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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呜咽着说不下去,吴邪听着也不是滋味,心说这也真够倒霉的,连流氓的样子也没看到。
“我又害怕又气愤,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都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才上学半年,好多同学都不熟,一个朋友也没有。宿舍里的女孩子整天不在,要么去约会要么去玩,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就对自己说,就当成是做了一场恶梦吧,梦醒了就好了。可是我昨天突然在打工的时候晕倒了,被人送到医院才知道已经……已经怀孕了。幸好是打工的地方,要是在学校,就完蛋了!学校一旦通知我父母,我爸会打死我的!呜……”
女孩双臂枕在石桌上,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吴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一,最多二十岁,看她的样子,经济条件也不会很好,农村来的孩子自尊心都挺强,以前他宿舍也有一个同学从农村来的,独来独往,一个人吃咸菜罗卜吃一学期,也不要别人的一分一毫。大家纵然有心帮忙,见他这
个样子,倒也不爽了,反而背后偷偷地骂他装清高。
“那……那让我陪你去总不好吧?你找个女同学,或者老乡什么的,……唉,你非要打掉吗?那是个生命啊,要不然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女孩抬起头,抽噎着道:“不打掉怎么办呢?生下来,爸爸是谁都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别说学校不能容我,就算我回去,村子里怎么看我?什么难听的话都会说。爸妈为我吃了一辈子苦,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原本想争气点,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可现在怎么办呢?我们一家人都没脸在村子里活下去了,我连自己也养不活,还要拖着个孩子……我也不想打掉,但先生,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她这一段话,吴邪倒是深有感触。有时候做许多决定,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往往还要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同样的情况,眼前的女孩更加让人担忧,如此瘦弱的身体,却要负担起那么多的压力,还碰到这种倒霉事。
“这样吧,我给你点钱……”
“我不要钱!这点钱我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女孩敏感的神情,她也看出了吴邪的为难与不肯,便停止了哭泣,用力擦掉了眼泪,将外套脱下来放到了石桌,“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荒唐,说这种话你不当我是神经病已经很好了。是我太天真了,我还是自己去吧,谢谢你的衣服,再见。”
“喂……”
那女孩仿佛没听见似的,走出了亭子,外面的雨已经很小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神迷茫,却还是往山下走去。
吴邪站着,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住她,但是就在犹豫间,那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山路上,想喊也喊不回来了。
这天晚上,吴邪回去后,着实郁闷了一阵。不过过了几天,也就抛在脑后了。这世上不幸的事多了去了,自己还不如人家的呢,管什么闲事?
☆、天各一方(四)
就这么又过了几个月,夏天再次到了,七八月份,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也是吴邪记忆中最惊心动魄的季节,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晚上天天做恶梦,梦见闷油瓶离开的背影,他拼命地喊,拼命地追,却怎么也见不到闷油瓶回过来的脸。
他无法再忍受,于是就跑到吴三省那儿,问他闷油瓶的情况,吴三省苦着脸说真不知道,前段时间还隐隐听说西安有些墓被盗了,像是小哥的手法,可现在又全没消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吴邪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潘子一看不对劲,忙上来说打圆场,说还在查呢,小哥没那么容易出事,说不定因为天气太热了,小哥也懒得动,在哪儿休息呢。他不善劝说,说得乱七八糟,吴三省也忙一起安慰吴邪,让他不要多想,有了消息就通知他。
吴邪也没有办法,他当然知道,如果闷油瓶不想让别人找到他,谁都别想知道他在哪里。
就非要这样吗?吴邪气苦地想,就非要一点消息也没有吗?做不成恋人就不能做朋友吗?哪怕只知道一点点消息让自己心安也好。这样子不生不死的算什么呢?
这一年来胖子也会打电话过来,自己都不敢说分手了,只是含糊过去。铁三角还是在的呀,难不成一辈子都不见面了?一辈子都当陌生人了?死闷油瓶子!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控制不住地担心你呢?
垂头丧气地走出吴三省的铺子,吴邪独自走在烈日炎炎下。他的手放在裤袋里,那儿有个手机,其实他只要打个电话行了。闷油瓶的号码他一直都没有删掉,每天都要看几十遍,打个过去就好了,像个朋友一样,问一句:“过得怎么样,小哥?还好吗,小哥?现在在哪儿呢,小哥?……”,纵然对方一如既往的沉默,纵然对方愤怒地挂断,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知道他还在就行了。
吴邪想着想着就激动了起来,把手机拿出来反复看了半天,到底也没勇气拔过去,就怕闷油瓶一看到自己号码接都不会接直接按掉,这样就没戏了。一抬头,恰好看到路边有个小杂志摊,公共电话四个字很是显眼。吴邪心头一喜,跑过去就拿起来,迅速而又熟练地拔下闷油瓶的手机。
电话立刻就通了,而且是正常的呼叫音,吴邪激动地满手心都是汗,死死地握着听筒,心脏都要跳出喉咙口了。
铃声响了很久,就在吴邪快从激动的边源掉到失望的深渊时,突然咯地一声,电话通了。
“喂,谁呀?”
听筒里传来了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挺年轻的。
吴邪愣住了,难道自己打错电话了?这是随身带的手机啊,怎么会是女生接?难道做呼叫转移了?
“喂?是谁啊?”那女孩又疑惑地问了几遍,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马上说,“你是张起灵的朋友吧?这是他手机,不过他不在,你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帮你传达!”
正在怀疑是不是打错号码要把电话搁下重打的吴邪,一下子呆住了。他没打错!这是闷油瓶的电话!张起灵,这三个字他再熟悉不过了,却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如此一个女孩子嘴巴里自自然然地传出来。
“喂喂,怎么回事?通了不说话,搞什么呢?”女孩子有些不耐烦了,“你是不是打错了?你找的是张起灵吗?你要打的号码到底是多少?”
“……”吴邪的心一下子犹如跌进冰窑,他一声不吭地握着听筒。
“好吧好吧,不管你有没有打错,还是线路问题听不到声音,反正他现在不在家,有事出去了。你等一下晚上再打过来吧,好吗?那再见吧。”
不在家,出去了!
这么说,现在这个手机接听的女孩子,是在闷油瓶的家里。闷油瓶,原来他过得很好。有个住的地方,身边还有朋友。过着正常的生活,根本没有把心封锁起来。
自己,真的是多虑了呢,还傻乎乎地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难受。
吴邪听着话筒边传来嘟嘟的盲音,知道对方已经挂断了。他愣愣地把听筒从耳朵边移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绪,就感到刚才所有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先生,钱!你打电话怎么不给钱?别走啊!”
小书摊的小老板一把扯住他,吴邪莫名其妙地回过头,半天才懂了他的意思,低下头,他拿出了一张纸币。
“不用这么多,我找你……咦,人呢?哪儿去了?真是个神经病!”
————————同步小剧场————————
同时间:
陕西,西安,西安考古研究所的宿舍楼里。
因为地方的限制,所以从北京派来的临时考古人员,工作和吃住都在宿舍楼里,这样子不但简单,而且方便晚上把研究做到很晚,不受办公时间的限制。大家住得时间长了,难免有了亲切感,都把宿舍当成了家。
“张起灵,原来你在隔璧啊,我还以为你出现场了呢!跟着奚教授学得这么积
极,呵呵,连手机都忘带了。刚才响过了,不知道是谁,都不说话的。可能打错了。”一个女同事喊他。
张起灵接过手机,道了声谢,一看上面的号码,立刻心里一阵狂跳,这是杭州的号码。虽然陌生,却已经让他不知所措了。
强制住镇静,他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打了回去。
电话接了,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声音:“谁啊?”
“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我们这里是公共电话亭,你说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