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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不报、官不究,事情至此也就没有下文了。
周氏认为汶锦被程文钗连累,才被人打昏,在柱国公府闹了一场。
程文钗受了这么重的伤,叶家和程家都忍了,他们家再闹腾也没意思了。
回到家里,周氏检查汶锦的伤,发现连受伤的痕迹都没有了,这令周氏等人吃惊不已。汶锦也奇怪,自她醒来就没感觉到疼,好像没被打昏一样。
……
紧邻镶亲王府有一座五进这的宅子,原是废太子的别苑。萧梓璘被封了临阳王,皇上就把这座别苑赐给了他,改成了临阳王府。
临阳王府前院有一座很大的院落,叫薄园,是萧梓璘的书房。他读书、处理公务及会客、休息都在薄园。搬进这座宅子几年了,他还没去过内宅呢。
丽阳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洒下的光芒也柔和了许多,清风吹拂,花香氤氲。
薄园的花园里有一座秋千式的躺椅,是萧梓璘休闲娱乐的地方。午后,他吃饱喝足,喜欢在躺椅上摇晃,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正是舒服惬意时。
“这些日子很轻松是吧?”萧梓璘闭着眼睛问百无聊赖的陆达。
“是呀!呵呵,也不是。”跟萧梓璘对话时,陆达随时都保持极高的警惕性。
他就是闲得身上长草,也不敢跟萧梓璘说轻松,他怕萧梓璘派给他稀奇古怪的任务。那些任务往往比探查、缉凶,甚至比危及生命的打斗都更让他头疼。
“殿下,灰雀回来了。”陆达看到围墙上飞过几十只鸟雀,暗暗松了口气。
“让她等一会儿进来。”萧梓璘起身跃到房里,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他闲来无事,又是午后,身上只穿了薄软的中衣中裤。穿成这样跟男属下在一起没事,反正没人敢打他的主意,见女性属下,他就觉得有点难为情了。
“见过殿下。”灰雀躬身行礼。
灰雀人如其名,身材纤细灵巧,一身灰衣,人也长得粗糙,灰头土脸的。
“有事?”萧梓璘靠坐在躺椅上,面露慵懒。
“大事。”灰雀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神色欲加笃定。
“柱国公府?”
灰雀是萧梓璘的得力暗卫,她还有一重身份,就是柱国公府内宅的粗使丫头。
“也不全是。”灰雀绘声绘色把程文钗等人到柱国公府做客、受伤落水,以及汶锦被人打晕等事件经过讲给萧梓璘和陆达听。
“你是不是刚吃饱?”陆达听烦了,“想多说一些话消食吗?”
“那我该怎么说?”
“你就直接说你把程文钗踹下假山,致使她滚落到河里,又把琇滢县君用雀屎迷倒,装成受伤讲清楚。再把后果说一遍就行了,多简单。”
萧梓璘斜了陆达一眼,对灰雀说:“我再说一遍,要说得更加详细。”
又听灰雀说了一遍,萧梓璘问了几处细节上的问题,就沉默了。
陆达和灰雀互看一眼,都不明白萧梓璘为什么要深思这么简单的事。
汶锦有害程文钗之心,把程文钗引到假山上,想推她下去,至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不言而喻了。就在汶锦要动手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灰雀是海诚一家回京前几天被派到柱国公府的,她的任务除了监视海家上下,就是保护汶锦。没想到汶锦和周氏没住进柱国公府,她就派不上用场了。
今日灰雀正巧在后花园洒扫,得知汶锦想对程文钗动手且被发现,她就助了汶锦一臂之力。是她一脚把程文钗踹下假山,是生是死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怕汶锦背嫌疑,灰雀又把她打昏,用药制造出她受伤很重的样子。
“殿下,你……”
萧梓璘轻哼一声,问:“她的伤没事吧?”
灰雀忙说:“殿下放心,属下出手有分寸,才不会费力打重她,又给自己找麻
给自己找麻烦呢。程文钗伤得不轻,还有,属下不知道程文钗怀了身孕,她的孩子肯定……”
陆达重哼一声,说:“那么阴毒的女人,纯粹活该,直接要她的命才好。”
灰雀眨眼一笑,问:“达哥,你跟程文钗有仇?她欺骗你的感情了?”
“她也配?哼!除了范成白那种自作聪明的蠢货被她欺骗,她还能骗谁?”
当年的赛诗会尘埃落定,程汶锦挑尽天下才子,最后要嫁的人居然是苏宏佑。
结果与预想悬殊巨大,萧梓璘能不起疑吗?能不调查吗?
暗卫私下探查,仅一天就有了结果,就是这个结果令萧梓璘火冒三丈。
他没想到范成白为了针对他居然被程文钗利用,又中了小孟氏的圈套。
所以,不管范成白多么聪明,多么得皇上宠信。在萧梓璘眼里,他都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一个人之所以愚蠢,就是因为私心太重,范成白恰如其分。
萧梓璘敲了敲桌子,对灰雀说:“你先回去,有消息发信号,让陆达去取。”
“是,殿下。”
陆达拿来笔墨纸砚,放到桌子上,又铺纸磨墨。准备就绪,萧梓璘拿起笔沉思半晌,写下叶、程、海三个字,程文钗这三个字写在中间,字体格外加大了。
“殿下想查程文钗被害的案子?”
萧梓璘斜了陆达一眼,反问道:“本王很闲吗?”
陆达赶紧摇头,说:“不不不,再说这案子也不用查,是灰雀做的。”
“灰雀做事本王放心,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出了这种事,叶家定会有所动,你加派人手盯紧了。”萧梓璘盯着那几个字,边吩咐边思虑。
“殿下放心,属下等对叶家未敢有丝毫放松。”
萧梓璘点点头,又把苏家写在纸上,问:“陆达,本王写下这些字,如果本王要查一件案子,你认为本王要查的是哪一件?”
“殿下是要查琇滢县君为什么会对程文钗下毒手。”
“不愧是跟了本王十年的人,知道本王的心思,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
陆达稍一寻思,又说:“殿下要查琇滢县君为什么设计程文钗。象程文钗这样的毒女就是摔死也罪有应得,琇滢县君算计她是替天行道,替人报仇雪恨。”
“她设计程文钗是替天行道,替人报仇雪恨,有道理。”
萧梓璘又拿出一张白纸,写下汶锦的名字,又写上程文钗的名字。他沉思许久,在两个名字之间写下一个“程”字。他愣了片刻,嘴角噙起深深的笑容。
“报仇。”萧梓璘喃喃着这两个字,又把这两个字写在汶锦的名字下面。
“还真是报仇呀?”陆达为取悦萧梓璘,故意这么说,没想到居然懵对了。
“两人素不相识,她们会有什么仇呢?”
“对呀!她们之间会有什么仇呢?”
萧梓璘沉下脸,斥问道:“你是在问本王吗?”
“属下不敢,属下去查。”
“好,反正你也太闲了,去查吧!”萧梓璘把写了字的纸扔给了陆达。
陆达赶紧应声,他不知道要查什么,但程家和叶家的私秘之事是瞒不住了。
萧梓璘轻哼一声,说:“本王写封信,你派人给周夫人送过去。”
……
周氏对汶锦的伤不放心,怕留下隐患,亲自去求铭亲王妃引荐太医。
唐融和清华郡主带太医来给汶锦诊治,确诊汶锦的伤无大碍。送走太医,周氏又让唐融用瑶医的方法给汶锦诊断了一遍,又一次确定无事,她才放下心。
第二天,清华郡主又来看汶锦。
“苏滢不能来参加你的及笄礼了,你知道因为什么吧?”
汶锦点点头,叹气问:“叶夫人没难为她吧?”
“她不让苏滢出门了,苏滢给我母妃和太后娘娘诊病必须由她亲自跟着。”
周氏拿了几根簪子进来,听到清华郡主的话,冷哼一声,说:“叶夫人是公主的女儿,又是锦乡侯府的当家主母,看她那作派,真不象尊贵有见识的人。”
“确实不象。”汶锦对叶夫人更是嗤之以鼻。
清华郡主冲汶锦眨眨眼,“你在西南省这么多年,对京城权贵之门的事了解不多,改天我跟你们说。后天就是你的大日子,先挑簪子,还要确定有司的人选。”
周氏拿来簪子让汶锦和清华郡主看,说:“贵妃娘娘赏的簪用于一加,她毕竟是你的姑母。太后娘娘赏赐的簪子用于二加,你也借借太后娘娘的福寿。我给你准备的簪子用于三加,我是你亲娘,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