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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沉浸在享乐之中,楼上一间屋子,被人拉开了门。
红艳打着哈欠,只穿单衣,扭着腰,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这么吵?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晚上不接客啦?”
楼梯旁,一个黑皮肤小倌对他笑:
“哥,你快过来看热闹。楼下来了一个当官的,还是个京城来的大官呢。他要是看上谁,谁以后就发达了。”
红艳嗤笑一声,走到楼廊处,向下一瞧,一巴掌拍在那小倌头上。
“你们这群没脑子的。就他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比起外面那些要饭的都不如,你们居然还相信他是个当官的?他说是就是啊?”
那小倌摸着被打痛的头,小声嘀咕:
“可……县老爷看过他手上的令牌之后,怕得连后院的鸡都杀了……老三正在哭呢……”
红艳闻言,又低头多看了楼下一眼。
这一看……
顿时身体前倾,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仔仔细细又盯了几晌,唇角一掀。
“哼!”冷冷地笑出一声。
然后瞬间冲回自己那间屋子,‘乓’地一下关上门,再出来时,一身华美艳丽的服饰,头发梳得油光水亮。
‘哗啦’一下,打开一柄折扇,掩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描眉画黛,妖冶得会说话的眼睛,一摇一摆地,挤开楼梯旁的其他小倌,款款朝大堂中央,正大吃大喝地张默默走去。
36
36、第 36 章 。。。
头上插草的卢青天,跟着骗子刘一片,随后也进了县城。
一路上,卢青天始终觉得路遇的行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于是只能低着头、不吭声,全当没有看见,心里却很不舒服。
刘一片进了县城,半点功夫也不愿耽搁,牵着闷闷不乐的卢青天,轻车熟路,便找着了止戈客栈。
到了门口,并不进去,而是躲在柱子后,探头探脑。
结果他这么一瞧……
偏偏就看见了冒充卢青天的小贼张默默,正大把大把地挥霍他的血汗钱,打赏那些卖笑的男妓,嘴里还不干不净地乐呵呵直喊:
“接着啊,这些是刘爷爷赏给你们的。哈哈哈哈……”
气得刘一片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撕了他的皮!将张默默带肉带骨,全部生吞活剥了去!
他身后的卢青天,暂且自顾不暇,根本发觉不了刘一片的异常。
出门在外,早已习惯车马代步的他,为了尽快找寻常禄的下落,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随刘一片,整整赶了一天的山路,这会儿早已疲惫不堪。
才到客栈门口,刘一片对他道:
“你在这儿等等,我找一熟人帮你问问。县城里的事,他都清楚。”
“谢谢张兄。有劳了。”
卢青天累了,脑子也跟着变得迟钝起来。答应了一声后,左右在地上看了看,都嫌脏。又用袖子斯斯文文地拍了拍客栈的台阶,然后便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上面。
他刚一落坐,周围立即围上来一帮脏兮兮,邋遢邋遢,又眼睛直勾勾瞧着他的男人们。
看模样,有要饭的,有当兵的,还有些当地赶集的村民和商贩。
卢青天被他们盯得有些发懵,又见他们一个个如饥似渴,心中难免悲春伤秋,哀叹了一番什么国倾朝危,民不聊生的老话题,顿时胸口凄凄,满面愁容。
岂料他沉思太深,全然不觉自己那副眉黛轻颦,桃花水眸迷雾缭绕的模样,皆然落进了面前这帮男人的眼里。
登时在场有好几个,‘哐当’一下,打碎了手里讨饭的碗,张着大嘴,直愣愣望着卢青天,啥都不晓得了。
卢青天闻声,也望向其中一个,那人立马肩膀一抖,结结巴巴,很是激动。
“他……他他他……看我了!我……我……”说着,双手手指一对,“嘿嘿……”低头傻笑起来。
卢青天心道:‘乡下果然民风淳补。老百姓果然是最可爱的人。’思量间,便也对他们展颜,报以微笑。
这一下,杀伤力极大。围观他的,前前后后,倒下去好大一片。
有几个干脆一脸忧郁地在地上打滚。
“唉……唉……唉……沉大头鱼……落肥肥雁……我患了相思病了……”
更有抱着草堆树洞的,“叽叽咕咕……”头埋在稻草里,像只鸵鸟,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
还有些,更离谱。
战火纷飞,路边原本都不剩几朵花了。
他还硬是要一朵一朵地拔下来,一片一片地掰着花瓣,不停念叨:
“我想赎他……可我没钱……我要是拼了命去抢他出来……他会跟我远走高飞么?”
卢青天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更不晓得自己头上,现下正插|着一根代表卖身的草,只觉得这些村民憨厚可爱,行为动作十分好笑,于是好奇地瞧着他们,“呵呵呵呵……”笑个不停。
结果围观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些路过的马帮贩子,还有打铁匠,捂着几欲跳出胸口的小心肝,面色酡红,无论多大的年纪,都好似十八,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
“他对我笑耶……我要醉了……”
“你少臭美!他明明是对俺笑……”
“老子有钱,你们有么?这种极品,就算不打仗,走遍大江南北,也难寻觅。我要定他了!他不想跟老子走,也不行!”
一群人说得快要打起来了。
从小习惯了前呼后拥的卢青天浑然不觉有何不妥。
背对卢青天的刘一片,就更察觉不到不对劲了。
他一门心思,正朝着客栈里头,放眼刀。
阴沉的狐狸眸子,瞪着张默默那个小贼,看他如何败光自己的家产,气得是捶胸顿足,牙齿咬门,哪管卢青天死活。
恰在这时,带狗头来县城看病的傻狈,搀扶老大,走到此处。
狗头开骂:“干他娘的!县城唯一的大夫,居然是个兽医!”
傻狈回道:“他说县城里原来看人的那个大夫,被官兵抓去上战场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要不,我先用布帮你把手包起来吧。”
正说着,客栈外一阵骚动。
傻狈和狗头,齐齐朝那处望去。
只见人山人海中间,隐约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傻狈立即大叫:“大哥,快看,是那个骗子!”
“哪个骗子啊?”狗头疑惑。
傻狈指着卢青天:“就是你说的,在河边冒充当官的,忽悠咱们的骗子呗!”
狗头一瞧,人群中央,卢大尚书乖巧地坐在台阶上,头顶插了一根草。
狗头顿时自信满满地冷笑出声: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骗咱们不成,只好出来卖了。就他那副皮相,我当初一看,就知道他是陪人睡觉的。当官的,哪会像他这样……”
然后头颅一扭,看见了身穿官袍,在客栈内大吃大喝,疯狂打赏小倌们的张默默,
“这,才是当官的!”
“哦……”傻狈看看卢青天,又扭头看看张默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狗头指着客栈内,身穿官袍的俩人,教导傻狈道:
“哎,你记住咯。凡是当官的,都像里面那两个,那样。”然后又指了指卢青天,“但凡当官的,又都喜欢外面那个,那模样的。所以外面那个,绝对是陪官老爷睡觉的。见得多了,就出来冒充当官的,来骗我们这些不常见官的乡下人。”
“哦!!”傻狈大彻大悟,重重地点点头,“太坏了!这厮!空有一张皮,里面都是豆腐渣!”
狗头语重心长:
“这就是江湖,人心隔肚皮,复杂着呐。就好像吃火锅,什么菜都往里丢,那汤能不浑么?”
又看看傻狈,眼神意味深长,
“你还小,不懂,以后跟着大哥,多见识见识,自然就通晓了……”
“是,大哥!”傻狈十分崇拜地望向狗头。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地粗喘。
“他娘的,你们俩在这儿干啥玩意啊?老子都快被人撵去见阎王了!”
二人齐齐回头。
傻狈兴奋大喊:“二哥,你果然找来了!”
只见快要喘死的豺狼,撑着膝盖,满头大汗地站在地上。见到他俩,赶紧把这两天的事情,简单说了。
说的时候,傻狈的肚皮‘咕咕’叫了起来。
“大哥,二哥,我饿了……”傻狈有些不好意思。
狗头很有老大气势,“你背着我翻山越岭,走了一天一夜。饿了就饿了,我不怪你。”
“嘿嘿……”傻狈憨笑,像朵太阳花。
豺狼也道:“老子跑了一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此话一出,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