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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多年后的今天，关于行痴的传闻早就不在流传，很多事情都成了未解之谜，然而，我这个灵异圈后辈却远远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还有机会能够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僧人，更没有想到，如今的他居然变化如此之大。
白马寺的禅房内，行痴状若疯癫，指着空净大笑怒骂，我却见空净大师脸色有一些苍白，但还未动真怒。
行痴入魔，上一世的空净也入了魔，这一世的空净会如何选择？是成佛还是入魔，他已经站在了交界线上，只需要跨过去一步就有定论，然而，这一步他迟迟没有跨出。
空净一挥手，一道精纯佛力落在了行痴的身上，这佛力却不带有攻击之效，反而是有一份很是清明的感觉，行痴和尚被这道精纯佛力所罩，忽然间身上佛光内透出黑色凶芒，将空净大师打出的佛光给震成了碎片，这一幕看似平淡，但是身处禅房中的我却能感觉到其中凶险万分。
不过，经过这一交手，行痴的状态稍稍安定了一些，再一次盘膝坐下，身上金芒微微收敛，他望着空净，叹了口气后说道：“你说的其实没错，我不过是行痴死前留下的一道魔意，苦修数百年才能恢复一丝真身。但是，说到底我依然代表了行痴的意志，我坐在这里，也想问你一句。”
空净并未答话，而是凝望着行痴和尚，却听见行痴和尚顿了一顿后问道：“你已经站在了分界线上，到底想成佛，还是入魔？”
对于其他高僧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问题，谁吃饱了修了那么多年的佛法，最后却去入魔？
但是这个问题是落在空净大师的身上，他没办法逃避，虽然我还不清楚其中隐秘，可是多多少少能够猜出一些，也许这对师徒已经窥伺到了西方灵山的惊变，所以对于佛有了动摇。
“我……”空净大师第一次犹豫了，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我想在这条分界线上一直走下去。”
这样的话，不仅让行痴更让在一片旁听的我都大吃一惊，在分界线上一直走下去，既不成佛亦不入魔，乍一听是个方法，可是也要前方有路才行，就连我这个算是道门中人的阴阳代理人都知道，这条分界线你可以走，但是却走不长，选择是迟早的事情。
空净就算再天纵奇才，就算他年纪轻轻就有了可以和许佛对上几招的本事，可是他毕竟也是人，不可能打破佛门千古以来的规矩，他这话说出来后，行痴却又被引的哈哈大笑。
“哈哈，真是够任性的，哈哈哈……”
他笑声回荡在禅房内，不过转眼之间，他就停止了笑声，双眼内一片冰冷，盯着空净如同审视一般，低声道：“你明白你话中的意思吗？灵山就算惊变，可是也不会允许你这样不做选择的人的出现，你有本事对付整个灵山吗？当然，如果依靠许佛和端木森，司马天，你的确是有一战的机会，可是你别忘了，灵山之上，天佛大界的存在是会将佛门之外的所有人的修为都压制住，到时候，他们真的能帮的了你吗？”
空净没有说话，而是望着站在门口的邓然，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并非没有胜算，三年前我的确很绝望，可是我遇到了九世佛魂，便有了对抗灵山的希望！”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天佛大界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插嘴道：“等等，两位稍等一下。听你们的意思是，即便是我，司马天，许佛，加上空净，这样的实力还拿不下一个灵山？这不太可能吧。”
说实话，我们这样的实力团队，若是加上女娲和已经成圣兽的貔貅，实力比起当年罗焱逆天的时候还要强，居然还拿不下一个灵山？这当真让我有一些想不通。
“哼，我说端木森，你觉得你很厉害吗？”
行痴和尚忽然双手往后撑住地面，歪着脑袋，开口问道。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不过这话语里流露出来的一丝嘲讽，我还是听的真真的。
“还请前辈明示。”
我也没反唇相讥，拱了拱手，等着行痴为我解答。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道门有这么多的圣人，甚至从根子上来说，鸿元老祖也算是道的创造者，可是到了如今，这片大地上佛却比道更盛行？虽然道佛本无两说，算是同源，但是，为何这么多年来，道门的圣人却甘心和佛门分天下，且隐约之间还处于下风？”
听到行痴这么一问，我心里也不由得打起鼓来，他这话里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这其中一条理由，便是天佛大界。”
行痴又说出了“天佛大界”这四个字，听着好像是阵法，结界之类的东西。
我不由得问道：“这天佛大界是什么？是灵山上的结界吗？”
行痴哈哈大笑起来，摇摇头后看着我说道：“你应该也听说过这样一件事，当年无名宫殿之中，诸弟子成圣，每人都会获得鸿元送出的一样礼物，其中最为珍贵的当然要数元始天尊所得的鸿元道痕。但是，若是论起最实用的，却还是接引所得之物，乃是一个结界球，这个结界球便是天佛大界，当然这个名字是接引后来自己改的，而本命却应该叫做道光两相大阵。这是当年鸿元用来防护整个无名宫殿的大阵，即便是圣人，入其中修为也会被压制，所以这些年来，你何曾听说过有人能在灵山上逞凶？为何封神之战中，西方两位教主偷偷带走截教这么多人，以通天教主的脾气竟然没有追究？理由之一，便是这道光两相大阵，也就是天佛大界！”
我听的心中一惊，这段时间来，我先是打败通天教主，接着又和貔貅女娲争了个不相上下，心里多少对圣人有一些不在意，认为圣人也不过尔尔，之后更是在玉虚宫中救回了罗焱师祖，甚至还从鸿元的攻击下死里逃生，心中不免自满。
不过如今听了行痴这话，却是给我敲响了警钟，圣人毕竟是圣人，特别是西方两位教主，这些年来道门争斗不断，可是佛门却是很太平，而且也不对外开放，其内有多少秘密，谁都不知道。
“这天佛大界有何神奇之处？若只是压制我们的修为，我相信应该还不难对付，凭我们这么多人的实力，应该破阵不难。”
我接着问道，这一次答我话的却是空净大师，他微微摇头道：“天佛大界，最危险的地方，不是压制修为，而是将没有佛性，不入佛门之人拒绝在外，若是强闯，便会触动天佛大界的杀机，此杀阵的威力，绝对能够和全盛时期的诛仙剑阵一比，而且这么多年来没人闯灵山，经过强化后的天佛大界，应该更上一层楼，所以，灵山无人敢硬闯。可是，若是有佛性之人入其内，便算是过了第一关，只要佛性够强，天佛大界便不会发动，我们能够安然通过！”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看了看门外的邓然，终于是明白了空净的意思。
“你是想要利用邓然身上九世佛魂的力量帮助我们进入灵山？”
我指着邓然问道。
却看见空净大师忽然间沉默了下来，行痴和尚则笑声不断地喊道：“哈哈，可没这么简单，而且，我的徒儿啊，你是否知道门外小子身体内的九世佛魂到底是谁？”
我也很好奇，邓然身上的秘密让我也有一种看不穿的感觉，空净却还是没说话，猛然间站了起来，将地上的画收起，随后往前迈出一步，口中宣了一声佛号，白光透体而出，将行痴和尚给整个收入了画中，随后空净将画一卷，以佛珠相缠，裹的严严实实，这副画不断蹦跶，从里面发出一声声大笑声，行痴和尚对着空净大喊道：“你觉得你能困住我？空净，你困不住我的！你迟早要将我放出来，你想在分界线上继续走下去，就必须得到灵山的认可，要去灵山，你还需要我的指路！空净，迟早有一天你会亲手将我放出来的，哈哈……”
空净面色凝重，伸手一拍这幅画，整副画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将画卷放在了架子上，随后转头看着我，低声说道：“小森，你且离开，过了今夜后，再来白马寺。”
高人做事总是捉摸不透，我也不细问，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在门口我看见了靠在门上的邓然，他正在盘手上的那一串嘎巴拉，见我出来后对我爽朗一笑，问道：“刚刚里面被师傅布下了隔音的结界，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呀？”
我看着他，却微微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说道：“好自珍重，有些时候，你要学着自私一点。”
这话说的邓然莫名其妙，我也不多做解释，回到了宾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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