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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跟上来?”转身就是一吼。
南宫玥白着眼跟上去,心中好生憋闷,但没有办法,事实是结罗确实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又多了一件事要受他挟持,这种感觉实在糟糕。
一把脉,南宫玥更加气急败坏,急吼吼地让望山把自己的药箱子从原来那件房给拿出来。幸好望山的每个影卫可以一当十,半柱香之后,刺客被统统逼退。再看两间屋子,里里外外都完全透了光。
拔箭时,结罗睁眼咬着牙,差点疼晕过去。望山帮忙摁住他的肩膀,牙齿也跟着结罗战栗的身体微微颤抖。
等力气稍稍恢复了,他拉住望山,第一句话便问:“……捉到人了吗?”
“没有。”其实就差那么一点,若不是他看到了信号弹,选择不作停留立刻回来,这会儿沉碧国的奸细已然被捆上了车,被影卫押着回射月谷了。
结罗额上渗着冷汗,嘴唇微微动了动,“为了我……对不起。”
用手指捂住他的嘴,望山从南宫玥手里接过布巾给他擦脸,面容略带怒意,“若我不回来救你呢……你是恨我,还是让我恨自己?”
“那,再去查探……”小心翼翼地问着,脸上是一副唯恐坏了他大事的表情。
望山捏他的鼻子,“笨蛋,已经打草惊蛇了!也不打紧,迟早能收拾他们。”
知道他还想说什么,望山把他手往被子里一塞,不再让他说话,轻拍他的脸蛋,让他赶紧休息一下。
“等你睡一觉醒了,我们立刻赶路回去。”就坐在床边凝望着他,望山的语调温和,丝毫不具方才看到他受伤时的那一身戾气。
结罗对他点点头,深知他决定的事不容更改,也就放下了那点忐忑之心,安稳地闭上眼。
朦朦胧胧之中,南宫玥附在望山耳边说了些什么,结果两人怒目相视了片刻。但他们具体说了什么,结罗昏沉之极,全然没有听见。
再次醒转时,结罗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马车中,旁边南宫玥正在打盹,哈欠连天,却又不敢睡,勉强支撑着借着车壁的力量方能坐着。
结罗斜着眼瞅他,问:“什么时辰了?”
“你总算是醒了,你睡了三个时辰还未醒,望山担忧你的身体,但又等不及赶路,就把你抱上马车,一路飞驰咯。”蹲过来给他把脉,微微点头,南宫玥困倦地躺下来,挨在他身边。半晌,冷笑了一声:“结罗,这苦肉计当真高明。”
“又犯浑了吧,若不是看在望山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救你?把你当挡箭牌还差不多!”刻薄地回嘴过去,结罗试着翻了□,背对着他的脸。
南宫玥无声地勾起嘴角,索性也不再逼问。昨晚他就对望山说了自己的怀疑,但望山半个字都不信,他也犯不着再做好心。
这两人今后时好时坏,是分是和,皆是命数,就由得他们折腾去吧。
过了良久,结罗听见南宫玥发出了细微的鼾声,慢慢睁开了眼,从包袱里拿出那支从自己胸口取下的断箭。这是望山应他的要求,留着下的,因为他说要看看沉碧国的造箭技艺是否了得。
结罗轻轻在箭羽上摸索了一阵,手指用力将其中几根羽毛扯下,从空心的缝隙之中挑出了一张薄绢。
上面赫然书写着一行小字,让结罗顿时脸色煞白、手脚发抖——诛杀傅卿遥。
不,不可以!
脑海里霎时闪过另一个猜测,或许这一次,在泗水县出现的大批奸细就是为了吸引他过去,他们不是要密谋什么计划,而是……要刺杀卿遥!
而自己歪打正着,反而还救了他。结罗小心谨慎地将薄绢卷好,又放了回去,塞回了包袱,等回到射月谷再找机会销毁。
谁知一回到射月谷,结罗便又病倒了。这次南宫玥也觉得棘手,他偷偷告诫结罗,若还不肯以自己的内力运功疗伤,这伤上加上,在这等季节极易转成风寒。结罗无奈,不得不在南宫玥的把风下,每天寻得望山不在的一个时辰,躲在房里运功疗伤。
这日睿儿被紫潭抱过来,与结罗玩了一会,越发是可爱伶俐了,像是喜欢上了说话,不停地说着自己学会的几个词,时不时喊爹爹,又时不时喊山山,听得结罗直乐,心情舒畅了一半。
傍晚,曾夫子带着食盒前来看望。
结罗赶紧起身,给曾夫子倒茶,笑了笑,问:“这几日醒来便不见殿下踪影,定然是与曾夫子在商议国事吧?”
曾夫子捋着胡须淡淡一笑,“先生上次遇袭,殿下十分忧虑,为了陈碧国的奸细清除干净,这几日都在思考对策。”
“那……夫子以为呢,以此挑起两国之争怕是不妥吧?”手指往掌心里攥着,全是汗水。
“殿下已下令,在三郡推行八甲令。顾名思义,这个八甲令就是将八家人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如果我们查处出一家有沉碧国的奸细,这八家人都要受到惩处,要么被发配流放,要么加诸二十年的徭役。先生切勿小看此法,虽然简单但容易执行,虽然看似严厉,但极为实用,就这两日,不少沉碧国奸细被人揭发供出,不出一月,他们就将在绛双国边境的各个郡县内无处隐遁。”
眸子瞬时一冷,结罗偏过头去,站起身将床上玩耍的睿儿抱起来,低声说道:“此法的确不同凡响,夫子高才啊。”
“哪里哪里,此法并非老朽想出来的,是殿下想到的,的确高瞻远瞩、行之有效……”曾夫子摇头晃脑地说着,眉宇之间都是对自家主子的钦佩骄傲之色。
结罗却毫无欣喜的心情,忧心之色更甚过往。他如何能想到,自己本来相处的一条活路,却硬生生变成了死路!望山大费周章决心清剿沉碧国人,难道不正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暗自思虑之后,他更为忧心忡忡,抱着睿儿坐在床边就发起了呆,压根没把曾夫子接下来说的几句话听进去。
曾夫子纳罕地走过来,伸出手指逗睿儿,这才让结罗回过神,问:“夫子刚才……”
“先生心事太重,还是宽心些好,凡事都有殿下给你做主,你大可不必如此啊。”接着叹息了一声,笑道:“殿下前日对老朽问起,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大婚是否符合礼制……依老朽看,殿下对先生……真是用情至深哪?”
“夫子……这,这是何意?”结罗惶然地眯起了眼,“难道他是要……”
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宛如师长郑重的嘱托,曾夫子言道:“先生,天下有多少贤德女人可以为妃为后,但殿下其意已决……他只属意于你一人而已。我等劝说不来,殿下说人间自有香如故,人间自是有情痴,江山代有人才出,帝王不可万岁千年,但人间还有相思分哪。他私心太重,放不下,割不断,只能做个不肖子孙,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深处滴漏了下去,结罗愣愣地看着曾夫子,一时间幽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
心就这般狠狠被撞击了一下,甜到了骨子里,也忧到了骨子里。
曾夫子让结罗好好休养身体,待来年春分,好好准备自己与望山的喜事。结罗一言不发地送他出去,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曾夫子还以为他被感动坏了,抿嘴笑着出去,招呼兵士赶紧把望山请回来,让这小两口好生温存温存。
这一夜,星稀小窗闲,月隐隐,伴醉眠。
两人喝了一点酒,都有了些醉意,结罗靠在望山怀里,手指缠在他发丝上,一遍遍地缠绕,一遍遍地放开。直到望山捉住他的手,贴在他耳边柔声地问:“……曾夫子,都与你说了吧。”
“嗯……你……真的……”想要确定,却又不敢听此刻他掷地有声的誓言,心早就乱得七零八落。
望山从背后抱着他,嘴唇一寸寸从他眼角移动至嘴角,吻了吻,十分平静地说:“结罗,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想必你也不稀罕。上辈子我们已经错过了,下辈子还太遥远,我是个吝啬的人,只想……许你今生今世。”
如果今生不能相爱相守,何谈来生,前生也早就没了意义……所以,只要今生今世,不要往日,不要来生!
结罗彻彻底底陷入了这一刻的柔情深种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把头更深地埋在望山怀里,反反复复感受他传递给自己的万千情意。
翌日,结罗精神奕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