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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家里嘀咕了好久,想来柳枝儿家看看究竟,又怕死过一次的柳枝儿身上带邪气,万一她想明白自己的死因,把怒火发到自己身上,那就不好了。两人在家里转磨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早上人少,到柳枝儿家里来看一下。
这一看不得了,不但柳枝儿家里大变样,打整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还整了菜园子,种满了小菜。柳枝儿进进出出的也精神饱满,一点都不像以前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两人搞不懂,这跳个水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可不是换了个人么?)
这会儿看柳枝儿不理自己,转身要走,李氏给严大郎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连忙挤到柳枝儿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你这个扫把星,怎么还没死呢?你说你命多硬吧,跳水都淹不死你。”
“可不是,难怪一嫁过来,婆婆就被你克死了,二郎的病本来就要好转了,又被你克死了。”
“你这个哑巴,真是个毒妇啊,让二郎连香火都留不下。”
“你要是有良心,就该自己弄碗老鼠药,喝了死掉算了,免得糟蹋粮食,也丢我们严家的脸。”
“对对对,这跳水跳不死嘛,还能喝药嘛,不然上吊也是不错的。”
柳枝儿听着这对夫妻一唱一和的,嘴巴里吐出的全是让人浑身冰冷的恶言恶语,这是什么样的大哥大嫂啊?她突然有些明白了,这原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龄,虽然古代人结婚早,但是二十岁的心智毕竟还是不够成熟的,何况还是个哑巴,身体的残疾必然对心理造成很大的影响。自卑加抑郁的性子,再每天听这如同风刀霜剑的恶言恶语,这不是在逼她去死么?
想想林妹妹,那样一个聪明的女子,也说“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再强悍的心智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洗脑下也会越想越窄吧。这真是令人忍无可忍的一对毒夫妻。柳枝儿恶上心头,放下篓子,扔下镰刀,抓起靠在院门边的一个大竹棒,就向这夫妻俩打去。
严大郎夫妻俩正说得欢呢,正在绞尽脑汁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死法可以推荐给柳枝儿,不妨柳枝儿突然发难,举起竹棒就向自己打来,一时措手不及,严大郎背上挨了一下,李氏肚子上挨了一下。柳枝儿虽然长得瘦,但是愤怒之下力气也不小,所以严大郎夫妻挨了这两下,顿时就有些站不起来了。
“哎哟,你这个死哑巴,居然敢打我!”
“看来死过一回,胆子也变大了啊!敢打老娘了?”膀大腰圆的李氏顾不得痛得要死的肚子,撸起袖子就想跟柳枝儿干一架。
柳枝儿一看要糟,这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比拼呀,她赶忙扔下竹棒,又捡起镰刀,挥舞着就向严大郎夫妻砍去。
严大郎夫妻一看,妈呀,这是要出人命呀,惊叫一声,两人转身抱头就往大路跑去。
看着两夫妻仓皇跑远的身影,柳枝儿很得意,叉着腰,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转身又往花生地走去。没走两步,就发现离自己五十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原来是住在隔壁的私塾夫子严峻。
他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长衫,头上戴着同色的方巾,手里抱着两本书,颀长如玉,站在早上的晨雾中,脸上带着微笑,看样子站在那里很久了。
柳枝儿想到自己刚才的悍妇行为被这个帅哥看去了,不禁有些脸红。没办法,前世柳芝也喜欢这种温雅如玉的男人,她当时在公司拼死拼活地打拼,除了为自己想要的车子、房子、票子,还为了公司那个总是笑得如沐春风的总裁。当然她也没奢望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为了能够在工作中突出表现,然后在年会上露个脸,和总裁握个手合个影,她就满足了。
柳枝儿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着严峻笑了笑,然后侧身站在路边,让严峻先过去。严峻要去的应该是私塾,和自己是两个方向。严峻也有些不自在,低低地咳了一声,快步从柳枝儿身边走过,一阵书墨香顺着风就飘进了柳枝儿的鼻子。这时,柳枝儿突然听到悦耳的男声低低地对自己说道:“打得好!”
啊?柳枝儿抬头愣住,看着严峻快步地走远,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耳背呢。走出十几步的严峻突然回头,笑着又说了一遍:“打得好!”柳枝儿明白过来,这严夫子是在夸自己的泼妇行为呢!她也觉得自己这场架打得漂亮,就使劲地对着严夫子点点头,笑得更加得意起来。
严峻也微笑着转身走了,男女有别,就这么说上两句话,已经是两人这几年走得最近的时候了。
住在柳枝儿的隔壁,严峻自然对柳枝儿从嫁到严家村后的遭遇十分了解,对于这样一个不幸的女子,他一直都抱着同情的心理,但是他又不好去帮忙做些什么。除了男女大防的礼教观念让他寸步难行外,家里的寡母更是把振兴严家的重任压在了自己身上,对他寄予厚望。严峻的爹当年也是秀才,只是直到死去也没有能够再进一步,严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父业,通过读书科考,为官为宰,光耀门楣。所以她一直都拘着自己的儿子,只许专心读书授业,不许心有旁骛。
今天看柳枝儿大发雌威,虽然他一向觉得女子还是贞静为好,不过看她凶悍地挥舞着镰刀教训那对无耻的恶夫妻,他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像柳枝儿这样无依无靠的女子,还是强悍点比较好。
早上把恶夫妻教训了一顿,又被自己心仪类型的男子给夸了一番,柳枝儿的心情简直嗨到了极点。
今年的雨水不错,花生地里的花生苗长得十分茂盛,杂草也很多。柳枝儿蹲下身子,就开始拔草。幸好前几天下了一场雨,这地里还是润润的,杂草不用镰刀就能轻轻松松地拔起来。柳枝儿一边想着早上的事一边干着活,心情很是愉快。
忙活了一上午,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大,柳枝儿看着还剩一半没有拔草的花生地,决定还是明天再来好了。虽然穿到农村做农妇,也不一定要把自己晒得黑黢黢的嘛!反正家里的地也不多,她把拔出来的草装在篓子里,准备按照郝三嫂说的背到山坡上去倒掉,免得放在地里,过段时间草籽发芽又长出杂草来。
倒完草,柳枝儿懒得原路返回,干脆直接穿过山坡后面的小树林,这样回家就要近得多。
小树林里很安静,柳枝儿一边走一边用镰刀挥打着沿途半人高的茅草,赶走草虫什么的,快要走出小树林时,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跳出一个人来,把柳枝儿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之前在河边出言调戏柳枝儿的王大宝。
这王大宝并非严家村土生土长的人,乃是他娘改嫁到严家村,从原来的夫家带过来的孩子。他娘嫁到严家村后,又先后生了三个孩子,对于这个和前夫生的孩子,渐渐就顾不上了,现在的丈夫对这个拖油瓶也只是秉着不饿死不冻死的原则对待而已,自然是毫无半分温情。随着王大宝慢慢长大,因为缺乏父母的管教,性格也越来越恶劣,还染上了偷鸡摸狗的毛病,经常和镇上那些流氓在一块儿鬼混,小小年纪就逛起了窑子,平时在村里看见大姑娘小媳妇的,也是经常出言调戏。
从柳枝儿嫁到严家村,他就开始留意这个小媳妇了。柳枝儿之前的丈夫严二郎是个痨病鬼,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柳枝儿又要忙家里又要忙地里,经常在村里打转。偏生她又长了一副好皮相,王大宝就心痒痒,总想在柳枝儿身上占点便宜。以前柳枝儿被他拦路调戏的时候,总是红着脸就跑,或者看见王大宝就躲,昨天在河边被柳枝儿利眼一瞪,倒让王大宝刮目相看了,回去越想越觉得一脸嗔怒的柳枝儿比起以前更有味道,心痒难耐,今天一早就跟在柳枝儿身后,伺机想要从柳枝儿身上占点便宜。终于让他在小树林里等到了柳枝儿。
柳枝儿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淫荡的王大宝,心里既恶心又有点害怕,毕竟这小树林人迹罕至,王大宝真要不怀好意想要做点什么,自己多半打不过。她一边注意着王大宝的举动,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看有没有可以借助的逃生之路。
“哎我说柳家妹子,你这东瞅西瞅地看啥呢?你王家哥哥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赛潘安站在这儿,没瞅见啊?”王大宝猥琐地整整自己的衣服,向着柳枝儿走了两步。
柳枝儿吓得退后两步,把手里的镰刀横在胸前。
“啧啧啧……哥哥我就爱你这点泼辣劲儿,哥哥可是对你日思夜想,想得都睡不着觉了,今儿个就陪哥哥我好好乐乐吧!”说着王大宝就要扑上来。
柳枝儿侧身让过,躲在了一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