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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高文和胡锋带去惊喜。
在没遇到夏可可之前,夏子民就打起了退堂鼓,如今女儿帮他完成了多年的心愿,这个40多岁的大男人竟激动得眼圈泛红,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起身跟孙老爷子告别。
孙老爷子给他指定了一条通往外面最短的路线,还不辞辛苦把他送到了那条旁人找不到的山路上,日头偏西的时候,他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手里还提着两只山鸡。
晚饭吃的依然是野味,孙老爷子还特意拿出一瓶二锅头,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他说这酒是安德鲁送给他的,还说自己跟安德鲁在10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宋一梦问他跟安德鲁是怎么认识的,他说:“那年夏天我去城里乞讨,其实我当时的身体不知道要比现在好上多少倍,很多出力的活计我都能干,可偏偏就没有一个人肯用我。后来有一天我被困在离城里很远的一条公路边上,是安德鲁救了我,不然我肯定会被活活冻死。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出去了,实在没有东西吃了,才出去讨点,大部分时间还是以这些野味为食,一个填肚子,吃啥都一样!”
“从那以后,安德鲁就把你这儿当成了他的落脚点?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来中国的目的呀?”宋一梦问。
“说来也真是机缘巧合,他中国话说得非常流利,我们俩聊得挺投机。我得知他来中国是为了寻找一枚罕见的齿痕后,便跟他提到了我家老爷当年养的那只怪兽。可这一提不要紧,他当即就认定他找的那枚齿痕就是那只怪兽留下的。我说这怎么可能呢,那怪兽几十年前就死了,而且就那么一只,又从未交配过,怎么会在多年以后留下齿痕还让他发现呢?为这事我们俩还吵了一架。他这人一根筋,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有时一走就是几个月,一年到头我俩也见不上几次面,别说当今世上没那东西,即便有,这荒山野岭的都连成了片,从这座山一直走都能走到外国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连那怪兽的一根毛都没找到,我觉得我都够倔的了,想不到他比我还倔!”
夏可可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用水果刀削了一块肉给孙老爷子,讨好道:“看样子您也不困,再给我们讲讲关家大院呗!”
“该说的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呀?!”孙老爷子又抿了口酒,半天过去了,喝了二两都不到。
“只要是跟关家大院、跟你家老爷有关的,哪怕你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我们都爱听。孙老爷子,您看我们也算认识了,在我的心目中,您是一个特别值得我去尊敬的老人,您就当闲来无事给我们讲故事,行吗?”
俗话说哄死人不偿命,是人都爱听好话,一番忽悠下来,孙老爷子也不好再推辞。放下酒杯娴熟地卷了根烟卷,就讲了起来。
“要说关家大院的故事,我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对了,你们是想听真实一点的呢,还是想听那帮死鬼没事的时候编造出来的呢?”关老爷子所谓的“死鬼”是那些生前曾跟他一样在关家大院讨食吃的下人。
夏可可眨巴了几下眼睛道:“当然是想听真实一点的了,宋姐,你说呢?”
宋一梦点了点头莞尔一笑,心想,话出他人口,你怎么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凑合听吧!
“那我就从三姑的死开始说起吧!”孙老爷子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他说话时的语气始终是不紧不慢的,吐词还特别清晰,虽然都是大白话,但听起来总觉得文绉绉的。“我家老爷一共俩媳妇,大太太早年起因天花死后,三姑才进的门。三姑人长得漂亮,又温柔贤惠,最争气的就是过门没多久就给我家老爷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家老爷自然对她喜爱有加,打那往后再也没纳妾,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宏水10岁那年,她就一命呜呼了!”
孙老爷子长叹一声又接着说道:“三姑死得惨哪!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呢,一宿的工夫,人就没了,老爷说三姑是死于鼠疫,为了不传染给他人,连丧事都没办,就把她草草掩埋了。打那以后,关家大院的下人没事的时候就打老鼠,到最后,连个老鼠的影子都看不着了!这群死鬼真是蠢得紧,他们也不想想,三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感染鼠疫呢?除了我家老爷,恐怕就只有我知道三姑是怎么死的他是被我家老爷活活咬死的啊!”
“咬死的?”宋一梦惊声道,身体也本能地往夏可可这边凑了凑。
天已经很黑了,在这样一个憋死牛的地方讲这种事就连经常跟死人打交道的夏可可都觉得毛骨悚然。“你怎么知道三姑是被你家老爷咬死的?”她紧了紧衣衫,问道。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八月十五,晚上我起来解小手,路过老爷房间的时候,突然听见三姑的声音有点不对,她好像在哀求老爷,好像还说了一句‘我是三姑啊!’,接着,就没有了声音。我心想肯定是出事了,于是,我将窗户纸戳了个洞,借着月光往里那么一看,老爷正在那咬呢,趴在三姑身上,披头散发不说,脑袋还一拱一拱的,哪还像一个人啊,分明就是一条饿极了的野狗!可怜的三姑那年还不到30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我家老爷活活咬死了!这么多年,每到月圆之夜我就会想起这件事,我家老爷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他为啥要用如此古怪的手段害死他钟爱有加的三姑呢?”
陈菲生前曾咬死过自家养的一只宠物狗,而关真却咬死了自己心爱的小媳妇,如果说这二人身染的是同一种病,那么对于本案来说,他们的交集点又在哪里呢?想到这里,夏可可问道:“当时在关家大院的下人里,您是离他最近的人,你仔细回忆回忆,事发前,你家老爷的言行举止跟平时有哪些不一样?”
“除了脾气暴躁了点,也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啊!当然了,老爷嘛,高高在上惯了,总有喜怒无常的时候,我倒不觉得这跟三姑的死有啥关系!有时我就琢磨,会不会跟他经常斗兽有关系呢?就跟抽大烟似的,已经上了瘾,一段时间不杀生见血心就痒痒,斗不了兽就拿人开刀?”乍听起来,孙老爷子的分析也颇有几分道理,可仔细想想还是经不起推敲:“如果真如您说的那样,他为什么不找个下人下手,而偏偏选择了三姑呢?”
“这一点我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是因为我家老爷当时已经得了一种怪病呢?但是这种病又说不定什么时候犯,可偏赶上那天晚上老爷就犯病了,然后夺了三姑的命,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么回事?”
“也许吧!谁知道呢?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除此之外,夏可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她用长时间的沉默将孙老爷子晾在了篝火发出的光晕和热浪里。她太需要冷静一下了,将这一天多来所获悉的线索逐一梳理,然后静静地等着援兵的到来。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
深邃,漫长
第六章 罪恶根源
1
吴淑珍的晚年并不幸福。
洪水说淑珍包子铺后来被有关部门查封了。那次发生在淑珍包子铺的食物中毒事件让吴淑珍多年的努力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那个吃包子差点吃死的街坊几乎讹去了吴淑珍的全部家当。事发时刘天民早就离开了家,关于淑珍包子铺的兴衰在老街至今仍存在这样一种观点,当初刘天民如果不走,未必会发生那次中毒事件。一些平日里跟吴淑珍相处较为融洽的街坊怀疑是冯秃子在背后搞的鬼。他们说冯秃子不敢惹刘天民,却对一个弱女子暗下毒手,算什么本事?刘天民这个小畜生怎么不顾老娘死活,说走就走?
吴淑珍的后半生大部分时间是在乡下的一个砖瓦房里度过的。
高文和胡锋找到她时,她正蹲在院子四周的花池边上除草。关于刘天民的去向,吴淑珍一无所知,她说刘天民自从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倒是偷偷地去他爸坟前烧过一回纸。
“唉!这也不能怪他,谁让我这个当妈的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呢?”说到这里,吴淑珍的面色一红,低头揉搓衣角。一尘不染的墙壁上挂着她年轻时的黑白照片,与洪水所描述的基本一致。“如果当初我不嫁给城里的张裁缝,天民这孩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
吴淑珍的丈夫,也就是刘天民的父亲在刘天民7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那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吴淑珍始终是带着7岁的刘天民一起过,吴淑珍坚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抚养刘天民长大成人,发誓再也不嫁。谁知,那年夏天却发了一场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