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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也是真心。
但这些都没说出口,也不想在那个时候说出口,否则真的成为无赖流氓,又开始要挟了。他还没这么厚的脸皮。这么一拖,就更说不出口了。
现在又多了个,急的他双目发直,失了魂。
候着他的吉利,眨眨眼,悄然地退了出去。新帝的烦恼,他早看在眼里,也习惯了新帝时不时地走神。
这种事他无能为力,新帝说的话,前朝太子都不信,更何况是伺候新帝的他呢?现在能做的就是将侯在外头,着急等消息的陈将军请去偏殿等候。
回过神来的韶冬,忐忑地赶往冷宫,照旧是闭门羹。他就这么靠着门扉,坐在青石铺就的台阶上,一坐就是一晚。
没有等到开门,更没有等到一床能取暖的被子,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他嘴皮发白,头发昏,眼睛发黑,明显是生病了。故意在门口让吉利大声嚷嚷他生病了的事,等了办个时辰,也不见里面有动静。
最后只得由吉利搀扶着,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苦肉计失败……
韶冬现在只要一想起没珍惜过的十年,心里就委屈的不行,连带上朝时,脾气都不小。
☆、第二十四章
随着韶冬拿到兵权,皇权彻底集中,顾凛的收尾也做的差不多了。
比起之前喧闹火热,衙门里冷清的能见鬼,他没啥心情地只吃了半桶白闪闪的米饭,怏怏地捏着胖了一圈的肚子,深深地觉得才刚长的软肚子很快就会消失了。
他从小就羡慕韶冬,能够随便捏祝痕的软肚子。那时候祝痕是太子,他只是祝痕的小小护卫,就算有特殊的爱好,也只能一本正经地听从祝痕的任何指示。
十年一过,更不敢肖想。变成他主子的韶冬已经回过神来了。长长地叹了口气,眉眼耷拉地走出衙门,坐上来接他的宫驾,前往宫中。
马车内,他一手捏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托住下巴,想着祝痕与韶冬的事。
这两人确实冤家,祝痕追了韶冬十年,现在虽然孩子都有了,但更多的是断情绝义。无动于衷了十年的韶冬忽然开窍了,如同一只打了鸡血的山中大王,祝痕那里没得到情感,就想法设法地折腾他这个可怜的属下。
现在能做的,该做的,三个月内全部都做完了,就又变成了只像失去配偶的鸳鸯,整日整日的心神不属,要死要活,最遭殃的还是他……
下马车时,惊愕了片刻就镇定了,走到烧的两眼发昏,歪歪斜斜地靠在冷宫大门上的韶冬面前,故作正经地行了个礼。
韶冬脑子转不快了,也没力气去瞪顾凛,过了好半天才无力地抬抬手指,又指了指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意思是让顾凛去求个脸面。
现在的韶冬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也顾不上尴尬,只想进去瞧瞧大的小的。
顾凛意味深长地将韶冬上上下下扫个透彻,丝毫没有为君分忧的想法,眼睛里全是戏谑。
韶冬终于恼火地一掌拍上顾凛的后脑勺,让他快点。
顾凛犹豫了会,十分轻易地一把揪过韶冬,将他往门上一拍,嘴里还语重心长地叨叨着,“陛下,您的苦肉计也太差劲了,所以说不要找阴沉阴沉的男人,他们既不懂被爱又不懂爱人。”
韶冬闷哼一声,死死地捂上额头,也堵不住哗啦啦淌血的额头破洞。耳边全是吉利聒噪的尖叫以及快速松开他的顾凛的义正言辞。
“不要太感谢本将军,这是知交十年朋友应该做的。”
韶冬眼前一黑,牙齿一咬,目露凶光地盯住门上镶嵌着的整排整排的偌大红铜铆钉,想了又想,委屈地耷拉下眼角,拍门。
“阿痕,快开门,速速让花脸老头拿止血药来,孤觉得要死了……”
门迟迟不开,本就发烧着的韶冬,再也无法坚强,晕晕乎乎地顺着门往下软。彻底闭上眼时,脸上感到了一股压力,高兴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死也不放开。
祝痕抱着粘死人的小壮壮,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娇娇炸起全身的毛,低吼咆哮,压腰抽爪子,就是抽不出。几次扭脸欲咬,都险险地停在韶冬脆弱的脖颈上。
顾凛见祝痕来了,慌张地往后一躲,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心虚,摸着鼻子走出来,踢踢韶冬,见他依旧没放手,考虑了会,凶残地对他外加了一个刀手。
等扯起软绵绵的韶冬,晃了晃,皱眉对祝痕困惑道:“下手又重了,陛下也太不经事了,这下似乎真的不好了。”
这句话换来吉利的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就差撸袖子大战一场。“顾少将军。陛下要是有个什么,这里的谁也逃不脱干系。”
祝痕依旧没说话,默不作声地看着吉利麻利地指挥侍卫将韶冬搬入他的卧房,抓来花脸老头,速度止血包扎。
扭着小屁股张望的小壮壮,似乎认出霸占了他爹床的男人是谁了,身体直往前扑,但另一只揪着祝痕头发的手越揪越紧,就是不肯放开。
祝痕疼的差点冒泪花,立刻沉下脸,将小壮壮往上提了提,眼对眼地低喝,“松手,睡觉。”
小壮壮茫然又无辜的眼睛眨眨,改抓头发为搂脖子,撒娇般地蹭了蹭祝痕的脸颊,然后望向韶冬,还想着要过去。
这固执劲,极像当年的祝痕。
顾凛看在眼里,默默地摸摸鼻子,退了出去。那十年里见过祝痕的锐气,也见过他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
偏偏有人吃这一套,没了还后悔,要追回来。
顾凛笑了笑,将所有的侍卫都赶了出去,不许他们现身,心中感叹着,“接下来,只要韶冬脸皮够厚就行了。”
☆、第二十五章
小家伙三个多月了,胖乎乎,软绵绵,浑身上下都泛着娇贵的水光。包裹在小红袄内,就像一只满带喜气的白胖汤圆。
站在一旁的吉利被这么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瞟过,心里不停地喊着祖宗,希望陛下赶紧醒来,好让他也能凑近看看。
韶冬被顾凛接二连三地下黑手,看上去伤势比生的病还严重,按祝痕的想法就是趁着韶冬昏迷,包扎好了就把他扔出去。
花脸老头似乎也是这个想法,前所未有地认真,表情也十分凝重。三个月里,他见祝痕去意甚坚,避开陛下的耳目,悄悄地布置了出宫的方式,等待时机。
他认为这对姐弟与小韶臻始终是陛下的祸患,非除不可,也绝不能让祝痕带着韶臻安全地离开这里。本来在祝痕生产的那一次,就算好了一切,让两姐弟连带孩子一起同归于尽。
谁知,祝倾那娘们太无用,为了空有名头的东西,放弃了杀死祝痕及腹中小孩的绝佳时机,他没有办法,只好露出让祝痕失忆的破绽,让祝痕在提防他的同时,又不得不用他。
因为只有他不希望祝痕与陛下在一起,比那些密密麻麻的护卫可用。
他也算准了三个月过去,已经没有任何事能让陛下分心了,一边利用御医的身份行走后宫,对关在佛堂终身不得出的祝倾煽风点火。一边又留下小小的线索,将小皇子的死直指祝倾。
就等两人杀心四起,你死我活。
本来今天的后半夜,他已经布置好引祝倾潜入冷宫,又让韶臻哭闹,在仇恨已酝酿足够的时候,双方直接对上……
花脸老头擦擦额上冒出来的汗水,淡定地看着一旁的吉利,“额头上的伤,本来养养就够了,但伤寒的有些严重,我这里药材不太够,还是抬回去治比较好。”
“药材不够还不简单,吉利这就派人去取。”
“取错了不耽误事吗?还不如我跟着一道去。我都不嫌跑一趟麻烦,你这个伺候陛下的还嫌麻烦?”
吉利为难地看了眼依旧没醒来的陛下,又看了眼祝痕及小太子,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不过他还是试着求了句,“祝公子,陛下极为惦念您和小太子,如果醒来时能见到你们俩就最好不过了。”
他见祝痕全当没听见,拍了拍小太子,让小太子老实点后抬脚就走,完全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看了眼陛下失血过多的脸色,咬咬牙,一把扯住祝痕的袖角,膝盖一弯,就这么直直地跪下。
“如果祝公子对吉利还算放心,能不能将小太子交由吉利照料一会?让陛下看一眼就行。”
祝痕扯扯袖子,被抓的太紧一下扯不出,怀里的小壮壮还以为在和他玩,小屁股扭的更欢,咯咯笑着直往吉利头顶扑。
吉利双眼顿时变得贼亮,全是压不住的喜意,试着握了握小太子探过来的小手。
软软的,糯糯的,真像白汤圆。他挺挺胸膛,认真严肃,“祝公子,吉利会用生命来保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