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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荡在夜空的声音有些发颤,还没萧云山开口,子宁已经自言自语地接了下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花园中一路走来,想到你将会踏上战场,去刀剑丛中面对那些野蛮凶狠的敌人,我心中就七上八下地砰砰乱跳,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如今,我反而只愿你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每天能平平安安地出现在我眼前就好了…”
萧云山一直在旁用温和的目光默默注视着子宁,听到这里他忍不住走上前,用力地将那微微战栗的人揽入怀中,沉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守护好这片国土中所有的人!”
“嗯。”子宁点点头,感受到那从掌心中传来的热度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那宽厚而有力的手掌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不再焦虑、怀疑和无措,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习惯了全身心地信赖这个怀抱的主人?一年,五年,十年,还是更久远以前?具体的时间界限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有一点子宁却确信无疑,只要萧大哥站在他身边,就算是此刻这世界立即便天塌地陷了也实在没什么好惧怕的。
那一晚,子宁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似乎失去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去问身边的人,又并没有谁能说得出那件紧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阵焦躁不安的情绪袭来,他猛然睁开眼,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但梦中的那股失落感却始终在心头萦绕不去。
接下来的几日,子宁一直留意着和北方蛮族有关的各种消息,事情却并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在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后,朝廷上倒是成了主和派居多,探子处既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大家便都宁愿相信此前那次不过是误报,即便有几位老成持重的将军大臣曾提议应早作防备,也没能引起多少的重视。
渐渐的,子宁也便放下心来,和大家一样相信这场仗应该是打不起来了。
于是花照开,柳照绿,太阳也照常升起,日子又变得快活可爱起来。
话说这一日,子宁在房内看了会儿子书,一抬头望见窗外风和日丽,繁花似锦,于是踱到门口,琢磨着今天这么个大好时光,是不是该拉了萧云山出去活动活动。
那廊下挂着只八哥儿,一身漆黑油亮的羽毛,本来懒洋洋地蹲在笼子里打盹儿,一见子宁过来,顿时精神了,扑扇着翅膀叫道“公子吉祥!”,子宁一乐,索性走去笼边逗它,那八哥儿越发来劲儿了,张开小红嘴儿来了句,“子宁,昨晚睡得可好?”,那语气声调,活脱脱就是平日里萧云山在一旁嘘寒问暖的样子。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听见了都笑了,“果然萧公子和您素日里最为亲厚,连这屋里的小鸟都知道了,倒难为这扁毛小畜生,怎么就学得就这么像呢。”
子宁听得笑咪了眼,站在鸟笼前亲自给它添了食水,又拿些新鲜话儿逗着它去学。
正玩笑间,有二门上当值的小厮送了封信来,子宁拆开来看时,却是神威将军的孙子杜兴宇下帖子来请,信上只说许久不见,最近偶得了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相请今日过府一聚,大家共同乐上一天。
这杜兴宇和子宁差不多年纪,又是个贪玩爱热闹的豪爽性子,平日里有事没事便爱凑齐了一帮世家子弟,以习武射箭为由瞒过父母们一起玩乐,子宁前些日子因心里藏着事儿,一直窝在府中懒懒地不想动弹,和外面那群朋友确实已多日不见。如今心头大石一放下,百无聊赖中正琢磨着能找个什么借口出府,这帖子来得恰是时候,让他恨不得立刻便插了翅膀飞出去。
纵是如此,等他换上出门的衣服,带着小厮们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兴高采烈地骑上马,也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到了杜兴宇处,才知道今日之约却在城南,下人们早已备好马车候着,两人于是上了车,悠悠闲闲一径往城外去了。
待到车马停下之际,他抬眼望去,只见远山含黛,近水笼烟,一片红墙碧瓦掩映在茂林修竹中,实在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所在,“兴宇兄府上既有这么个消暑好去处,怎么藏到现在才肯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子宁信步走着,随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子宁,这次你却猜错了,这里的主人并不是我,至于究竟是谁,此时我也不必多说,进去后你自然就知道了。”杜兴宇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只笑着和他打哈哈。
两人一壁说着,早有下人迎出来请到书房内,一眼望去,平日里素有往来的公子哥们来的倒不少,还有些唱小曲儿的伶人,大家见了面打过招呼,便仍就坐着吃茶闲谈。
少顷,只见那屏风后不紧不慢地转出个人来,子宁一眼看去只觉眼熟的很,待那人走到近前,朝着房内众人一笑时,他却几乎傻眼了,这人岂非正是那个在茶馆中几乎要强抢戏子,后来却又匆匆离去的锦衣年长公子,但更让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因为杜兴宇已经即刻站起身来向那人躬身行礼,口中说的却是“兴宇见过二皇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鸿门宴?
没想到上次出门遇见的人竟然是当朝二皇子,很明显今天这次见面应该是出自于他的授意。但眼前这人究竟是何用意呢?是终于查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把人骗过来秋后算账幺?
子宁开始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今天就不应该嫌麻烦怕啰嗦,当时死皮赖脸地拖着萧云山和自己一起来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搞到现在要独自一人面对这种诡异的局面。
正在胡思乱想间,杜兴宇已经为众人做了介绍,看起来一群人中倒有不少是本来就识得二皇子的,也有些和子宁一样算是初次见面的,眼见众人都上前打过招呼,子宁无奈,只得也勉强去行了个礼。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二皇子却表现的十分谦然有礼,脸上丝毫不见当日的傲慢之气,来往应答间倒真象是个热情好客的好主人,没过多久,筵开多席,前来引路的仆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绕来绕去地走过了数个空位,却把子宁带到了二皇子所在的主人桌。
这情形让子宁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在席间试探性地提起茶楼之事,二皇子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未曾改变,开玩笑般地答了一句当日之事纯属误会,大家可算是不打不相识,似乎想把这话题一笔带过。
没想到旁边有耳尖的听见了,便来凑趣问两人间发生了何事,子宁正不知该如何作答,二皇子却用三两句话便化解了开去,只说是前些日子和子宁在茶楼听戏时曾打过照面,如今看来实在有缘千里来相会,实在值得浮一大白云云。
子宁于是被众人起哄灌了一大杯酒,但这样一来他心里反倒不怎么担心了,大家既有着差不多的朋友圈子,会碰上面是迟早的事儿,对方既然已承认了当日之事,又表现的完全不放在心上,那么今天至少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翻脸了。
放下一颗心后,子宁方瞅空去打量那二皇子,只见他面带几分笑意的坐在人群之中,微眯着一双细长的柳叶眼,直鼻梁窄薄唇,相貌十分清俊,但若是留心去看时,却会发现那眼中的眸光精湛锐利,似乎藏着一股刀锋般的寒意,让人不敢逼视。
此人如此相貌人才,必然不会是甘于平庸之辈,子宁默默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浮现出了素日所闻关于眼前人的种种传言。
这二皇子的母亲郑贵妃乃是兵部尚书郑融之女,大理寺少卿郑安的胞妹,家族本已显贵无比,据说本人更是艳冠群芳,所以自从皇后过世后,这些年来都一直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而二皇子本人则从小就聪慧过人,善解人意,又是当今圣上中年后所得之子,故而深受宠爱,便是已在朝中经营多年、颇受臣子们敬重的太子殿下见了他也还要给上几分薄面。
上次茶楼被唤作四弟的年幼公子,子宁估摸着多半便是与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四皇子了,早就听闻四皇子虽然是皇后所生,但因为皇后早逝,他从小便由郑贵妃要去抚养长大,所以反而与二皇子更为亲厚,看上次两人在茶楼中同声同气的样子,可知这传言多半不假。
这几年来,听说二皇子已经开始暗地里四处收拢人心,如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