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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长毛脸上挂满了忧郁,用阴沉的声音说。
“什么为什么?”肖恩廷没听明白长毛的意思。
“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差?”长毛凝视着肖恩廷,缓缓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宋阳应该是同一年分到局里来的,可是,我刚来报到,连一天制服都没能穿上,你就安排我去做了卧底,我当上警察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买白粉,我在东城阿杜手下整整做了一年半的小马仔,总算替你收集齐了证据,帮你一举端掉了阿杜贩毒集团。”说到这里时,长毛眼睛里泛起了泪光,这一刻他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的眼泪在为谁而流了。在东城阿杜手下那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干过多少坏事,受过多少委屈,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但是,最让他心里难受的,还不是那些坏事和委屈,而是东城阿杜对他的信任。东城阿杜是个罪大恶极的毒贩,但也是个讲义气、够哥们的人。长毛跟他混的那段时间里,东城阿杜几乎把长毛当成了亲兄弟一般看待。然而到了最后,长毛却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
抓东城阿杜时,也是长毛的内心世界最受煎熬的时候。他清楚地记得,那是在一个卡拉OK的包厢里,是他离用出来上厕所的时机,发短信通知的肖恩廷来抓人。但是,从厕所里出来,回到包厢后,当长毛看到谈笑风生的东城阿杜时,他心里那种矛盾与难受的滋味也许没有相同经历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人不是冷血动物,人毕竟是有感情的。有好几次,长毛几乎忍不住想要提醒东城阿杜赶快离开卡拉OK,但是他却必须要忍下来,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不断在提醒自己:“我是一名警察,我是一名警察。”
“我原本以为,东城阿杜落网后,我就可以回局里做我的警察了,”两行冰凉的泪珠顺着长毛那满是阴鸷之气的脸上流了下来,“可是没想到,这时又出了青蛇运送人蛇沉船这件案子,于是你连问都没有问一下我的想法,便直接让我接着干卧底,现在,我好不容易总算取得了青蛇的信任,替你收集齐了证据,已经能够帮你结案了,我终于可以结束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可是你倒好,居然又让我接着去帮助宋阳,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我们两个都是你手下的警察,为什么你要这么偏心?”
“你想错了,我一直都非常看好你们两个,宋阳有胆量,你有心机,你们两个可以说是一个有智、一个有勇,你们两个我都喜欢,对你们,我从来都没有偏心过。”肖恩廷缓缓地说。
“还说没有偏心,你关心过我的感受吗?你关心过我的死活吗?”长毛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听着,想要成为一个好警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经历过大磨练,是不可能有大长进的,”肖恩廷喃喃地说,“我们这一代人已经老了,渐渐的开始干不动了,将来就要靠你们来挑大梁了,所以,现在就得磨练你们,你不要觉得只有你一个人在受委屈,所有想成为好警察的人,都要先学会受委屈,想当年,我跟你现在一样,也是经历着一个又一个委屈,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说这话时,肖恩廷的眼泪也湿润了起来,这个看上去已经干起了“逍遥派掌门”的刑警队长心中莫非也隐藏着什么不愿回忆的痛苦往事?
第三十章:催眠起迷雾
这些天,崔可馨又给宋阳讲述了好多奇怪诡异的梦。但是,有两个梦崔可馨是不会讲给宋阳听的。一个是她将屠玲推进碧流河里的梦,另一个是关于无脸女人的梦。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在她所有那些可怕的噩梦里,只有这两种梦尤其让她感到恐惧,甚至恐惧到连回忆都不敢去回忆。
不过,尽管崔可馨有意隐瞒了这些,但宋阳还是从她那些噩梦里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符号,那就是小屋。似乎在崔可馨大部分噩梦里,都会出现一个带面具的男人和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此外,出现频率最高的便可算得上是那座小屋了。崔可馨很多噩梦的背景里都会有一座小屋,而这座神秘的小屋又究竟代表着什么呢?这是宋阳现在最想破解的谜团之一。
这个时候,宋阳想起了方淑怡。宋阳知道,方淑怡在警校主攻的是犯罪心理学专业,方淑怡之所以对这个学科感兴趣,原因是受到了她爸爸的熏陶。方淑怡爸爸方敬河教授是本市最知名的心理学专家,在梦与心理研究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现在,宋阳已经决定通过方淑怡去向方教授寻求帮助。但是他又知道,说不定方淑怡的电话也跟刘洋一样,被涂青海的人给监听了起来。所以,宋阳不敢去给她打电话,而是选择了在方淑怡所住的小区外等候。
这是一片老式别墅区,小街两旁生长着古老粗壮的银杏树,在银杏树的掩映中,错落有致地耸立着一座座西洋风格的坡顶小楼。现在,已经是黄昏,宁静的小街上开始出现三三两两、脚步匆匆的下班行人。方淑怡在街口下了班车,然后和往常一样在街口的小露天市场里买了几尾爸爸最喜欢吃的小黄花鱼和几样蔬菜,然后便拎着大大小小的方便袋,匆匆向自家小楼走去。
方淑怡正向前走着,猛然感到背后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方淑怡吓了一跳,她本能地回头一看,于是便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生了一部络腮大胡子、带着一幅墨镜的陌生男人和一个脸上生满了蝴蝶斑的陌生女人。
“别害怕,是我。”大胡子说。
一听到大胡子说话的声音,方淑怡心里又是咯噔一震。那是因为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她一听便猜出了这个人是谁。
“你怎么还在桐城,你知不知道涂青海的人到处在找你?”方淑怡敏感地向四周观察着,说。
“我不能走,如果一逃走,我的罪名恐怕就再也无法洗脱了。”这个大胡子显然就是伪装后的宋阳,而站在宋阳身边的那个女,就是经过伪装后的崔可馨。
“对了,你让我给你调查那辆丰田RAV4型吉普车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全市登记在册的一共有二百多辆”
“这个先不要管它了,”宋阳打断方淑怡的话说,“现在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别的忙,好吗?”
方淑怡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说吧。”
“我想让你爸爸帮我解梦。”宋阳说。
“帮你解梦?”方淑怡不解地问。
“是的,”宋阳说,“其实不是帮我解梦,而是帮她。”宋阳指了指身边的崔可馨说。
“她是?”方淑怡问。
“你认识的,她是崔可馨。”宋阳说。
听了宋阳的话,方淑怡再看那个漂亮迷人的崔可馨,如今居然变成了这幅又丑又怪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了。
“好吧,跟我回家。”方淑怡微笑着说。
方教授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他的话不是很多,但说话的声音却非常的低沉有力。听着他的声音,能让人不由自主地便从内心中感到一股子温暖与宁静。
“人为什么会做梦?”坐在宽大的藤椅里,方教授缓缓地说,“那是因为在睡眠时,人体与周围的环境并非完全隔绝,人是受到周围环境的刺激,从而唤起大脑中某些细胞群的觉醒状态,于是就产生了梦,比如你把一件湿衣服包在腿上睡觉,就会梦到自己正淌过一条河,你把枕头压在胸口上睡觉,就会梦到有人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压在你身上,所以从心理学上说,梦是受周围环境影响而产生的。”
“可是我的梦好像不完全是这样,因为我总是会梦到很多相似的场景,并且每一个梦都是那么的血腥恐怖。”崔可馨平躺在方教授对面的皮椅里,眼神里浮出一抹痛苦之色说。
“通常而言,噩梦的产生有心理、生理和病理等多方面原因,长期的精神压抑,或者是身体里潜藏着癌症、胃病等疾病时,就会经常的做噩梦,”方教授说,“为了找出你噩梦里的秘密,我们不妨一块来做个小游戏。”说着,方教授从口袋里取出一只老式镀金怀表,将它垂到了崔可馨眼前。
“这是一个很好玩儿的催眠术,”方教授压低了声音说,“你看着这个怀表,慢慢的放松心情,什么都不要去想它,听我数到十的时候,你就闭上眼睛,这个游戏很简单的。”说罢这话,方教授开始有节奏地摇动着手里的怀表,同时嘴里也缓缓地数着数字。
当方教授刚刚数到六的时候,崔可馨便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的眼睛开始发涨,眼皮好沉好沉。她仿佛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躯体,在不停地向上飘啊飘啊,周围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