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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金芙见状,脸色一沉,觉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外祖母并两位舅母前来,居然连个面都不露?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娇贵得连风儿都吹不得了?
郭家老少夫人,却不似郭金芙这么“简单”,没瞧见陆星霜,心里暗道,莫非这丫头是不高兴了?
也是,自己的先生被人看重,要“重金挖走”,能乐意才怪!可陆家家学渊源,陆之焕自己就是有名的神童,家中藏书无数,陆星霜想要读书,尽可以在家里学习呀!不似郭家,库房里只剩下钱财了!
罗紫薇笑着道,“星霜偶感不适,特意让我向贵府老夫人、两位舅太太告罪一声。”
“无妨,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告罪不告罪的话?娘,大嫂,金芙,不若我去看看星霜?”
郭二夫人是个精明人,知道这请得到先生呢,她女儿郭晓仪跟着受益;请不到呢,她在这里干嘛,看婆婆被拒绝吗?正好有陆星霜这个借口,便笑呵呵拉着九儿去了木樨院。
罗紫薇微微点头,脸上端着淡定从容的笑容。
她的穿戴并不打眼,满头乌发用木簪绾起,一身普通木兰色花草纹的绸衫,右手的手腕带着银玉镯,看着有些分量。
郭大夫人见罗紫薇的装扮寻常,就似大街上普通民妇,然一身气质绝然不同。猛地一瞧,就知道人家是书本浸透的,双眸清湛,浑身萦绕着书香气。
这书香气比裹金戴银的富贵气,看着更高贵些。不然,怎么罗紫薇一点不自在没有?反而讪讪的,不敢开口的人是自己呢?
停顿了一会儿,郭老夫人才说起了来意,将姿态放得很低。
她就是一个为孙女操心的老祖母啊!疼爱孙女,希望孙女能得到罗先生这样的高人教导。礼物什么,只是一点心意。
当然了,知道罗先生怕是瞧不上自家女孩的资质。若是罗先生不愿意,也能理解。抱着哪怕只有一二分的希望,郭老夫人无比的诚恳道,自己也要来。
“能得罗先生教导一二年,是老身那几个孙女的福气,也是我郭家的福气。”
“就是不知,罗先生能否?”
说罢,眼含期待的看着罗紫薇。
罗紫薇的表情有些动容,“老夫人,府上几位小姐能有您这样的祖母,才是真正的有福气。我么,您别将我看得太高了。我是读过几本书,可读书怎么了,读书不是为了比人更高一筹的。读书,是为了明理。”
“读再多的书,做人糊涂,不容人情事理,那有什么用?”
郭老夫人和郭大夫人,连声应是。
“本来女子读书也不是为了科举。读书不为明理,还为什么?”
本以为罗紫薇这是答应了,谁料道,话音一转,竟然全变了!
“道理人人都明白。可惜呀,做得到的,有几个?比如,人人知道读书有好处,读书让人变得更有智慧,读书让人眼界开阔、见识广播。可仍旧有人读书之后,不思行正路,竟往歪门邪道上走。这种人,不如不读。”
郭大夫人听着,心里咯噔一声,这叫什么话?
她是来请罗紫薇给女儿当先生的,成不成一句话的事情,怎么了,她女儿资质蠢笨也不至于读书不走正路了吧?
郭老夫人也不喜了,“罗先生,我敬您是读书人——”
“您大可不必!我就是我,我是罗紫薇,我自身没什么值得您尊敬的。倒是我读过的不少圣人经典,您可以敬一敬。圣人教化万民,说白了,也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妇妇而已。”
“您真不用请我做您府上的先生。我能教的,是您不屑一顾的,学了也无用。”罗紫薇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郭金芙,笑道,
“人不用读书,也知道孝敬父母。女人出嫁,要格守妇道,孝敬公婆。由此可知,这读书不读书啊,与您府上,真的半点没差。既如此,何必白费心力呢?”
这要是还不知道罗紫薇在讽刺什么,几个找块豆腐撞死了。郭金芙气得脸色发白,嘴唇一直发抖,
“罗、罗先生,我自问打您来,一直恭敬不失礼数……”
“呵呵,这我就奇了怪了。原来贵府上的教导是,对外人可以不失礼数,对至亲可以不理会的。连人伦打理都遗忘脑后,啧啧!”
罗紫薇最后一句特意拔高了声线。
郭大夫人羞恼得无地自容。郭老夫人也是,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辩驳。
连郭家二夫人都顾不得招呼,两婆媳匆忙离开了陆家。
坐在马车上,郭大夫人越想越生气,在岭南,还没被指着鼻子骂过呢!不由得多想了一层——
“老太太,您说,会不会是姑爷含怨在心?不然这罗紫薇也太张狂了,站在主人家里,就敢对别人家的事情评头论足的?”
郭老夫人沉静下来,细思了几分,摇头,“不会。”
原因很简单,这请先生送上门,是她一时兴起。她没这个想法,罗紫薇还能跑到郭家大门口骂人去?
郭大夫人见老太太爱屋及乌,连陆姑爷也偏向,心里暗气。哎,平白惹了一身骚!
这叫什么事啊!
可她没想到,这件事没完呢!
第四十九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受了闷气的郭大夫人回到郭家,将事情原委跟丈夫好一番说。郭家大爷也是一样的看法:陆之焕为人光风霁月,不屑行狗屁倒灶的卑劣事。
此事,肯定是罗紫薇自行其是,仗着读过几本圣贤书,就正义凛然的管起别人家的闲事。一股酸朽气,闻之令人生厌!
“行了,我看这罗先生也不过如此,咱家女儿跟她学成一样方正不知变通,也不是好事。”
摆摆手,就过去了,郭家大爷管着诺大的家业,压根功夫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
大概是男人的心胸宽广?大夫人却做不到这么大方,气得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觉。
具体问她,到底气什么呢,也说不出来。总之到了晚上,辗转反侧,夙夜难寐,心里有说不出的火气。
没过两天,嘴角就生了火疮,眼睛赤红,肝火有越来越旺的倾向。这般形容,除了近身的下人,管事等一概不见,有急事最多隔着帘子说几句话。
这可急坏了郭大小姐郭晓敏。连同郭晓静、郭晓仪、郭晓淑等,都过来看望。在偏厅里知晓了来龙去脉,郭晓敏气得大骂——
“都是她们陆家,一年没事也要生几回事来!娘亲和祖母好心好意带着礼物‘请’,不答应就罢了,居然嘲讽!给我备车,我去骂她们去!”
郭晓仪连忙拉住她,“大姐,如果那罗紫薇不住在姑妈家,管你怎么骂呢。你特特去陆家骂人,叫姑妈的面子往哪里摆?”
“我哪顾得上她?我亲娘都病了!”
郭晓静却袅袅的站起来,轻叹一声,“母亲不是为那罗先生几句羞辱而病的。大姐,你便是将罗先生骂上三天三夜,也是无用。”
“说话就说话,在我们姊妹中间还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郭晓静脸上的忧愁一顿,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大姐看不惯我,怎么姚嬷嬷要走,堵在门口不准人离开呢?”
“你给我闭嘴!”
郭晓敏肝火也上来了,要不是晓仪、晓淑拉开,她能甩两个耳光。
自从学了规矩,郭晓静得了老夫人的重视,在几个姐妹中的日子越发难过了。从前还有面上和睦的时候,现在,别看三妹晓仪、四妹晓淑帮她,那只是不想姐妹闹起来,惊扰了长辈难堪。
实际,心里也暗暗妒忌排挤她呢。
她今年十岁,距离出嫁还有五六年功夫,这么长时间,不好熬啊!况且想到将来的婚事……
她的脸上露出真正的忧愁。
“大姐不想知道,母亲为什么病吗?她是操心你!并且二婶、三婶,心里也在暗暗着急,只是没说出口罢了!”
“你个小蹄子,没凭没据的,又来编造瞎话!我身子好好的,母亲何故操心我!”郭晓敏恼怒的瞪着!
连晓仪、晓淑的小脸上也露出不愉快表情。
“大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两三年,就到了说亲的年龄。大姐,你可知道,因为我们有一个‘不奉养婆婆’的姑母,我们四人,名声有多难听?谁家婆婆愿意娶回来一个,非要跟父母分居别处的媳妇?”
“胡说,我们郭家是岭南第一大家族,谁不巴望着能跟我们家联姻?”
“呵呵,联姻也有不同啊,嫁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