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骗人,皇兄分明是专程来看臣弟。”轻轻握住兄长温暖的手,韩士舒露出温润的微笑。
韩士真也不再否认,道:“皇兄确实是专程来监督你的,早膳有没有多吃一点,还吐吗?。”不仅人瘦,手也跟病了似的透骨的凉,韩士真心慌的努力搓揉,希望它能能回复一点温度,一点点也好,不要冷的叫人如此不安。
“皇兄……臣弟不吐了,但…臣弟很抱歉…臣弟真的原以为可以平安生下孩子的。”韩士舒望著兄长,艰难的悠悠叹道。他知道自己若一旦离去,对兄长来说会是如何雷霆霹雳的打击。
“士舒!”
这是什麽语气!这是什麽语气!什麽叫原以为!!!韩士真心慌的全身都在震颤,弟弟弟的语气比外头的风雪还凉他的心,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不要说皇兄不爱听的话,不然就算是朕的弟弟,朕也不原谅!非打你几百大板不可!”
韩士舒听到他的威胁却笑了,哥哥只打过他一次,那次是他九岁,不听照顾嬷嬷的话,躲开大家,拖著未愈的病体跑到外头赏花采梅,结果染上伤寒重重高烧了好几天,差点命都丢了,病好之後,他被抓进太庙打了十下屁股,他哭的哇哇大叫,气得要喘不过来,哥哥狠心打完十下,抱著自己哄了二个时辰,好话说尽,自己才不哭。
思及前程往事,韩士舒内心充满无尽的歉意,自己总是给皇兄添麻烦,让他操心,幼时是他的病弱身体,成年是他的失踪,直到最後,还要他因为自己任性的要生下这孩子而伤神…
“皇兄,臣弟不放弃,臣弟会坚持,一直坚持下去,绝不轻言弃守生命,但也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
“你在说什麽!只是生个孩子,没那麽困难!牙一咬,腹部一使劲,这混小子就落出来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什麽意外,更不需要什麽准备!李双一人和竹清竹安就能接生,就这麽简单,皇兄也会在你身边,虽然会疼一下,但皇兄相信你能撑过去,绝对可以撑过去…”韩士真已有些语无伦次,只知道拚命安慰弟弟───也是安慰自己。
韩士舒静静的听他说话,静静的尽量用没什麽严重的口吻吐实:“臣弟不愿欺瞒皇兄,臣弟的身体已入膏肓…甚至…有时会看不见。”
韩士真瞪大眼,啪一声猛然站起。
“爷!”在一旁的竹清竹安也吓傻了,他们贴身伺候这麽久,居然不知情,也没看出爷的异状!是爷瞒得太好,还是他们通通都眼盲目瞎,是不长眼的该死奴才!
“别担心,并非全然看不见,只是视线偶而有点模糊罢了。”韩士舒没说的是模糊的时间越来越长,昨日甚至一度全黑,他还道是尚未鸡鸣破晓,四周才如此漆黑,直至闻到膳食的香气,他才在万念之中再次确认了自己日渐衰败的事实,那是白日,因为除非自己吩咐,不然竹安不会在半夜煮食端进寝室,先是发丝枯黄,再来是眼盲,接著呢?耳聋?韩士舒已经不愿意再猜下去了,他只愿意珍惜还在手中的每一天。
“李双!李双给朕过来!”韩士真愤怒大吼,他要杀了这个庸医!
“皇兄别怪罪李双,这不是他的错,李大夫一直都克尽职责,费尽心思在臣弟身上,是臣弟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皇兄请您听臣弟说。”韩士舒紧紧抓住兄长的手,双眼祈求的看著他。“我有重要的话想告诉哥哥。”
“好,好,你说。”一颗心揪得死紧,韩士真六神无主的命竹清竹安退下,亦令隐身在屋内的暗卫死士撤离,他抬来一张椅子,双臂却软得几乎抬不动,伸手调整好韩士舒靠著的枕垫,他今天有很多时间听弟弟说话,很多很多的时间,没有也要有。
《 待续 》
异人种 第二十五章
“哥哥。”韩士舒改去称呼,今天他暂时只想当韩士真的弟弟,不是皇帝的弟弟,也不是耀初国的惜亲王,只是单纯普通人,普通的韩士真的弟弟,讲些只能、也只愿意讲给家人听的话。
“哥哥在这里。”配合著改口,韩士真在宝贝弟弟前本来就不摆皇帝的威严,如今褪下龙袍,彻底抛了所有的装饰,脸庞看起来略为稚气,他虽然登基多年,倒底还是二十八岁的年轻人而已。
“哥哥,其实我记得。”说是有话,但千头万绪又不知如何起头,韩士舒垂下头,乾脆让语随意动,不再多作婉转。“失踪那二年的事情,我全都记得,我是撞到头没错,但我没失忆。”
原来是这事,韩士真轻笑。“哥哥知道。”一手带大的弟弟,自己等於是他半个娘,怎麽不明了。
“你知道!?”韩士舒讶道,他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
“你从一岁就在哥哥怀里长大,长兄如父,你看戏演戏入戏再逼真,也逃不了哥哥的法眼。”最初是隐约察觉弟弟有心事,几次试探,都被不著痕迹的打回票,心里才交了个底,今天也算完全揭实了。“你会装失忆一定有原因,哥哥尊重你,不想过问。”
但不过问是一回事,无知又是另外一回事,事实上他曾派密探前往雒岳欲追本溯源清查弟弟失踪的来龙去脉,尤其是额际那道疤的由头,他才不相信这麽狰狞的伤是一时失足下的结果!但遣去的几拨密探竟全无功而返,让他气无处发。
韩士舒感激兄长的体贴,但是时候坦白了,再掖下去,有些事情可能就此尘封,有些心愿可能成为永远无法实现的遗憾……“哥哥,我在那两年…遇到了心仪之人…当年被妖将掳走就是他们救了我。”
韩士真掩不住吃惊,他的出尘绝凡的弟弟,润文无双的弟弟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动了情!但这事也非坏事,弟弟为何要装失忆来隐瞒?难不成……
“她是一介民女?”也许是身份上的顾虑,就毕竟亲王王妃怎样都不能是个乡野村妇。
韩士舒摇摇头,韩士真再猜:“…年纪过大,已逾三十、四十?或是过小?”采老和恋童也不太体面。
韩士舒还是摇头,韩士真只得渐渐往极端和匪夷所思的状况揣测:“风韵犹存的寡妇?或根本是有夫之妇?”强抢人妻是败德枉法之事啊。
韩士舒继续摇头,脸渐渐越来越低,韩士真心一惊,脱口问:“难道是敌国皇室之女!”会是哪国?封前国?丽绫国?听说丽绫国的女王是娇娆勾魂、百媚风骚的妖女,弟弟不是迷上她了吧!
幸好韩士舒还是摇头,韩士真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一定是常年与耀初有疆界纠纷的金泰国!金泰第一公主最近广向各国发帖招聘驸马,指名送到惜亲王府的就有十二封,弟弟也许是顾忌自己,才隐忍不表态!?
“别猜了哥哥,您就算猜到天黑也猜不中的。”韩士舒呐呐的说道,深吸口气,缓缓揭露答案:“我喜欢上的不是哪户人家的闺女,既非乡野村姑,也非名门之後,而是…男子。”
韩士真嘴巴都忘了阖上,弟弟刚刚说什麽!?他心仪的对象是男子!?是男人!?
“还是…二个男子。”韩士舒胀红脸承认。
二个男人!?如果刚刚韩士真的脑袋是被冻住了一片空白,现在就像被铁马金戈轰隆隆的踏过来又踏过去,一阵晕晕然的抽疼。“你…你怎会喜欢上男人!?”
男欢女爱、男耕女织、夫唱妇随是纲伦正道,断袖分桃那是不成才的纨絝子弟干的下流淫乐,他温清儒雅、恪守礼教的弟弟怎会染上这等恶习!?莫非是自己忙於国事,疏於教导所致!?
兄长又惊又气的目光让韩士舒神色黯了几分,早知道这样的情感不容於世俗,却还是……
暗下眼眸。“弟弟也不知怎麽会喜欢上他们,等我发现的时候,这份感情已经收不回来了,我也曾几度质疑自己,是否邪佞不止、歪曲不纯,才生了这种不该有的情感,还是一次对二人…我问老天,我是生了什麽恶病方才倒阳为阴、龙凤不分,甚至,质疑自己为天性淫贱之人…”语末,韩士舒沉重的阖上眼。
“不准如此诋毁自己,朕的弟弟才不是邪佞之辈!”韩士真气急败坏的驳斥。
“哥哥。”韩士舒坦然澄澈的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羞愧,他早不再认为这份感情是肮脏的,如果还抱持这种想法,那麽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才是肮脏,才应羞愧。“虽然一开始他们是有所隐瞒,也有所欺骗,拐了真的失忆的弟弟,但他们是真心相待,视我为结发一生的伴侣,我与他们共同生活二年,其实在第二年时已忆起自己的身份,但却迟迟未归,也未向您报平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