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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万里江山,权倾天下,似乎都不如长生重要。
他能不碰我,全赖炼丹所训,非是什么守信之举。
他是铁了心要长生,若是成功,我势必比入地狱还要凄惨,我也早已明白,死,并不是多痛苦的事,世间比死更难受的事,多着。
我只能在他丹药炼成之前,竭力助秦昊成势。
望老天见怜,他的丹药失败,给我一个痛快的入地。
云州真是个美丽的地方,人美,心美,山美,水美。若可能,我真的不希望战事在云州兴起,可云州是路宣王的老窝。
胥太厉并没有动路宣王,是这家伙想着先下手为强的。他本是藩王中势力最大,也是最为富有的一个,不到最后,胥太厉也不会动他,他却是不省油的,完全没打算坐以待毙,看来也是觊觎帝位已久。
站在城楼上,我对秦昊笑道:“看下面那个敌方将领,玉面长身,披一身软甲,蒙了半边面,只看露出的那半张脸,已是绝色了,莫不是兰陵王驾临?太华王要不要考虑下,收在帐下?”
“你所说的帐下,是营帐还是锦帐?”他皮笑肉不笑地问我。
我翻了个白眼:“都可以,随便你想。”
“这种货色,也能叫绝色,那你又叫什么?”他长枪一指向那人道。
“云州出了名的美人之国,把那人拉到上京城去,谁敢说不是美人?”我争辩道。
“咳咳,我说两位王爷,倒底有没有一点上战场的自觉?!我们是来平叛的,平叛的,不是来看美人的!”王绿白着一张病脸道。
“咦,素闻王国舅从来嗜美如命,怎么今儿装起正经来了?莫不是传说有误?”秦昊讥讽道。
王绿害怕秦昊周身那一股子阴暗之气,只拿眼睛瞪我道:“可不要忘了皇后娘娘交待过你什么!”
“是,是,不敢忘。”我表现得谦恭道。
“传令下去,继续高挂免战牌!请战者,斩!”秦昊对身边的士卒下令道。
“这,这,太华王,你好大的胆!皇上命你出兵平叛,你竟敢屡挂免战牌!”王绿气呼呼地斥道。
“王国舅也说了,皇上是命‘我’平叛,而不是国舅你,所以我的战略战术,都无须你来过问,更不需要你的指点!你姑且奉皇后之命,好好保护我大哥吧!”秦昊将长枪一背,不屑道。
“哼,这会子大哥叫得亲热,到了争夺天下时,不知道你这个小弟还有命没命……”王绿碜道。
“那也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与你这外人无关!”
“你!”
“好了!别吵了!还没开战,就准备内讧了吗?!”我出声斥道。
走下城楼时,我问秦昊:“这都几天了,为什么一直高挂免战牌?是兵力不足吗?还是粮草有缺?”
“小弟我虽年少,可兵书并未少读,老爹未少教,大哥无须太过忧虑。”
“怕只怕你我从未带过兵,经验欠缺,怠误了家国大事。而且……”我皱起眉头望向他。
“而且什么?”他停下来。
“秦昊,说实话,那日进紫阳殿地下宫,你是不是碰到过什么异常?是不是真的见到了什么鬼魅一类?”
“大哥不是一向自诩读书人,不信鬼神么?”
“话是这么说不错。”我牵起他的手,紧紧攥住:“可毕竟,还是很担心,担心你被什么不可知的力量占据了身体……那样,你就再不是你了……”
“我是不是我,又有什么要紧,反正大哥又不会在乎。只要我能得大位,能守护老爹就是了,其他的,大哥又不关心。”他抽回手,淡淡地道。
“我知道你是气我诳你,我认错了还不成吗?那天你掳走我,打也打了,欺负也欺负了,还不解气么?”我垂手低头道。
“我又不记得那时的事!”
“那么是说,你真的碰上什么鬼魅了?不然也不可能……”我抬头惊道。
“我不知道。”他转过脸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喃喃道。
“走吧!老爹或许来信商量军机了。”他抬脚走了,我只好暂时放下心头所虑,快步跟上去。
老爹虽是文官,可文武双全,对兵法打仗,也甚是了解,我和秦昊之所以现在还能悠哉行事,全赖他之计谋。
我对行军打仗并非不了解,只是兴趣少缺,老爹的计策,我都交由秦昊研读去了。入夜,我独自提笔回复老爹,想了想,又在最末文外添上一句“不爱众生眼中繁华世,只念日深心底忆君思。”
正准备收笔封信,这叶纸却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抽走了。
“呵呵,大哥真是痴情,一刻也不忘思念心上人。”
“你!这个你不用管!”
“我虽不想管,但是还是想提醒一下大哥,你这封,是要承给皇上的奏折,而不是专门写给老爹的家书!”他将那页纸又扔在桌案上,我低头一看,果真!顿时,脸热起来。
秦昊在书案的另一侧坐下来,撑着脑袋道:“那句话,早被千百人用了个俗烂,你也好意思写给他看?”
“用的人多,说明它写得好,经典。”
“直接来一句:我很想你,天天想你。不是更好?直接,畅快。”
“你还小啦,不会懂的。”
“莫忘了,这些都是我教你的。”
“才不是,这话是我请烟波楼的姑娘帮我抄录的……”
“大哥你认识烟波楼里的姑娘?”
“嗯,认识几个,不过只跟滕诗姑娘比较熟。”
“滕诗?上京城烟波楼第一头牌?”
“咦?她就是头牌?呃……想想应该也是,几个姑娘当中,就她看着顺眼,一点也不像娼家出身,懂的东西好多,温柔,优雅,体贴,难怪那么多男人想娶她,嘿嘿,若不是我心里有了老爹,娶个这样的女子回来也不错……”我一边重写那一页奏折,一边搭话道。
直到我重写完了,仔细核对无误后,才发现秦昊一直坐在桌子对面,没再说话。一边的砚台里,磨了满满一汪墨。
“秦昊,够了,磨那么多干嘛?都溢出来了,我全部都写完了,用不着了。”我都装好信封了,他还在那磨。
我按住他的手道:“早点歇息吧,乱磨个什么?”
“大哥,你还想娶谁?”
“嗯?什么叫还想娶谁?我没想娶谁啊?”我疑惑道。
“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你居然还想着娶别的人!有了我还不够吗?”他丢下墨条站起来,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他又……
怎么办?
我要不要出手将他弄晕?
这这这,我手中的奏折和家信一起吓落在地。
“够,够了……有你就够了,我不会再娶别人的。”老天爷,一定要原谅我!特殊情况,容我撒点小谎吧,我还不想死,至少平定叛乱前不能死。
他抬起头,唇边绽出一丝笑来:“真的?”
“真的真的,比什么都真,你相信我。”我无比诚恳地道。
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抱进怀中,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谨慎提防着周身大穴,生怕他又乱点一气,我就叫爹叫娘叫老天爷都没用了。
拥了一会儿,他终于放开了我,温声道:“早点睡吧。”
他的唇在我唇间一掠而过,就掀帘出去了。
我跌坐在椅子里,半天未得平静。
他这样,不知道究竟好是没好,完全没个定性。这么个状态,真是令人心忧啊!即便将来当上太子,做了皇帝,发起狂来,岂不是要荼毒生灵?我把保护老爹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是不是错了?
弄不好,第一个被他杀的,就是老爹了!
我只有不多的时间了,除了他,我找不出可以相信的人来。这么多年来,我与那些老爹的姬妾们的“拖油瓶”们,关系处得都不大好,他们有的看不起我,有的恨我,有的甚至……
总之,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孝子。
忽然发现,这世上,我竟找不出自己绝对可信之人。
思虑再三,我走到秦昊的房门口,掀帘进去,只见他已然熟睡,小脸微微皱着,似是很不开心,睫毛时不时飞速抖动着。
这孩子,其实也很瘦。
终日在上京城浮世楼等各大酒楼豪吃海喝,怎么也不见胖?
“我杀了你!”他突然暴吼出声,人却没醒,脑袋左右动着。
我按住他的手腕,问道:“你想杀了谁?”
“胥太厉!秦炎!滕诗!一个都不放!尤其是秦炎,要杀一万次,一万次!”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气得卡住他的脖子,吼道:“你他妈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