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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饥寒交迫的感觉,这会儿随着大快朵颐的咀嚼声,全吞进了肚子里。
篝火借着山顶的烈风,生得极旺。
火光对面,盘腿打坐的白武叱,一点都不为所动。
贾老爷自个儿吃饱了,开始犯贱。
他用树枝插着一块肥滋滋、香喷喷的兔子肉,举到白武叱面前,撩拨地摇来晃去。
“少侠,你也来一口吧。很香的。嗯……好吃!”边说,边嚼着另一块兔子肉,嘴巴故意‘吧唧’出很大的声响。
白武叱的美眸,在火光照耀下,发出琉璃般绚烂的色彩。刀削的侧脸,在乌黑的长发下若隐若现,猛一看,宛若宋代出土的白瓷娃娃——经久不衰。
“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食素,不吃肉。”
贾老爷再一次碰了壁,觉得有些自讨没趣。油乎乎的嘴,含着兔肉。三角眼瞅着他,不说话了。
白武叱缓缓闭上眼,“吃饱了早点休息。”
“哦……”贾老爷丢开树枝,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四处看了一圈,忆起白武叱之前交代的话。
“待会儿你在这里睡,我为你挡风。”
贾老爷犹豫了一下。
一阵寒风正好路过。
“啊欠!!”
冷得他一个喷嚏,打得鼻涕直流。
贾老爷只好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白武叱脚边的石壁下,缩成一团,乖乖老实下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
神清气爽的白武叱,站在一段长长的台阶顶端,静静等待着,身后很远处,一手一个宝贝,艰难爬楼梯的贾老爷。
“哎哟……哈……哈……”贾老爷头昏眼花,大汗淋漓,“昨晚上吃的兔子肉,这会儿都不知道消化到哪个旮旯去了……累死我了……哎哟……少侠……你等等……”
“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哈……哈……嗯?”贾老爷喘气的当口,回过头去。
左护法举着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快步冲上他身后的台阶,“杀啊!”
“啊啊啊啊——少侠!救……”
贾老爷“……我”字还未及出口,白武叱已经一如既往地,霎时出现在他身前,挡住贾老爷,三两下,就将武功远不及他的左护法,一脚踢下了山。
之后,无比平静地对贾老爷说,“没事了,我们走吧。”
“哦……哦,好。谢谢少侠出手相救。”
贾老爷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路滚下数十级台阶的‘杀手’,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又不敢耽搁,赶紧听从白武叱的指示,抱着宝贝,加快了登山的脚步。
眼看着他俩走远,右掌舵从树丛中钻出来,蹲到左护法身旁,开始翻找身上的瓶瓶罐罐。
左护法疼得直哼哼,躺在地上挺尸,见到他,脾气大得很。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死喽!哎哟……我的腰……啊!!!你轻点……趁机害我啊你……”
右掌舵捞起他的衣服,将一瓶不知道什么的药粉,一下子倒了半瓶在他受伤的皮肤上,毫不心疼。
“叫你逞强!教主昨天明明是吩咐我来的,谁叫你自己抢功?还趁我没睡醒,自己先偷跑着来……你活该!”说罢,抹药的手,使劲在伤口上摁了摁。
“啊!!!!”
这一下,瞬间让左护法疼得脸色惨白,脸都皱成一坨了。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这要是你滚下来,就你那小身板,还不得废咯?好歹我也有武功……哪像你,成天不活动,就知道关屋子里,研究你那些蛇鼠虫蚁,癞蛤蟆……”
“不研究这些……你身体再好,多给教主这么折腾几次,一样活不成!”右掌舵嘟囔了几句,又拿出一瓶药膏,开始给左护法抹身。
不过这回,手劲轻了许多。
刘一片睡得正香。
梦里张默默正跪在自己脚下,给他脱鞋;
卢大尚书衣不遮体,坐在他腿上,桃花春|色含羞目,冰肌雪肤芙蓉面。
红艳艳的小嘴,唇瓣微合微开,“老爷,我要……”
“嘿嘿……嘿嘿嘿嘿……”刘一片做着梦呢,都笑出声来。
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哎。”
“嗯……你别急嘛……慢慢来……呵呵……”
“哎!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卢青天急着找寻常禄的下落,抓着刘一片的肩膀,使劲摇了一把,“我们还要去县城呢,你快醒醒。”
“干嘛呀你?动手动脚的,待会儿又赖我怎么招你。”
刘一片被他吵醒,没好气地瞥了卢青天一眼,却霎时被他俊俏的小模样吸引,忍不住又多瞅了几眼,好不容易才把眸子收回来,打了一个哈欠。
“啊……大早上的,你这么急叫我起来,就为了赶路啊?县城很近的,咱俩走快点,下午就能到。”
卢青天一本正经:“上路之前,总要准备准备。”
刘一片哈欠连天,眨巴眨巴眼,不解地问:
“还要准备啥?咱俩难不成还有行李?”说着,睡醒轻松地看了一圈周围,顿时又想起自己的老窝,被张默默那个小贼给扒了,气得直咬牙,“我倒希望,还有行李……”
卢青天伸手轻拍拍他的肩。
“干嘛呀?”刘一片一回头,卢青天即道:
“帮我梳头。”
“什么?!”刘一片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帮我梳头。”卢青天一句话说得大言不惭,理直气壮,“我不会。”
刘一片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回嘴,“你还真好意思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卢青天不屑一顾,“梳头这种小事,岂容在下劳心费神。”
刘一片腮帮子直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卢青天一惊,扭头看他。
刘一片黑着脸道:“哦,你以为,就你读过书?别人都是文盲?出门在外,还不忘时时处处拿出来显摆显摆。”说话间,回他一个白眼。
卢青天面颊一红,知道这回是自己错了。毕竟又是自己有求于人在先,于是态度稍有缓和。
“在下失言,望张兄海涵。”
“哼!”刘一片曲臂抱胸,背对着他,一副不肯就范的姿态。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一声弱弱地哀求。
“……张兄,你就为我梳一回头吧……披头散发……怎好见人?”
刘一片凤眼一眯,笑得有点坏,转过身对他说:
“你这样披着,秀气得紧,也挺好看。乡下,不比京城,没那么多讲究。我还曾经见过一个魔教教主,也喜欢这样披头发,不知道多威风呢。”
刘一片这一番话,原本纯粹是为了逗弄卢青天。话外之音,还透着表扬。一般人听了,都会觉得对方是在夸自个儿长得好看。
哪知卢青天听完,立即眉头一竖,义愤填膺。
“魔教?还有教主?!这帮反贼!真是胆大包天!目无君上!”
“呃……”一句话,呛得刘一片不知道说什么好。
卢青天气得胸膛起伏,感觉真是……朝廷少了他,就不行!要乱套!民间已经乱套了!
过了一会儿,又发现自己暴露了身份,于是小心翼翼地回望刘一片。
刘一片正好也在看他。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圆场,于是都“哈哈哈……”相视一笑。
刘一片率先解围:“你要是不习惯,我帮你梳个披发吧。乡下人,劳作方便,都这么扎。”
“哦。”卢青天不疑有他,乖乖转过身去,让他帮自己弄。
刘一片趁机拔下河边的一根芦苇,插在了卢青天的发髻之上。
意思就是——
这人,我卖了。
34
34、第 34 章 。。。
张默默一路尾随着常禄,追赶豺狼而奔。
豺狼毕竟是本地人,临到县城附近,七拐八弯,还是将人生地不熟的常禄甩掉了。
常禄气得丢掉佩剑,在路边直喘气,开始犯嘀咕。
“我怎么老觉得……这一路上,有人在背后盯着我啊?”
张默默见势不妙,趁机开溜,独自进了县城。
要说到这县城,就不得不提起一位,大家快要忘却的人物——
红艳。
话说那日,他在谷花村被张默默撕烂了裤子,捂着光屁股,呜呜哭着跑了,心里甭提有多憋屈,更觉得自己窝囊。
想这饥荒年月,自己失宠被主人家赶出了门,已经够凄惨的了,身上也没剩几个钱,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最便宜的店,买了一碟自己以前最喜欢吃的红瓜子,才刚唠上,就跟人吵了起来,还被人撕破了裤子。
红艳在荒郊野地里,嗷嗷干嚎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