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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荀知他今日不好受,也没多话,两人见面,就这么靠着,一口接一口。辛辣直窜而下,在腹中燃烧,口中虽麻却不涩,唇齿间还留有醇香,可见都是好酒,可惜都被这般糟蹋了。
“若不打仗,一直这样,多好,没有流血、没有恩怨。”赫连重停下手中的曲子,仰望星空,今夜的月静如处子。
李荀凝望他一眼,垂首摇了摇头。
“如此这样,我们也无须远离家园,甚至亲人离世,也见不到一眼……”刚烈男子也有难以隐忍的时候,赫连重垂下头,双手紧紧拽住地上的草,一些娇嫩的受不住力,恹恹地被迫离开了根须。
李荀转身放下酒,手环搭在他微颤的肩上,将他的头靠向自己。月儿虽美却抚不平他人心中的伤痛,或许是因为月亮上住得本就是位哀伤的女子。
感觉周身被李荀的气息包裹,两个人的呼吸,一起一伏的轻轻错落着,不敢呼的太重,生怕听漏对方心的跳动。不经意间抬头,赫连重在他眼中找到了久违的温煦,那种能将自己置身在奇异热力里的力量。
隐约中还能听到夏夜莽撞粗汉的话:“找到了……就抓住……只要那人还活着……”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谁又知道下一个明天,彼此是否还存在于这片土地上。
突然,赫连重扳过李荀的脸,李荀尚未反应过来,赫连重已贴近他的面容,双唇重重落在李荀嘴边。感到唇角异样的温热,李荀后仰立即别过头去,方要抬手推开眼前被情绪左右的男人,不想赫连重先有动作,一手绕过李荀身后,将其尚没离地的双手紧扣在掌下。
不满李荀迅速别开的脸,赫连重另一手牢牢捏紧李荀下颚,将他重新扳向自己,落下一吻。这吻并不温柔,李荀紧咬着牙,赫连重没有耐心浅尝,急促的呼吸吐在对方面上,扣住下颚的手越加施力,迫使对方微微张口,用力吮吸李荀的舌尖。李荀躲闪不及,口腔被迫接受雄性侵略的气息,既然已经不能回绝,便干脆与他唇舌缠斗,趁赫连重情迷之时,抬腿直踢其小腹。无奈仰坐的姿势更难发力,起脚稍显晚些,其间已被赫连重屈膝抵挡,但赫连重也松了手上的辖制,李荀将被抵的双手抽出,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你不是我对手。”赫连重隔开李荀飞来的一掌,落地时手肘故意撞上李荀右胸,李荀一声闷哼。
“不是对手也能拒绝!”李荀瞪视对方,语气中难掩怒气。
“胜者才有拒绝的权利。”赫连重再次翻身压下,逼近李荀怨怒的脸,吻从眼角一直移到颈项,在浮动的喉头上舔咬留恋。肌肤上还残留着酒香,夜色下,潮润的颈项更是一种诱惑,扯松碍事的领口,唇舌愈加放肆的向下深探。
“别……太……过分……”话从牙缝中硬挤出来,李荀自是知道赫连重对自己藏有情意,但今日已超出他能容忍的范围。
赫连重已有些混乱,压抑的感情突然间释放变得无法收敛,他紧紧拥住李荀,一手探进他胸前的衣裳,触摸衣下精实的躯体,感受他身体的温热。
“赫连……重……”李荀感到难堪,挣扎着要摆脱挟持,的18997733ec258a9fcaf239
“想说什么?李大将军是想提醒我,你是男人。还是要明示我俩是……敌……”话未说完,赫连重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寒意直逼自己后颈。
“我只想说,赫连大将军再不自重,恐怕……,”李荀将匕首抵住赫连重后项,眼里闪出狡黠的异彩,“胜者才有拒绝的权利!……是吗?”李荀仰视着压在身上的男人,此刻他已夺回优势。
赫连重先是一愣,随即大笑,“接受拒绝!”赫连重抽出放肆游走的手,却并为动身,双手环住对方,脸则在最靠近男人心脏的地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就这样,休息一下,好吗?”
同样的呼吸,伴随心脏跳动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怕惊扰夜的宁静。
李荀望着身上已然熟睡的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算……什么……事……”
今夜李荀若不如暗条所言上伏牛山,而是调动军骑直捣夏营,又将是怎样的光景?眼前的男子太信赖,对他会至伏牛山深信不疑,或者说这个北方男子已经熟悉了他的行事原则?如何与这样的男人为敌,又怎样击败他收复汉地?李荀同样不喜战,不论是如何样式的作战,但他明白,如今凉夏之战不可免。
李荀没能忘记两年前的那夜,同样繁星如尘,同样月色皎洁,不同的是那时黄昏前还曾飘过一阵细雨却没打湿大地,不同的是那时两人并排躺在干草上,遥望星空。
“喂,我在你心里是哪一颗?”
那时李荀是这样问的吗?
群星闪耀却不知何时就在人心中不知知觉中陨落,又或许已经找不到当时的那颗星。月不同,虽有阴晴圆缺,但一直固守在天际,为孤寂的人照亮一条心路。赫连重在那时,便选择了黑幕上,缄默而永恒的一轮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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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围起的碎瓦砾加上几段干木,屋中生起简易的炉火,进屋商谈的几位凉朝将军顿时感到暖意在周身散开,空气中弥漫着木料的焦味以及淡淡的酒香。
主座上的李荀挥手,示意几位将军坐在身侧,见他们鼻尖的糟红渐散,才道:“今日请几位将军来,李荀只是想听听大家对夏朝新君的看法。这赫连守虽说是平昌王赫连光之子,他在行事上总有与其父不同之处。”
“据探子报,赫连守虽不如其父在治国上有先知、洞察国情之智,倒也循规蹈矩,明辨政事。”中军周康将军先道。
“赫连光在位时,正是夏朝盛世,如今赫连光突然病故,对夏国来说也是场突变。赫连守虽才智不弱,有些老臣仍对夏朝先帝抱有遗憾。”左军王启将军品了口下仆递上的茶,方才开口。
李荀放下手持的青瓷杯,静默片刻后,继续道:“赫连光生前育有二子,想必那些群臣免不了将赫连守与赫连重比较。”
“这比较总免不了,”右军宋光将军屡屡胡须,眯眼思索了下,“但他二人,一个偏文一个偏武,真要比较,老夫还真不知从何比较。”
“宋老将军自是不会把这放在心上,可有人,怕已是寝食难安。”李荀向三人露出笑意。
“李大将军说的可是夏朝新君——赫连守?”周康问道。
“正是赫连守。”李荀重执起茶杯,深沉地望着三人,“怕是赫连守觉得自己的位置坐得还不够稳。这倒是给我们除去赫连重的机会!”
“李大将军的意思是……”
“我们可派几个机智的探子混入夏国都城,将‘赫连重有异心’之类的话传到皇宫。赫连守本就因诸臣之言对赫连重抱有成见,加之赫连重两年未能攻破方城,赫连守定会对他起疑,到时传言入耳,赫连手担心赫连重兵变,他必会先撤去赫连重的兵权。”李荀说的平缓却字字有力,“我军与赫连重对战三年,彼此熟悉对方的战略,也知他不是个易对付的敌手。他若离营,其营中必定军心大乱,对我军来说将是个反攻的绝好机会。”
“各位将军意下如何?”李荀持杯,一饮而尽,举目询问三人。
“好!”三位将军齐声叫喝,“就按李大将军的意思。”
“可这探子之事……?”宋光将军说道,“如今赫连重不拘出城平民,对我军有利。但这些探子须要机灵万分方可。”
“宋将军放心,此事我会交给赵毅将军。他定会挑好人选,安全将他们送进夏国都城。”宋光听闻李荀意欲将事交予赵毅,也知赵毅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便也放下心。
李荀与几位将军商谈了军政民事后,又找来赵毅,细细吩咐了所要进行的策略,待晌午时分,几人才纷纷离去。
瓦砾中的火已然暗淡,偶尔几粒火星子还会挣扎着跳跃一下,终还是暗了下去。李荀抚摸着桌沿,凹凸的褐红雕花一如人生走过的潮起潮落。李荀暗自冥想,与夏朝一战在所难免,敌方新王继位是给了自己铲除异己、收复失地的机会。他与赫连重太了解相互间的行动,和其对垒又难解两人间道不清的情绪。如今一计虽有些卑劣,但战场上兵不厌诈,容不得人瞻前顾后,左右为难。
数日后,赵毅带来几个汉子,皆双目灵活,面相机智,李荀看过后,斯日招来六名打扮成农人的精兵,护几人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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