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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丢的明明是一百三十两银子,现在只剩下一百两,不是你拿的还是谁拿的?”
郝全有推了一把老汉,那老汉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郝全有威胁道:”想不到你看着挺老实,却是个贼,你要再不把钱还给老子,老子就送你进官府。“
易笙鸿朗声道:“这位好汉。”
这一声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郝全有将目光转向了易笙鸿,盯着他恶声恶气地问道:“干什么?”
易笙鸿对着郝全有一拱手,笑道:“这位好汉有项羽之气概,张飞之样貌,勇猛不凡。一看就是英雄人物。”
郝全有嗤笑一声,“算你小子长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搁老子的正事。”
易笙鸿笑道:“像兄台这样的好汉定然不会说谎,丢的肯定是一百三十两银子无疑。”
郝全有冷哼一声,“这还用得着你说。”
易笙鸿笑了一下,接着提高声音道:“这王老头一直老实本分,做几碗馄饨,靠着些微薄收入过勤俭日子,各位街坊邻里也都是熟知的,那么王老头也不会说谎。”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易笙鸿究竟何意。
郝全有怒骂道:“你什么意思?”
易笙鸿道:“既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谎,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老头捡到的并不是你郝全有丢的银子,你丢的银子怕是被别人捡去了。而王老头,你该回去等待真正的失主取回银子。”
寂静一片,接着就有人笑出了声,再然后围观众人都哄笑起来,有胆大的起哄道:“回去吧王老头,说不定失主正在摊子上等着你呐。”
郝全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朝着易笙鸿抡起拳头就冲了过去。却忽然腿上一麻,不由自主地朝前扑倒,直直趴跪在易笙鸿、杜明懿二人面前。
杜明懿俯下身轻笑道:“郝兄弟这是做什么?如此大礼在下受之有愧。”
郝全有本是恼羞成怒,正欲跳起来再打,听到这个声音却愣了一愣,仰起脸一瞧,可不是那个俊美又狠辣的巡按御史么。郝全有心里暗骂一声倒霉,跌跌撞撞爬起来推搡开人群去了。
王老头自是对两人千恩万谢,二人好言安抚了几句便自离开。
“明懿,方才的事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吧。”易笙鸿说着微偏过头偷偷觑着杜明懿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有爱管闲事的毛病,一时脑袋发热,总顾不了许多。现在想想,又怕给杜明懿带来什么麻烦。
杜明懿转过头看着易笙鸿,笑道:“易少侠放心,一个无赖罢了,早晚都得收拾,太子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东西发作我。”
易笙鸿爱极了杜明懿这种表情,眉梢微扬,嘴角轻挑,墨色的瞳仁里闪着骄傲又狡黠的光,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易笙鸿真想凑过去亲亲那人的眉,那人的眼,还有那人的唇角。
正想入非非这际,突然被杜明懿拽了一把。
“走,去那里看看。”
易笙鸿顺着杜明懿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家小铺面,上悬一块黑色匾额,题着五个大字“刘铁嘴算命馆。”
易笙鸿笑道:“你还信这个?”
这刘铁嘴算命馆在鹿城也算是有名的,但易笙鸿却从未进去过,一来他在鹿城的日子总是很少,二来他根本不信有人嘴巴一开合就能说准了一个人的一生。
杜明懿瞪他,“你去不去,不去小心我休了你。”
易笙鸿:“……”
“去去,当然要去,这刘铁嘴简直就是活神仙下凡。说张三今天辰时摔个跟头,他就绝对不会午时摔个跟头。”
☆、吉凶占
两人说笑间进了算命馆,只见客堂里陈设简单,只一张八仙桌在中间,但窗明几净。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精瘦男人迎了上来,给二人倒茶看坐。
三人围着八仙桌坐定,刘铁嘴问道:“请问二位要测些什么?”
杜明懿道:“测个字吧。”说着拿起桌上备好的毛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鸿”字。
刘铁嘴看着那字,脸色沉了下来,微微摇了摇头。
杜明懿问道:“怎么?”
“这个鸿字有三部分组成。鸟遇水,无枝可栖,是孤苦无依之兆;工同弓,鸟遇弓,暗藏杀机,有被射落的危险。另外此弓为暗弓而非显弓,亦有鸟尽弓藏之意。”
易笙鸿原就不信这些,又听刘铁嘴说的难听,怕杜明懿不快,忙道:“这些东西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不必当真。”说着站起身就想拉杜明懿离开。
杜明懿拍拍易笙鸿拉着他的手,微笑道:“无妨,你也写个字吧。”
易笙鸿暗叹一声,只得又坐了下来,心道你这老家伙说话如此晦气,我便写个吉字,看你如何解,这样想着,一个“吉”字便现在笔端。
岂料刘铁嘴张口就道:“下面我要说的话也不吉利,这位少侠可还要听?”
易笙鸿直想点了这刘铁嘴的哑穴,杜明懿却已开口道:“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刘铁嘴道:“士下有口,人多嘴杂,少侠想做之事恐会惹人非议。另外……”刘铁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手反复摩挲着纸张,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下去。
“另外什么?”
刘铁嘴道:“这一士一口,人入口中是为囚,若有人诋毁公子,还恐少侠会有牢狱之灾。”
杜明懿刹那间抬眼,直盯着王铁嘴,突然一笑,道:“像先生这样算命测字的还真不多。别人总是想着法子把话往圆里说,先生说话可没留多少余地。”
刘铁嘴将纸放到桌上,笑道:“在下只是个测字的,测出什么就说什么,不想故意把话说的云里雾里,怎么解释都没错,那样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至于准于不准那就是几分天定,几分人为,不是在下能够控制的了的了。”
易笙鸿却只觉得这刘铁嘴说话漫无边际,不想再多呆下去,从钱袋里掏出些碎银扔在桌上,站起来道:”希望你测的不准。”
刘铁嘴并不生气,只是笑笑,道:“二位不必着急,这算命测字算的只是一时之运而非一世之命,事在人为,一切皆有可能。”
杜明懿起身对刘铁嘴道:“多谢先生,告辞。”
“明懿,你该不会觉得那老家伙说的是真的吧?”易笙鸿看他不答话,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伸出手捏捏杜明懿的指尖,道:“娘子莫怕,为夫有破解之法。”
杜明懿果然转过头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
易笙鸿心道这人还真把那个刘铁嘴说的话当回事了,嘴上却不说破,只继续装腔作势道:“只要娘子今晚让为夫去你那里住一宿,为夫就告诉你。”
杜明懿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很是犹豫。
易笙鸿再接再厉:“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只能在绝对安全的地方说,如果不小心让其他人听了去,定会酿成大祸。”
易笙鸿语气极为郑重,杜明懿有些疑惑了,难道这个人真有什么办法?
他心事重重,迷迷糊糊跟着易笙鸿走着,快到他的府邸时,忽然一声闷雷在不远处炸响,豆大的雨点立刻打了下来。
“呀”杜明懿这才回过神来,“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
话音方落,眼前一暗,头上已罩了一件外袍。
易笙鸿道:“抓住另一边。”
杜明懿会意,伸出左手捏住袍子的一边。右手被易笙鸿温厚的大掌紧紧握住。
易笙鸿笑道:“一、二、三……跑!”
两人在雨中飞奔起来,易笙鸿还有功夫说话,大声道,“这也算是‘与子同袍了吧’”
杜明懿道,“别说话”,也不怕雨水打进嘴里。
易笙鸿却毫不在意,继续豪爽地大笑道,“媳妇别怕,天塌下来有为夫替你撑着。”
雨哗哗地下着,在天地间织出了一片白茫茫的帐幔,在那一刻,许诺的人和倾听的人都以为这句话会是永远。却不曾想人心,本就是这世上最脆弱也最易变的东西。
下着大雨,在自己府邸中,杜明懿一时也不好让易笙鸿回去。等雨停了,易笙鸿又借着“占字”的话头一直磨蹭到了就寝时分,美其名曰:“夜阑更深,等大家都睡了,才好说大事。”
杜明懿已经明白易笙鸿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留下来,想着过往种种,又思及前途未卜,心里一软便答应下来。
“来,媳妇,为夫帮你宽衣。”易笙鸿嘻笑着凑上来。
杜明懿一把拍开他的魔爪,“先脱你自己吧。”
易笙鸿笑道:“原来媳妇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为夫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