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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委曲的身形,看那寡落的神情,看那不停在凹凸地面摩擦的双手,还有,请仔细听听那人唇间模模糊糊的喃喃细语,缓缓地还是有什么滴落,一滴,又一滴…………泛着冷冽的光泽!
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没有思想的看着眼皮底下人们的双脚一双双踏过去,又有人的脚走过来,都在我弯曲前伸的头部处大大的拐了一个弯再继续远去。偶尔有同情心泛滥的姑娘们好心抛下几个铜币在空中划下美丽幅度再落在我脚旁那肮脏不全的碗中,而我无心顾及。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将膝盖处那快冲破表明皮肤的脓巴撕破,让那黄色而浓稠的液体破茧而出,那是一件快乐的事情,都成了我最近日子中兴致最高昂的时刻。
面前的人走了过去,接着又有人走了回来,还是那双靴子,上面精致的江南刺绣,白色外衣长摆处是青色的流苏飘荡,丝丝滑润,被主人风姿的带动闪着异样的色彩。
只是,他在那破碗面前来去几个回合硬是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怪没趣的。既然人家无心,我也无意,继续将凌乱得有点僵硬的发簇拉起,有点贪心的俯下身躯,伸出舌头,舔舔膝盖处缓慢流出的东西,有点苦,有点酸,还有点涩涩的,入到喉咙处却是说不出的美味!真是比那燕窝粥好上百倍。
舔弄完了,又稍微整理一下裤脚,虽然它已经短到盖不住膝盖了,只是有总比没有的好吧!看看对面那街的王乞丐,裤腿都只有两条细线儿在晃荡了,想想也该那天偷个闲去哪个茶馆捡块好点的抹布补上。
8
面前走动的男人终于停下来,用脚尖顶起我的下颚,这样我不得不将自己正儿八经的伟大构想暂时打住,张眼看着高高在上的某人。
“居然还真的是你。”这人开口就不善,声音有点熟悉。
我不说话。因为无话可说。
“啧,啧。”那人笑到,脚跟稍一用力就将我推倒到路旁,说到:“还真有你的,到了这个地步还装清高。”
我还是不语,当自己不小心碰上了一条嚣张的狗,只是今天这狗更为娇贵。
那人见我无动于衷,神情居然露出有趣的光芒,那是瞄准猎物的目光。我开始移动自己的身躯,努力不让行人注意路旁这小小插曲。天下人何其多,谁也不会对一个叫化子感兴趣的,吃人的狗出外!
而天总是不喜欢遂人愿,那人又快脚的踩上我支撑身体的手掌,让身躯在地面构成一个难堪的姿势。若在以前我可能会暴跳起来,而现在……我无法感觉疼痛,无法察觉哀伤,更加体会不到屈辱!
“怎么?以为不吱声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么?”那人嗤嗤的笑道,无比傲慢。
我说:“小的只是圣朝一被人遗弃之人,想来公子认错人了。”真的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儿,没想到声音已经如此暗哑,该说幸,还是不幸?
“哦!”那人一扬眉,蹲了下来,地上的五指无声的承受着上面他全身的重量。
“还会反口,真是那性子……”说完,那脚还似站不稳似的,稍稍调整一下它在我手面上的位置。看着那精致的鞋面,上面金色绣线刹是好看,让人忍不住伸手摸摸,想感觉一下那温暖。只是那主人马上跳了开来,眼中明显的嫌恶,仿佛随时准备大吐特吐。
我笑了笑,抬头看着他,接受对方射入的毒辣视线。
许久,我们就好像天涯永阁的情人终于守得月明时的情景,双双盯着对方,好似不愿放过所爱之人一丝一毫的变化,然后,等待着哪方情满胸腔,熬不住了,开始呼唤对方的名字:“寒笙……”声音却是充满怒气。
“你有种!”
“谢谢!”我还是笑道,却是变相的接受了对方的称谓。
那人毕竟是做大事的人,只一个瞬间就回复了平常神态,问道:“你知道寒瑞在哪里么?”
居然还是这样的问题,牢中他还没试探得够,直到现下还要如此折磨我?
我回到:“能够如此肯定的提问,想必……公子已经查到瑞儿的藏身之处!”
暗暗咽下口水,脑袋中开始混沌,这个时候居然有点昏昏欲睡。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探察瑞儿的消息,心中的惊喜无法言喻,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在这个面前更要装出不示弱的神情,着时让人头疼。
这下换那人耍性子了,淡淡的,却是足以调起我的胃口:“他现下就在我的府中。”
我一暗,问到:“阁下是……!”
“呵呵,想知道么?”
咬着下唇,无神的看着周围,到处是漠然的人群,心中闪过的却是生前父母的容貌,还有那晚瑞儿眼中沉沉的伤痛,再次望向那人,我说:“……想!”
看见对方稍稍扬起那冷冽的嘴角,眼中闪耀的光芒却是更让人感觉寒冷。分明的棱角,灵气的眉毛,直挺的身躯,傲然的气质,面前这人,不正是那日在我庭院中晃悠着,假仁假义道是瑞儿同门的年轻公子!更不正是那在牢狱中于我莫测高深的权贵人士!
他,到底是谁?
9
金砖壁瓦,十步一廊百步一亭,雕梁画栋,笔笔无不是巧夺天功,这里是圣朝太子府,一丝一毫都显露皇家气势,而它的主人居然就是面前这笑得无聊的男人。
跟在他身后真的是非常非常倒霉的事情,无时不得不对上那看似嬉笑实则狡诈的神情,还有那从他进府中起下人们打量的眼神,若不是曾经也如此风光过,还真会让人以为他们对你有多恭敬'自由自在'。
终于他在一深院中停下了,招来管家问到:“小公子今天怎样?”
那管家是一瘦小之人,骨骼却是十分精干,浑身透露一股威严气势,感情都沾上了皇家习气。那人微微一躬身,到:“回太子爷的话,那小公子自从您出门后就一直待在房中,不让下人进,自己也不出来。说是太子爷回来了就告知他一声。”
“唔。”男人点点头,神色中颇有赞赏之色,摆摆手,管家又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匿了去。
男人转而看着我,从头到脚,显然对我此时的装扮不甚满意。这样的情形完全超乎我的预料,心中不愿意,可这已经是我唯一的行头。
虽然不知道冒昧跟来这里是福是祸,只是单纯的不想放过任何关于瑞儿的消息,就算明知道有诈也好。这是不是该感谢我这了然一身的心头?
这天下,除了瑞儿,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扇门,心中开始无名的恐慌。算算有多久没见过瑞儿。短短一个月内,书香寒家已经灰飞烟灭,父母莫须有的处斩,唯一的弟弟失踪,而我……也变成如此模样。
世事无常,真是自古名言。
只是,瑞儿是否知道家中的事情?瑞儿,这段时日过得好不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感触,都像突然被刺破的蜂巢般蜂拥而至,让人茫然,也开始让人脆弱。
轻轻的按着檀木的门,不敢面对里面那人,不敢问他知否家中发生的事情,不敢面对那晚他留下的遗憾,还有伤痛,不知……不知……
太多的胆怯,懦弱,不期然,都让双手铅般沉重,无法施力,身体禁不住的开始颤抖,越来越寒冷。
看看身边那人,他正嗤笑得望着如此失态的我,嘴角慢慢上扬,弯成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说:“准备好了么?”
我一愣,不禁注视着他。这样的人,竟将别人的弱点当乐趣呢!
无由的一哆嗦,站直了身躯,我到:“可以了。”这下才发觉自身不知何时充满力量,稍稍一使力,那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