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老老实实答来,是袁三爷。
主人听到他和三爷说话了?看情况应该是了。
然后,易箪竹就把自己锁在里屋内,再没出来一步,只从里面传出零乱的杂声,但没他的命令,水梓不敢擅自闯入。
叫小童的下人赶紧把来意说明,“二少爷让奴才来给您送请帖了,二少爷说,请三少爷务必不要拒绝。还说,君佐大人也会去。”
走了个小皮子,来了个小童。奴才就是主人的狗,叫他走东他不敢走西。
“把帖子留下吧。”这话是对水梓说的。
小童留下请帖后,就离开了。
水梓捧着烫金帖子恭敬地敲门,听里面没有回应,只有脚踏在杂物间的脆响。门打开后,他才从缝道里看清——又是一屋子的破东西。
他家主子若是再多待些日子,怕是大少爷家的管家要愁白头了。
“收拾下,我们走。”
慌忙接下扔过来的帖子,水梓反应不过来,也忘了男子说过若自己不问他就不许对他说话。“去哪里?”
猛然回头,眼神万分冷冽刺骨,吓得少年缩着脑袋再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来得时候是两手空空,走得时候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换上来时穿的衣服,藏好向阳忘记带走的白玉佩。
把水梓赶出去后,他一个人望着廊柱,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月大人?月大人?”一个极轻细的声音。
“大人,将军有事吩咐。”
“说吧。”
……
水梓回来时,易箪竹就站在廊道风口。妖冶的金发随风乱舞,夕阳在那白皙无暇的肤色上留下眼睫的阴影,只是一个恍惚,那个男子就好像要随风而去了。
他按着主人的意思去了大少爷那里,可是大少爷不在,只有大少爷的贴身侍从守在院落门口,将他拦下。
“这是去哪里呢?匆匆忙忙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除了见到比自己身份高贵的人,小皮子才会露出谄媚的笑,若是像水梓一样的侍从下人,他的架子可摆得不得了。
“我家主人叫我传话给大少爷。”
“大少爷正忙着呢,你还是回去和三少爷说让他改日再来。”听到是有关三少爷的事,他小皮子可没胆私自做主。
“可是——”
“可是什么啊!还不快回去!别让三少爷等着了。”
吃了闭门羹,水梓只好转头离开。
后头响起熟悉的清懒声音,“水梓。”
“啊呀!是袁三爷啊!大少爷可有叫奴才服侍?瞧我这嘴巴,该打!”小皮子一见袁三忙屁颠颠跑到跟前,展眉笑得殷勤。举手作势在脸上擦了两下,“袁三爷自会把大少爷伺候的妥妥当当的。”
袁三没有多理他,只是侧过头,“进去吧。”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疲惫。
“水梓。”他又看向那个站在原地不知进退的少年,“你跟我来一下。”
莫名的感到不安,但少年还是跟了上去。
“回来了,他怎么说?”随口说着,也没见他有多少关心,转个身又进了里屋。
难道是在等他?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而后深藏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主人?”迟疑的开口,没希望能得到回应。
“有话就快说!别磨磨蹭蹭的,我没那个时间。”谁想男子竟然回应了。虽然仍是背对着,瞧也不瞧他一眼。比对待敌人还要来得无情。
可是,这已经够了。
够了,够了——
只要还能与他说说话,即便是再无情的话语也已经够了。他满足了——
月使主仆二人趁夜色迷人,连夜飞走在层峦叠嶂的屋檐上,脚步移动间只有瓦楞颤抖的动作。夜,静夜无声。
前面的男子只是回头向后头的少年使个眼色,那个身材消瘦的少年便消失在暗夜中。男子还在继续赶路。
男子从围墙上一跃而下,稳当当立在围墙外面,一双冷艳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变化。
不出多时,先前离去的那个少年带了一个人过来。
那人一走到男子身前就单膝跪地,“月使大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男子的声音在冷风乱窜的黑夜中更加令人窒息。
“易惊寒那边非常谨慎,火家那边的动作却大了点……”
“有人来了。”少年压低声音急呼道。三个人顾不得什么,立刻隐进了墙外的小巷。
一群衣着整齐的士兵里走出一个军官模样的男子。
“啪嗒”两下立正,眼还没眨下,他已经跪在了神色忧虑的华服男子面前,姿态仍是严谨毫无破绽。
“抓到人了吗?”华服金发男子面露忧色,脸上有明显的疲劳影子。
帝御军年轻少官汇报,“报君佐大人,没抓到。”声音坚拔有力,是个年轻力壮的士官。
“噢——没抓到啊——”男子有些失望又有些安心的叹气,他旁边的女子替他披上一件披风。
“大人,今天已经很晚了,风也越来越大,还是先回去吧。照这个情况看,易公子也不会出现的。”一身的紫衣,是那个身边总是带着个孩子的娇容,娇姑娘。
易向阳当然知道,可还是固执着,他有感觉,今天晚上箪竹会出来。
唉——也叹气都觉得无奈。娇姑娘对仍跪在地上的少官下令,“继续巡逻,不要放过任何从这个宅子里出来的人。”
月满盘,又照九州。
箪竹,你可也在仰望?
月是枝头斜,竹是月下魂。
他以为他是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时候,箪竹却处在一片繁花当中,对他眉目含笑,如此温良的模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惊慌失态,将他死死揽进自己的胸口,慌着乱说话。诉说永不背叛的诺言,那些情愫就这样的突然侵袭而至,他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力量。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唯一见证时光的只有秋露居那三个大字。
他时常细细品来,细细琢。
箪竹?箪竹……怎么可能会感到累。单这两个字,心就跳乱了节奏,又何来倦之说。他喜欢这两个字——箪竹,他喜欢的无以言表。
“要出去吗?”少年低声问道。
“走。”
望着绝然离去的男子背影,多看一眼那个华服男子望着天空的模样,跨开脚步就追上。
谁爱上这个男子……不是一身伤的。
三十九:错过(下)
院落深巷,残树凌风,秋夜凄凉。
薄纸木窗,烛泪微光,人影怔忡。
一分孤寂,二分凉意,三分思乡。
久长,久长,奈何无人品尝。
烛油如泪,如女子情,久相思,久无果。燃尽生命,烧了烛台一身。男子清丽邪魅的侧脸,烛火摇曳的身影。
越过粗糙的圆桌,一劲装男子神情淡漠,那头如墨黑色长发隐在夜色中。
“找了好久。”堇衣男子音色干净,只是多了冷意,听来反而令人不寒而栗。
对方从宽腰带里抽出一张纸扔在桌子上,没做其他回应。
“什么意思?”水梓将纸递上,他没有展开,头也不转地问。
“你让我查的。”
使卫能干、可靠,但态度却因人而异。比如,眼前这个从头黑到脚的月使使卫,架子比他还不得了。
不过可以保证的是,他们个个只听从四使。
'舒景然,舒伯颜长孙,舒家长子,十五年前失踪,再无音讯,至今下落不明。'
舒景然,舒然。
他是从他腰间的那块挂饰看出了端倪,那可不是一块简单的牌子,但是舒大少不识货,他便想方设法弄到了手。
在这世间,也就只有舒伯颜——帝君的导师,才能获得如此厚爱,亲得帝君赏赐。不可估量的“连城诀”,就好比一块免死金牌。
'前任帝夜军上将——林从武,十年前从铰链场带回了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少年舒然。舒然加入帝夜军暗部,进行使卫的训练。两年后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月使使卫,二十岁那年任风使使卫至今。'
没想到那个时候他还当过自己的使卫,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而那个男人也从来没有提起过。简直是胡来!
虽然只有这么一点内容,但里面疑点颇多。堂堂舒家大少是如何沦落到铰链场的?舒家权大势大又为何会找不到他?这十五年间聊无音讯,真是不可思议。
他和他认识那么多年,只知道他是舒家的人,却没想到他的身份如此高贵!
那个带他回易家,温和慈爱的先生也是舒家的人。舒墨然——举手投足都是无人可比的优雅、尊贵。易旬泽的身上都是那个先生的影子。
他离开易家后,仅见过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