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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心中难受的厉害，想到胤礽后来孱弱的病体，觉得心中疼惜不已，又觉得他的皇阿玛真是太狠了！竟然那么对二哥，生生将他一手塑造的太子毁了，毁的彻底！从他最为骄傲的出身，到他的德行，再到他的才学，再到……他的身体！“生而克母、暴逆不仁、不亲兄弟、行为狂悖、是非莫辩、秉性凶残……哈哈哈……二哥……”
胤礽听着他冷利的语调像刀锋划在冰面上一样艰涩难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里面冰冷哀伤，带着不平的嘲笑，然后放下手，眼中尽是嘲弄同情疼惜不平，脸上做着夸张的笑，不达眼底，胤礽突然有些怕，不敢去听雍正接下来的话，却又做不出反应：他只觉得浑身开始发冷，眼睛带着惊恐：这话不是说他的，就算是说他的，也不会是那人说的……
雍正看他变了脸，伸着沾着泪痕的手，缠绵的摸到他脸上，不住的摩挲，语调温柔下来，“二哥，你对皇阿玛的心真是白费了，真是好不值得！”说着，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雍正不管胤礽一下子僵直的身体，手脚并用的困住胤礽，将头埋在他颈间，轻声道：“二哥，皇阿玛他真的好狠啊，他亲手塑造了你，却亲手毁了你，毁的好彻底，一点儿都没留下……”雍正抚摸着胤礽的胳膊，在他那只挥鞭子的胳膊上摩挲，眼中十分疼惜，“二哥那么好的鞭法，那么好的骑射，那么好的武功，就那么全没了，只能像个妇孺一样，整天在屋里呆着，上不得马，拉不开弓……”雍正眼中带着嘲笑，笑着靠在胤礽肩头，脸上表情像是要破碎了一样，声音柔缓下来，“二哥，皇阿玛这样，为什么你还爱他，胤禛对你这般好，为什么你不爱……”雍正趴在胤礽颈间，压抑着低泣，似是在替胤礽哭，替他诉尽委屈，也替他流尽哀伤！“二哥……二哥……”最后只是一声一声叫着“二哥”，一声一声的哀伤，一声一声的叹息，无尽缠绵，无尽爱恋。
胤礽完全反应不能，完全僵直在当场。他觉得浑身如处冰窖，雍正说说的那些个字每一个都像刑钉一般，刺入他的心中，他不想明白那些字背后的意思，可是那些却明明白白的昭示着那些他没经历过，却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那些皇阿玛可能会说的话，可能会做的事……胤礽长叹一声：要真的在他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还能求什么呢？他什么都不必求了！真的爱他（康熙）？真的不爱他（胤禛）？有什么关系！那个自己毕竟是去了，他心中如何想，谁能知道得清。只是为何他的心中也会空荡荡的？为何他的心中也会十分难受？耳边响着雍正缠绵的声音，胤礽竟也感受到他的悲伤与爱恋。那个自己还有一个胤禛全心全意为着他，甚至在死后还在为他鸣不平，替他委屈，对他爱恋着。他也不枉了！
胤礽压下心中的伤感，抬起雍正的头，郑重道：“你的心，朕明白了……只是……胤禛，朕现在是弘历，不是你的二哥，而你和弘历是父子……你懂吗？你不愿朕和紫薇，朕也不愿你犯下父子的重罪……朕为你的心，和你为朕的心是一样的，丝毫无差……”
☆、第三十五章：养心殿失火
第三十五章：养心殿失火
雍正看着胤礽难得认真，这时好像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好像不再在乎过去发生的一切，不在意皇阿玛对他所做的一切……
雍正看着他，平静中带着释然与淡淡的惆怅，“二哥，朕爱你……”
胤礽感到雍正交握住他的手，缠绵的摩挲着他的指缝，带出酥酥麻麻的感觉，他低头看着，雍正的声音又传入耳中，“你也爱朕，朕爱你多深，你也爱朕多深，这才是丝毫无差！”
胤礽半天沉默。雍正对他的深情他还不起！雍正对他的爱恋，他对不起！他对他甚至不是爱！所以，那就丝毫无差真是自欺欺人了！
雍正也是半晌沉默，半晌才用干涩的声音道：“二哥，这样怎么会无差别呢？不过，你是朕的，不能碰别人，不能被别人碰……你放心，别人就算了，他们自然不够资格让朕乱了亲伦，可是，二哥是不一样的……只有二哥不一样，只有二哥可以让朕不顾一切，只有二哥……只要有二哥，朕就足够了……”雍正低低说着，一笑，倒是真的笑了，带着王者不可一世的霸气，“二哥，朕会让你忘了皇阿玛，让你接受朕！”
“我是你二哥，兄弟也是重罪！”胤礽带着坚决。
雍正也还是问的那句话，“二哥，这些都是借口，朕只问你，你接受朕么？”
胤礽站起身，转身往外走，衣摆幻化出美丽的弧度，在雍正眼前挽了朵花儿，又慢慢舒展，然后随着那人的步子一下一下的挑动，渐渐远离。
养心殿许久无话。
雍正也站起来，“朕明白了……二哥，朕会等的，等你真正忘了皇阿玛，接受朕的一天，只是，你别想逃，你也逃不掉……”
胤礽看着他似乎很理智，但状态实在让人忧心。胤礽心里带着些担忧，怕这人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出言相劝，“胤禛，你再让二哥考虑考虑，二哥现在还……做不到……让二哥再想想，你……你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亲伦……他对他们的感情，还不够深，还不足以让他冲破世俗的桎梏。胤礽垂下眼睛，“你跪安吧！”
雍正看着胤礽半晌，看着他还在亲伦之间纠结，狠狠心，道：“二哥，我们那两年天天缠绵，你也没有提到亲伦，怎么这会儿就放不开了……还是，这里没有皇阿玛，没有让你做出这些的契机？二哥，皇阿玛那般待你，你却仍只为他黯然、只为他乱了亲伦吗？二哥……朕对你而言算什么，朕为你做的一切，又算什么……”雍正语气毫不激烈，只是心平气和的一字一字说着。
胤礽听着雍正的话，脑子里转的都是“皇阿玛”、“”，心中烦乱，半晌无语。
雍正清冷的眼睛伤心的看着他，“二哥，你的心，真硬啊……”又一笑，“不过朕很庆幸，庆幸朕当初做了将你拉下太子位的决定，只有让你一无所有，你才会属于朕！永远飞不到天际去，永远不可能到朕到不了的地方……”雍正看着他，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眼里坚定异常，带着开天辟地的勇气与决心。
胤礽看着他，眼底闪过挣扎，闪过一抹痛苦：他与皇阿玛，？！那一晚，可不就是那样的局面，难道那是他心底的渴望吗？胤礽有些想吐：这样的自己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堪！他宁愿他是发疯了，也不要对着康熙有那样龌龊的心思！这样龌龊，这样不堪的自己也能值得人付出爱恋么？胤礽不敢去看雍正，垂着眼睛，面上不显情绪，“你出去吧，朕明日就给你答案！”
雍正看出他的痛苦的自我厌弃，看他完全忽略自己后面的话，甚至连生气和怒火都没，雍正心中更加悲凉，有心在刺激他，让他再次失控，这样就可以将他锁起来，永远只有他能看得到！雍正心中到底不忍，咬咬牙，“儿臣告退。”
雍正一出门，就一个踉跄，在胤礽呆的大殿不远处倚着廊柱，身上也有些脱力：能坚持到出来，已经是极限了，再呆下去，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雍正用头抵着廊柱，心中惶然：自己那两年对二哥做的一切是不是太过禽兽。当时朕要二哥的时候，二哥只是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后来就由的他胡来，他也从来不说什么。要是二哥的情形真如他刚才所想，二哥那时候是不愿的吧，他只是无法反抗！可是为什么他不说……正想着，就听见养心殿传来物件破碎的声音，不知道胤礽摔了什么。雍正怔怔看着声音的来处，神思飘远：从来二哥在他面前都是压抑的，从来不会放开，只让他看到他光明高大的一面，只看到他太子的尊荣与风采，或许，二哥那个时候也是压抑着的吧？！那时候，他还有什么可压抑的！他们的关系还不够让他感到安全吗？雍正心里又是一阵儿紧缩，有些疼痛，有些想吐。看着胤礽呆的地方半晌，想将他拖出来，藏到一个只有他能去的地方……雍正闭上眼睛，转过头，逃也似地离开养心殿：明天，再忍耐一个晚上了！明天之后，朕不会再放手，无论他的答案为何！
胤礽的心也是烦乱，他和康熙的事情，他从来不愿去深想，他不愿意在那样的环境下，对康熙做出那样的举动，但当时他忍不住。难道真的对着皇阿玛有非分之想，可是他明明没有想过这些啊！胤礽烦躁的摔了茶杯，又将御案，龙椅一通猛踹。弄得养心殿一片狼藉。
“来人，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