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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乌云散尽 。。。
霍去病看着桌上堆得小山一般的礼物,轻皱下剑眉。
平阳公主细心地观察着少年的反应,把他每一个表情都不落地尽收眼底。
室内静静地,除了公主进来表明前来探病的来意后,就安静的诡异非常。
卫少儿终是忍不住,道:“公主,这孩子自生病后,就寡言,并非慢待无礼。”
“呵呵,无妨。”
霍去病懒懒地开口:“您有何吩咐,还请明示。”
一句话,平阳公主满面惊诧,卫少儿也是一怔,猛地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布满忧色。
公主的惊诧仅仅是一闪而过,然后笑地和煦,“确是有件事,要去病帮忙。”
少年眉头拢起,自己被罚闭门思过,已然在天子面前失宠,能帮什么忙?
公主轻呷一口清茶,缓缓把匈奴进犯代郡,以及如今天子的反击部署说给少年。
霍去病道:“我不过是羽林郎,不能参与军务部署,且现在我还是带罪之身,怕是无法给舅父帮忙。”
“你可以。”公主肯定地道:“你的话陛下会斟酌。”
摇头苦笑,我如何去面见陛下?
卫少儿小心问道:“这个事,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平阳公主心中冷笑,有别的办法我会来这里?
安静,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我,是真不知该怎么做。”半晌,霍去病终于又开口。今日,大概是他被送回家说话最多的一天。
平阳公主清浅一笑,“去病,其实陛下也不是真生你的气。你只要和陛下认个错,认个错就好。”
霍去病眯起眼睛,仅仅是认错就可以么?
“看在你舅父平日对你疼爱有加的份上,去和陛下认个错把。过了这么久,陛下断然不会和你再怄气。”
卫少儿犹豫了下,也附和着说道:“如能帮上你舅父,你就试试吧。”
霍去病站在窗前,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清减的身体显得格外单薄。
“……好……”半天,少年只是吐出一个单音。
“这就好。待事情成了,让他和陛下说下,把你也带上,就当带你出门散心吧。”
散心?呵呵,出征打仗非儿戏,谁会跑到战场去散心?既然非要我去面见天子,罢了,我就为舅父走这一遭。我是带罪之身,去给天子请罪,本也是为人臣子之责……
天子又站在通天台的高台上,手扶凭栏,遥望长安,看向他牵挂着的方向。
“陛下,大将军求见。”
陈庭躬身禀奏,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天子微微颦了下眉。
“传。”刘彻淡淡开口,卫青这几日一直为征讨匈奴一事私下求见,而自己均是避而不见。即使再生气,总这样下去,终究不好。既然他来了,那就见一见他吧。
卫青在天子身前恭敬行礼,听到“平身”二字后,垂手侍立在刘彻身侧。
“陛下,臣……”
刘彻抬手拦住卫青的话,幽幽地道:“你与朕风风雨雨走过十几个年头,人不曾变,但到底什么变了,令朕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
“陛下,臣不曾变。臣的心,永远只装着陛下。”
“是么?呵呵,这句话,是你多年前对朕讲的,如今听来,还是那样悦耳。”
“陛下记得此话,臣亦铭记于心。”
“朕还是怀念你当初做建章监的日子。”呵呵,那会我们是何等心意相通,而现在,唉!
“……”
“你回去吧,你的心思朕明白,朕很快会给你一个答复。”
“……”
一阵沉默,带着一丝哀伤,卫青恭敬地行礼,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来自天子手心的温热传到他的手掌上。
“陛下。”嘴微张,露出一脸惊讶,卫青不知该怎么办。
“你,陪朕走走吧。”
“是。”
刘彻在前,卫青小心地跟随其后,看似步履悠闲,实则每迈一步,脚下都有千斤的重量。
刘彻背着手,眼神飘忽不定,曾经的仲卿,儒雅、谦和,心中没有一丝的算计,可如今,为何朕就找不到原来那个卫青的影子呢?一起走过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不该是今天这个样子才对?仲卿,你告诉朕,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朕变了?朕已经给予卫家至高无上的的荣宠,难道这还不够么?子崱昙突剐。欢ǘ崂慰嗖讲浇舯疲薅疾辉刚哿怂乃恚训酪盟墼谀忝鞘掷锫穑
卫青一直和刘彻保持三步的距离,天子不发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就这么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
“你来恐不是陪朕散步的,为何现在一言不发?”
“陛下,若是能回到从前,臣远永远跟在陛□后,为陛下宿卫安全。”
“唉。”刘彻叹气,然后又无奈地笑了,“行了,现在自是不能和过去一般比了,那时你是建章监,现在你是大将军、长平侯,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臣并不在乎大将军的名声虚利。”
“大将军就是大将军,朕亲封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你没的逃,也没的选。罢了,你道朕真不知你所为何来,如了你的意就是。回去好好斟酌这一仗怎么打,过几日朕要你写一份详报呈上来。”
“多谢陛下恩典,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卫青激动地跪下,眼含热泪。
“不走了,累了,陪朕喝酒去。朕的紫金醇还给你留着呢。”
卫青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御用酒窖的紫金醇,非一般大臣可以尝到,这么多年了,他还记着。
那时刘彻和卫青都是青壮之年,为了躲避窦太后和王太后的管制,刘彻常常拉着卫青藏到御用酒窖,然后二人喝个昏天黑地。等刘彻亲政后,天子就不再大方的在宫廷御宴上紫金醇。天子的御酒佳酿,到现在,只有卫青,韩嫣和霍去病陪天子共饮过。卫青可以不是令天子动心的人,但他却是天子认为可以交心的人。
刘彻和卫青自通天台一路向下,准备回益延寿馆,才行至门口,琅琊小跑上前行礼。
“禀陛下,侍中回来请罪啦!”
“子崱俊
“去病?”
天子和卫青同时开口,然后诧异地对视一眼。
刘彻问:“人呢?”
琅琊道:“侍中说现在乃带罪之身,不得圣召无言面圣,所以、所以侍中自己到前殿罚跪呢。奴才劝了,怎奈侍中就是不听。”
刘彻道:“去,召他过来,就说朕赦他无罪。”
琅琊高喊一声遵旨,然后又一路小跑去给霍去病传旨去了。
“哈哈哈……”刘彻心花怒放,今天真是好日子。先是和卫青和好如初,又得子崱匦淖猓涝铡⒚钤瞻。
卫青心里也暗暗高兴,这孩子,总算想通了。想来经历了这个事,他也该长大一点,不那么任性了。
然而,卫青永远都不可能得知,刘彻这次误会他的真正原因。
霍去病很快被带到二人跟前,然后规规矩矩地跪在天子面前,大声道:“小臣霍去病亵渎天威,忤逆犯上,请陛下降罪。”
“罢了,念你当时有病在身,并非真心忤逆,且现已悔悟,饶了你啦,快起来吧。”天子笑吟吟地,竟伸出手,去扶自己整整想念了近三个月的人儿。
霍去病先谢了恩,然后才敢起身,给天子让出路,待天子迈步走进正殿,他才随卫青跟进去。
陈庭带人很快摆好酒菜,并奉上了御酒紫金醇。
天子忽然道:“子崱蟛〕跤灰艘米辖鸫迹掀咸丫瓢伞!
“多谢陛□恤。”少年小声答谢天子。
“呵呵,仲卿(卫青字仲卿),你看看,经历一场事,是不一样了吧?”
卫青笑答:“正是。”
这时,霍去病突然又跪在天子面前,令刘彻和卫青都是一愣。
霍去病大声道:“陛下,匈奴袭扰代郡,杀掳我大汉子民,实在可恨。小臣秣兵历马多时,恳请陛下恩准,这次让小臣随队出征。”
天子看了眼卫青,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仲卿,朕让你去写出战详报,就把他也写进去吧。”
霍去病和卫青同时愣住。
霍去病吃惊是因为,天子让卫青写出战详报,这就摆明这次出征的主帅已经定下来,非舅父莫属了。没想到的是,自己请缨出征,天子也答应了。
卫青的吃惊也不小,先是霍去病请战,令他非常意外,更意外的是陛下居然允了。
刘彻扶起少年,道:“出去历练下也好。十年磨剑,也该见见血了,去吧,争取给朕打个大胜仗回来!”
“是,小臣定不负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