坠着水滴,一滴又一滴地滴在石板上。
裴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忍着神色小声地说:“傅公子来做什么?还是快回去吧,淋了雨,该着凉了……”
傅暖玉静静地站在门外,夜色遮住了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身后的雨声,淅淅沥沥。
“可有热姜汤与我一碗?”傅暖玉不悲不喜道。
裴齐愕然,顿了顿,低声道:“没有……只有一碗冷了的莲子粥,是留给傅砚的。”
傅暖玉没了回应,脚下已有一滩水迹在蔓延。
“傅公子你回去吧,我要睡了……”裴齐的手正要合上门,傅暖玉突然伸手握住裴齐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推开门。
“你!你干什么?!”
傅暖玉不语,拽着裴齐往院子里走。裴齐一怔,伞立刻掉落翻在了地上,雨打在裴齐脸上,冰凉刺骨。
当被按在床上那一刻,裴齐彻底的慌了,用力去推开压在身上的傅暖玉,“你疯了!”
傅暖玉道:“我是疯了。”
“你,呜……”
傅暖玉的唇压了下来,裴齐死命闭紧了嘴,傅暖玉在裴齐下嘴唇上重重一咬,裴齐吃痛张嘴的一瞬间傅暖玉的舌就滑了进来。
翻云覆雨。傅暖玉丝毫没有给裴齐呼吸的余地。舌四处游走,所过之地强取豪夺,那么粗暴,和以前的傅暖玉判若两人,以前的柳絮入水,如今的暴雨磅礴。怎么……怎么会这样?
裴齐按着傅暖玉的肩用力地去推傅暖玉,结果只是事得其反地拽开了傅暖玉的衣衫。傅暖玉抬起头,衣衫已经滑入手腕,白莹似女人的肩膀让裴齐一下子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