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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三嫂找了个地方,把小菜篮子放下,开始叫卖。柳枝儿在旁边看着俩孩子,她自己不认识路,也不好撇下郝三嫂母子三人就去逛,所以干脆等郝三嫂卖完菜再说。
“大娘,来看看新鲜的小菜,小白菜、空心菜一文钱两把,黄瓜一文钱一根,都是早上刚摘下来的,你摸摸,还水灵灵的呢!”
在市集里逛的多半都是这镇上生活的居民,家里没田没地的,每天都是买这附近的乡民送过来的小菜吃。
郝三嫂的菜摘得嫩,又收拾得干净,所以很快就围上了一群人,东一把西一把的就买完了。最后郝三嫂数了数钱,一共买了三十文,她高兴地把菜篮子拎起来,回身对柳枝儿道:“走,我们逛逛去。”
柳枝儿完全不知道现在的物价,看郝三嫂手里三十个铜板,就是三十文,一个铜板一文钱,能买两把小菜,不知道一两银子能买到多少东西呢。
郝三嫂把二丫背起来,自己拎着空篮子,柳枝儿牵着小武,两个孩子都很乖,一路都没闹,也不吵着要吃的。柳枝儿觉得比前世看到的那些小皇帝小公主们乖太多了,忍不住想要奖励他们一下。正好碰到卖冰糖葫芦的,柳枝儿看到俩孩子渴望的眼神,估计平时很少吃到,就掏钱买了两根,一文钱一根,柳枝儿今天带了有两百来个铜钱,真心觉得好便宜呀!
郝三嫂拦不住,又是感激又是埋怨:“妹子,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这一文钱一根,多贵呀!一斗米也才卖10文钱呢!”
柳枝儿有些疑惑,她隐约知道古代的米是按斗或者石计算的,一石是10斗米,大概是120斤左右,算下来一斗米就是12斤,那一文钱差不多可以买到一斤米,按照前世的米价来说,一斤米两块钱,一文钱就差不多等于两块钱,1两银子1000文,就是差不多两千块钱了。
柳枝儿想想家里的那些银子,也没有银戥子(就算有她也不会用),不晓得有多少两。想到这儿,她从怀里摸出一个银块,跟郝三嫂比划着说自己打算用这银子给杨树父子俩买点谢礼。
郝三嫂瞪大了眼睛,“啥?这可有足足一两银子呢?咱们乡下人攒点钱不容易,你寡妇失业的,杨树不会跟你计较这么多的。快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你就随便给他们买点啥,意思一下就行了啊!”
柳枝儿顺从地把银子放回怀里,原来这就是一两银子,她估算了一下自己家目前大概有二十多两银子,差不多就是5万元钱,看来原主的私房钱还不少,够自己花用一段时间了。不用捉襟见肘的感觉真好,柳枝儿决定等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后再来好好琢磨赚钱的事儿。
郝三嫂总觉得钱财不能露白,也不知道柳枝儿这个缺心眼的刚才把银子拿出来有没有被人盯上,谁赶个集还带一两银子出来呀?她拉着柳枝儿快步地往镇里面走去。
进到镇里,柳枝儿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眼前的这个镇就像自己前世去旅游的古镇一样,石板老街,砖瓦房子,还有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的各种幌子,来来去去、忙忙碌碌的穿着古装的人们。
“妹子,你咋了?”郝三嫂对突然呆住的柳枝儿说道。
柳枝儿回过神,连忙摆摆手,指指前面,让郝三嫂带自己去买谢礼。
郝三嫂赶紧往前走,说道:“我想着那父子俩是跟他们家大哥一起住的,要是买吃的,肯定被他那个抠门的大嫂给吞了。不如你给他们买点布吧,他们拿去找人做成衣服,他大嫂就没法了。”
柳枝儿点点头,不过还是觉得应该给小孩子买点糖果什么的,多买一点,他大嫂总不能吃独食全吞了吧?
郝三嫂带着柳枝儿到布店,给杨树选了一块深蓝色的布,给他儿子选了一块湖蓝色的布,花了八十文,柳枝儿又到隔壁的糖果店买了二十文的糖果,给小武和二丫各抓了一大把,剩下的让店主包起来,算下来花了两百来块钱,把郝三嫂给肉痛的,直骂柳枝儿是个败家子。
柳枝儿摇摇头,她穿过来后,见多了村里人的白眼和恶语,只有杨树和郝三嫂一家对自己好,她做人的原则向来都是对我好的人,我十倍对他好,对我坏的人,我也要十倍还给他。
柳枝儿的东西买得差不多了,郝三嫂才到杂货店里去买了家里需要的油盐酱醋,柳枝儿也跟着买了一些,所有东西都买完了,大概就是上午十点多的样子。郝三嫂急着回家去做饭,中午还得把饭给郝三哥送到地里去;柳枝儿虽然还想再逛逛,不过她也不好耽误郝三嫂,就跟着回家了。反正从家里到四通镇的路她也记住了,下次就可以自己来了。
回到家里,已经接近中午了,柳枝儿给自己张罗着午饭,简单的白粥,玉米和面粉的二合面贴饼子,加上清炒的土豆丝,吃着吃着她开始在思考一个问题,这里的人一般多久吃一回肉啊?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柳枝儿前世小时候住在外婆家,见识过那里的奇葩情景。当时还比较穷,吃肉对于一般农家来说算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一般农家一个月能吃上两三回肉就算不错的了,如果哪家一个月能吃上五回肉,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是羡慕嫉妒恨的。柳枝儿觉得自己初来乍到,不能太扎眼了,何况自己又是一个年轻寡妇,别人的眼睛本来就盯着自己,如果吃肉太频繁的话,被别人认为自己很有钱,岂不是会被当做一只待宰的肥羊?自己只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哪里抵挡得过来?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观察严家村人的吃肉频率成为柳枝儿的下一个重要课题,不过下午她最重要的工作是给杨树家送谢礼去。
怎么去杨树家,郝三嫂早就跟柳枝儿讲明白了,柳枝儿回来后还很认真地在一张草纸上用炭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吃完饭,简单收拾一下,柳枝儿拎上谢礼就往河对岸的杨家村走去。
从严家村到杨家村,有一座拱桥跨过两村之间的河,河边上种着一排一排的杨柳树,这会儿是夏天,杨柳枝繁叶茂,细细的柳条随着河风飘来荡去,在河面上映出一幅斑驳迷离的画面,甚是漂亮。
村里有些人吃了饭不耐烦睡午觉,就三三两两地到这些柳树下吹牛聊天,看到柳枝儿走到桥上,有个惯于调戏小媳妇的流氓吹着口哨,“哎哟,这不是柳枝儿妹子么?咋地啦?又想不开啦?可别跳水啦,你跳下去哥哥也能把你给救回来,干脆直接跳进我怀里算了!”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王大宝。
柳枝儿闻言,怒瞪着王大宝,眼睛里散发出刀锋一样锐利的凶光,她原本长得娇俏,不过现在抿着嘴,板着脸,目露凶光的样子还是把王大宝给震了一下,以前他调戏柳枝儿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气得满面通红,然后自己跑掉的。今天的柳枝儿不太一样,好像有点不太好惹,王大宝缩了缩头,不敢再出言调戏了。
柳枝儿震住王大宝后,又用冷冰冰的眼光一一扫过柳树下坐着的其他人,众人一瞬间有一种大气都不敢出的憋闷感,等到柳枝儿转身向杨家村走去后,才像被释放一样,呼出一大口气。
“哎呀我的妈,这小寡妇的眼神可真厉害!”
“就是,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能一样?死过一次的人,身上都带着点邪气呢!”
“那以后可得离她远点儿,别被邪气给沾染了。”
好吧,柳枝儿又一次躺枪,从一个跳水的小寡妇变成了一个带着邪气的小寡妇,这样的流言导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严家村里的大人都不乐意让家里的孩子离她太近,因为大家都觉得小孩子比较脆弱,容易招邪气。不过这是后话了。
柳枝儿按照郝三嫂的指示,一路走一路还问了两个杨家村的人,才问到了杨树家门口。
杨树家就住在河边不远处,门前有一棵大杨树,杨树后面是一排四间的茅草房,应该是刚刚翻新的,茅草看起来还很新鲜,墙壁是用条石做的底,大概半人高,然后用的黄泥和着切成一节节的稻草梗摔成的大砖坯砌成的,看来应该很结实。左右两边和一般的农家一样,各延伸出三间矮一些的茅草房,用作厨房、厕所、猪圈。
这个时候杨家人可能都在睡午觉,只有一个女人在门口的杨树下纳着鞋底,身形很瘦,颧骨高耸,嘴巴有些突出,一看就一副刻薄相。柳枝儿猜她就是传说中的杨树的大嫂。
那个女人一抬头看到柳枝儿,又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东西,眼睛一下亮了,赶忙上来问道:“妹子找谁呢?”
柳枝儿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杨树,就指指屋里,再指指那棵大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