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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自己的卧房,水上玄朝府里最正中的上将住的院子跑去。
一路上经过很多从仆和士兵,大家都行色匆匆的,整个府上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有事要发生了。
水上玄有点担心,火殇现在在哪里?可安好?他是亲眼看着他被陌生人给强行带走的。可以说他是目击者,而且还置之不理。像愧疚心这样的东西,他早就已经将它抛弃在东武——那以巫族存在为主的国家。那里的巫视人类为垃圾,他们并不是恨人类,但却非常讨厌与他们不同种族的人,所以在东武的人类都只能过着像奴隶一样的日子。水上玄是个半巫半人的存在,巫族容不下他,人类也一样。
现在所拥有的安逸生活,他并不想那么早就结束,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安身之处,决不允许有人来破坏它!
从北院到中院的路上会经过一个湖,就坐落在上将府上风景最迤俪的园子东北方向。说是湖还是有点夸张的,不过是个池塘大小的湖,清澈碧绿,湖内养满各色金鱼,在湖中央还有个湖中亭。
可是,小而精华。东西越小越精致,越有它独特的味道。
初夏的风吹来,有股浓浓的芳香,是湖周围百草的香味。
不对!这是人造的香气。雅致轻巧的孩子皱起鼻子,深吸一口。好怪?这股异样的气味,是从何而来的?
像这种时浓时淡的气味,似乎好象在哪里也曾闻到过?记忆深处有东西在蠢蠢欲动,但一时半会儿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水上玄调转头,沿着芬芳寻找它的来源。
“吱噶——”推开门。真奇怪,怎么屋内没人但门却开着?这里的主人还真是有够不小心的。
走进里屋才发现这是一间炼药房,上将府有不少这样的房间,在北岛,药堂是个古老的传统,历代君主都很信奉,所以药堂才会经久不衰。因为四使除了雪使,其他三使都是从药堂里面的人选出来的,在这里有炼药房这种东西也就不奇怪了。
就像以前见到的一样,只是间普通的炼药房。那香味必定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了?随便找找,也许能找到成品。
在药架上翻腾一遍,都是些药理方面的书,还有几瓶药丸。拿出来看看,也不过是些平时熟悉的几味药,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看样子,这只是一间随处可见的炼药房罢了。却不知这院子里的这股熟悉的味道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喜欢研究这方面东西的人不可能只在一个地方设置一个炼药房,去别处转转得了,反正见到上将的话,还是会感到尴尬的。听了那种话,自己绝对活不了兜着走,没准还会连累雪,自己的生死到也没什么,但雪救过他,他可不能恩将仇报。
妖孽——那个男人这样看待自己。水上玄不满地微眯起眼睛。
这世上能认可自己的人,只有那个将他从阴暗地牢里救出来的水上族族长。还记得他的名字——水上怜二,是个不善言表的人,最常做的动作是轻揉别人的头发,也不管对方是否乐意。他都会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说——我们约定了。
当初就是上了这个人的当,才会迷迷糊糊跟着他走,去做他认为对的事。
现在还记得他俯视自己的模样,用不带一丝杂丝的眼睛看着自己,说——这就带你出去。
很清冷的声音,这声音的主人其实也是个冷清的人。还是个淡泊名利的人。
这熟悉的味道,现在回想起来就是那个人身上的香味。一丝淡,一丝浓,加点凉意,偏偏又足够温暖你的心。
想这些做什么?那并不是值得怀念的日子,反而是段痛苦的往事。
背负着水上这个姓氏,好象被中了诅咒似的无法摆脱,且要一直遭受它带来的责难和压迫。
他走出房间,头也不回。一只脚刚跨出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又重新压了回去。是谁?来不及询问,一声凄厉的低笑如呜咽传来。
“呵——既然来了又怎么可以让你空手而归呢!来来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无视水上玄的意愿,那人拖了他的手就往炼药房的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好久没见到像你这样的孩子了,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实在是无聊的紧,今天就陪我好好玩玩吧!”
水上玄认得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四使之月使,一个很少露面的女子。一头金黄色璀璨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未束发,未妆点。前额被刘海遮住,只能隐约看到她眼底的温和。
“去哪里?”
“诶——怎么这么冷静,不是应该大喊大叫的吗?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好玩。”月嘟起嘴抱怨。她甩开水上玄的手,扯着自己的头发说,“要是火殇那小子在的话一定会大声嚷嚷的。”
“他是他,我是我。”水上玄虽然心志早熟,但还是不喜欢有人拿他跟别人比较。
“所以我才不喜欢小孩子,啊!不管这些了!给你看样好东西,可不要吓到哦?呵呵——”月轻笑着攀上靠在药柜上扶梯,摇摇晃晃爬了上去,在最顶上的一个柜子翻了好久,最后取了瓶花色瓷瓶就马上下来了。
她比小孩子水上玄高出不很多,说话时弯下了腰,“要认真地闻了,这可是极难弄到的宝贝。就算有人得到了原料,也没几个人能制作得出来。”
瞧她骄傲的模样,水上玄迟疑了一下,在月应该是期待的眼神下凑近一嗅,是了!就是这个味!那个引领他来到这里的香气,也是水上莲儿身上一直带着的味道。
“好闻吧?它可花了我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提炼出了这么一瓶。可别小看这么一小瓶东西了,我只是倒了一滴在府中的湖里,整整三天都没散过。”她骄傲地扬起头,冲水上玄展开笑颜。
光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想不到她会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早有耳闻——帝夜军的月使是个残暴的女子,她八岁进入帝夜军,十岁担任月使,才华、武力都不低于那时同期的其他三使,极得帝君喜爱。
她最擅长使用毒药,完全继承了“易水堂”的使毒能力,但除此之外,她还能从善自如地使唤药人作战,一般的药师可做不到。
到上将府一个月有余,这是第二次和她碰面。第一次是在刚来上将府的那次聚会上,这一次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她单独相见。有听说过月使杀人不管大人、小孩还是老人,只看她的心情。
“知道它的成分吗?我已经好久没有配无毒的药物了。这是一种叫做‘水木’的木犀科植物,只有东武那个巫国才有。我派出了整整一个小队的人,千辛万苦才弄到一株制成这瓶香料,却也牺牲了我一小队半数以上的人。那巫国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全是些讨人厌的巫族!但光有原料还是不够的,要将花粉提取出来炼药又耗费了我一大把时间,可这味道,你再闻闻——真的妙不可言!”
妙不可言?不知道她现在说的话是否真心,还是为杀了他而谱的曲?东武,又是那个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回想的地方。
“怎么了?不好闻吗?都不说话的,你这孩子还真像雪那死冰冰的木头。”说着,她直起身,将瓶子举过头,透过阳光,可以看见她发丝下冷艳的容颜。
“我讨厌太阳,我是月,应该只属于夜晚的。”
在说什么?水上玄回过头看她,但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便听得她继续说下去,“你看看这屋子还有我,都在哭泣,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不是吗?”
“我听不懂你的话。”只能这样回答她,因为无论自己用什么辞藻也不及这个女子悲伤的心,或许那些传言都没错,但却偏偏落下了月的心。
谁会愿意杀人,若不是逼不得已,任谁都愿意过一种悠闲舒逸的生活的。
水上玄伸手去拉前面这个女子的衣袖,她先早他一步转过身,笑着又把瓶子举到他面前。“送给你。”她说。
不解地睁大眼却只看到月闪亮的头发。
“我不需要没有毒的东西,用不上。”
月摇摇手把装有水木香的瓶子塞到水上玄的手里,说:“以后不要再到这个院子里来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并不是排斥你或瞧不起你。”她揉揉水上玄的头,“若你真跟雪一样的话,也该是个早熟的孩子,怕你想太多了。这里的每棵草都有毒,你不是药堂的人,不适合来这里。”
说着又从衣袋里取出另一瓶同色的瓶子递给水上玄,“拿着,这一路上早不知中了多少毒,幸好从湖到这间炼药房的路比较短,不然早翘辫子了。不过服下这瓶药就应该没事了,可你要下次再来的话,我可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