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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还粘在一起,还有那个光泽,后天的远远就比不上。一个像彩虹,一个浅白得像日光。
“肯定是我没弄好,再弄一个。”小圆赶紧说,不知从哪里找了支毛笔出来,再次细细地给另一根鸡羽毛上色——结果还是差不多。
“是不是应该再试一试?”小圆将两根后天羽毛朝那只受了惊的母鸡一扔,母鸡颤抖了一下,发现没有后续故事,便咯咯了两声就安静下来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屋里的几个人。
尝试失败,小圆不说话了,小脸也皱了下去。追炎还想嘲笑几句,瞟见折锦苦瓜似的脸,心里像是突然被什么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干巴巴的安慰:“也许还有别的法子。”
小圆狐疑地瞅了瞅他,往折锦那边缩了缩身子。心想追炎这话有什么特殊含义?难不成还有后手。
“那你有什么法子?”小圆警觉地问。
折锦也看向追炎。
“还没想出来。”追炎无所谓地摊手。
折锦一下子泄了气,他本来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有点指望别人能想出点子里,可照这情景来看,自己还得绞尽脑汁地想,不管能不能想出法子来。
小圆冲追炎投去鄙视的一眼,也不给折锦施加压力了,便看向一直没发言的店主。
店主看上去对厨房里的情势了如指掌,心如乱麻的,一筹莫展的,连带一个毫不在乎的,就缺一个能拿主意的了。
“还是去找找吧。”
此话一出,小圆的眼珠子都瞪大了,折锦则是一脸的不相信,追炎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点惊讶的神色。
折锦嗫嚅道:“到处都是……”
小圆很为难:“要是被吹到河沟什么地方,怎么办?捞都捞不起来。”
“这得费多少工夫?一天估计还是少的。”追炎扯扯嘴角,像是不屑一顾。
时间肯定重要,折锦心想,这两天店牌就应该做好送到了吧。可找回那些羽毛肯定不能光靠一个人的力量,否则肯定猴年马月都找不回来。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折锦思前想后,低声道,“我不该就那么莽撞地跑进人家的房间……”
追炎面无表情地说:“现在说有什么用,除非时间倒流。”
“我也希望时间倒流……”小圆杵着脑袋,转着青鸟的羽毛说,他好不容易与追炎产生了一致的想法。
追炎才不会因此欢欣鼓舞呢,他最见不得这愣头小子在旁边瞎起哄呢。
“明天开始找吧,四个人四个方向。尽量找,晚上的时候回铺子聚聚。”慕峦一锤定音,也没说那句常见的“找不到如何如何”。
折锦只是点点头,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怎么找。小圆挠了挠头发,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追炎觉得慕峦的话只说了一半,压根没给人退后的余地嘛。
出了厨房回厢房,折锦倒在床铺上的时候,像是很累,却无法入眠,只望着头顶的帐子,脑子里模模糊糊出现了些往事。小时候在山上与同门嬉闹,跟在楠时屁股后面吃糯米糕,事倍功半的学业,去了无数次的厨房,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们……楠时算是一个吧,他如今是不是已经与柳师姐成亲?没有消息呢,也没有信。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呃,自己有一段日子没给师父写信了,楠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帝都吧。过两天有空了就写封信回去。
正想着,身子边挤了挤。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小圆勾了脑袋过来,问:“折锦,你在想什么?”
他卷了一身被子,好似一只蚯蚓,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粉嫩的小脸配上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看着可爱极了。
折锦这才想起小圆搬了铺盖到自己屋里。他笑了一下,回道:“没想什么,就是有点累。”
小圆扭了扭身子凑到折锦的耳边,轻声问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他的脑袋靠得很近,嘴里的热气随着声音喷上折锦的耳朵,好像婴儿的呢喃。
“谈不上高不高兴,总觉得日子磕磕绊绊,很少有顺心的时候。”
折锦的眼睛动都没动,依旧望着头顶的帐子。确实,从下山到现在,放弃第一份活,接下来,真的很不顺,帮人家卖烙饼,死了店主,去大户家当厨工,又死了名女子,还牵扯到自己。本来以为幸运地能跟着慕峦开个糕饼铺开开心心做糕饼,铺子还没开张,却要满城去找什么羽毛。倘若这样不是叫倒霉到家的话,那什么样才是?
越想情绪越低落,好像头顶上的帐子覆盖在自己的脸上,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折锦,你别难过了……”
身上突然多了分力量,折锦看了看,原来是小圆把手放在自己的被子上。
“小圆……谢谢你安慰我。其实我还好啦,不是那么难过。”折锦扯着嘴角,朝小圆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将小圆伸过来的手塞回那孩子自己的被子里,然后披衣下床。
“折锦,你怎么了?”
“睡不着,出去站一会儿。你早点睡,要是怕我回来吵到你,你就睡里面。”折锦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圆掖好被角。突然间想起楠时哥哥以前也是这么给自己掖被角的呢,如今却换了自己,似乎这么做十分自然,折锦微微笑着,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关上门。
夜凉如水,身后的三间厢房都是黑黑的,想必慕峦与追炎都睡了吧。折锦慢慢走到院子中央,望着模糊的粉墙和墙边不甘寂静仍开得热闹的芭蕉。小虫子依然叫得很欢。春末夏初,拂过世间万物的风也显得格外温柔,似是散来清淡的花香,揉入令人醺醺的暖意。微风触动他的发丝,似是带来天与地的喁喁细语。弯月在轻薄的云层间优雅穿行,漏下一线连着一线的清辉。折锦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似乎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好像半空中打了响雷,有人叫他:“嘿,折锦,在干什么?”这声音其实不大,可在这私下无人的院子里,却是很有点力度。
折锦被唬了一跳,急忙环视周围,没看见人呢。哪里来的人声?不会是躲起来吓自己的吧?这声音有些熟。
“在你后面,屋顶上。”那人不耐烦地叫道。
折锦赶紧往厢房上方望去,那里确实有个黑色人影。
“你,你在上面做什么?不会掉下来么?”三更半夜蹲屋顶,想当耗子么?折锦仰着脑袋细看,那人似乎是追炎。追炎不是受伤了么?怎么会跳到屋顶上去?
这问题怎么听着傻不拉唧的?追炎打算对此不予理睬,可折锦还在下面不停叫唤:“你小心点啊,别摔下来了,伤还没好呢。”
那叫唤听得人心烦,追炎终于忍不住回应:“你傻啊你,凭我的实力,上了屋顶还能从上面摔下来?真是笑话。”
这话说出去,对方在下面半天没说话。安静倒是安静了,可追炎望着院中站立不动的身影,感觉怪怪的。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折锦刚才叫得有点累,喉咙都有些嘶了。这时,身边却突地一响,追炎如飞鸟一般落在下来。刚才他在上面没听清,心里不踏实,还是下了屋顶看看情况,见折锦没事,便嗤了一声,眼珠一转,问道:“你不回屋睡觉么?”
“睡不着。”
实话。碰上这么个难题,谁能睡得着?
“那好,陪我上去坐坐。”追炎道,也不等折锦给个“好”字,便自作主张揽了折锦的腰身,足下轻点,提气一跃,便飞身上了屋顶。
折锦还以为追炎是说笑的,没想到这家伙连个回应的时间都不给。待脚下换成凹凸不平的瓦片时,折锦才知道追炎这人说什么就做什么,一意孤行得厉害。
“我,我……这里好高。”折锦望着房屋下方黑魆魆的一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追炎一把按下胆小鬼的肩膀:“你坐下吧你,再那么站着,肯定会掉下去!”
折锦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了,双手抓着屁股旁边的瓦片,想找个稳固点的东西,可又发现瓦片全是盖上去的,手便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追炎觉得这兔子挺可笑的,随手拿了身边一个酒壶递给折锦:“喝么?壮壮胆。”
折锦急忙谢绝:“不,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