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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四言古诗落于纸上,洛子卿收语至此,搁笔于砚台上,笑道:“这大概算是我为数不多的听过的诗句了吧,我姐姐从前很喜欢,总教我写这句。虽然,在这之后我几乎将练字都荒废了,整日在府里头玩闹,但这几句诗,总算是印在了脑子里,永不忘却了。”
傅书宇点点头,说道:“笔锋略略稚嫩了些,但贵在洒脱飘逸,自成一派,写得挺漂亮。看来,令姐对习字也颇有研究,此之甚好。”
“喂喂,傅书宇,这明明是我自己有天赋,为什么你又去夸奖我姐姐了?”洛子卿不满,回头瞪一眼傅书宇。傅书宇笑着摇摇头。
“我刚才不是夸你‘洒脱飘逸’了么?还不够么?难不成,还想要我给你些什么奖励?”
洛子卿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眼睛越过半开的窗,望向院子角落里用木杆圈起来的鸡,说道:“这样吧,我来这边经常吃些粗茶淡饭的,已经腻了,不如今天改善一下伙食。院里头的鸡已经长大了,不如宰一只来,我们……”
“咳,不如我教你多写几个字,你极有天赋,不如往这方面钻研一下吧。”从洛子卿话里揣摩出了他下面的句子,傅书宇急忙打断他的话,心里暗暗为院子里最肥的,整天“咯咯”叫着,趾高气昂走来走去的黑条纹黄底儿的老母鸡捏把汗。
自己的意图被傅书宇看穿并打断了,洛子卿不好意思再提起想吃鸡的事,只好将吃不到鸡的怨气撒在傅书宇身上。他恶狠狠地重握起笔,说道:“行啊,那你说,你要教我写什么字,我先写上,然后你再来指点一下,行了吧!”
傅书宇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不如,你写我的名字吧。”
洛子卿似乎是愣了一下,接着耳根微红起来。“我为何要写你的名字,若要写,我不会写我自己的么?”
“你的名字,想必自己一定很熟悉,再多练也没意义,不过,你也可以在纸上写下,与我看看,然后,你试试写我的名字。我的姓,原是比较复杂的,结构很难掌握,你不如……”
“啰嗦的书呆子!”洛子卿才不要听傅书宇关于写字侃侃而谈,“唰唰”几笔在纸上写下自己与傅书宇的名字,成功堵住了傅书宇的嘴片刻。但没过一会儿,傅书宇就又开口了。
“洛公子,你对字的感觉把握都很精准,唯有一点问题。”
“什么?”洛子卿转头,正好对上傅书宇笑意盈盈的眼,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我的名字,不是这样写的。”傅书宇对着洛子卿写下的“付舒雨”几个字,哭笑不得。
“呃、啊,那个,你又没和我说过你名字是怎么写的,写错也很正常不是么?”洛子卿有点尴尬,但还是拼命地为自己寻找着理由。
傅书宇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抓过洛子卿的右手,握紧笔,带着他的手在宣纸上写起字来。屋是竹子造成的,不热,洛子卿却觉得被傅书宇握住的地方隐隐发烫,后背贴着傅书宇的胸口,也微微的冒起汗来。手被傅书宇带着写下了他的名字,并列在自己名字的旁边,无论是笔锋,或是字体,都很是好看。
终于,傅书宇松了手。洛子卿听见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吹在自己的耳后,痒痒的。
“现在,会写我的名字了么?”
傅书宇的声音,半是笑意,半是得意。洛子卿故作不屑,说道:“你的字,其实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嘛!亏你还练了那么多年呢。”
说完,推开满桌的宣纸就走出房间,假装没有听见傅书宇在自己身后低低的笑音。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觉得。。虽然这一对平淡,可能没什么萌点。。可是我自己却很喜欢… …果然我的萌点很奇怪啊。。抚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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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玖 落水 。。。
不知不觉的,两人相处的时间也过了几个月了,夏天的炙热炎炎变作初秋的凉风习习。傅书宇日渐对自己的同居人上心起来,发现他的许多小动作都颇为孩子气。比如,他发现洛子卿在睡去的时候蜷起身子,而后,在睡梦中也紧紧地皱着眉,傅书宇每每看到了,都想伸手去将他眉头抚平。再比如,每次自己叫他写两个字与自己看看,他都是不愿的,这时候,他的眼会微微向上一挑,嘴角也向旁边一瞥,露出些不耐烦的神情。再比如……
这些比如,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傅书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去注意一个人。也许是平时里日子太清净了些,难得有一个人经常在自己面前晃悠来晃悠去,不是说“书呆子,我无聊”,就是说“喂,我饿”,弄得傅书宇在教书之余,还要把心思放在洛子卿身上,自然也就注意到了那些小细节。
若不是那人时常故意惹他生气,傅书宇真的会觉得,洛子卿其实很好。
不过,傅书宇发现,洛子卿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多多少少地变了些。刚到这里的头几天,洛子卿虽然不说,也不曾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他讨厌留在这里,讨厌自己姐姐做出的这个决定,却无法违背,不能逃,不敢逃,所以勉强自己留在这里,陪着自己这个,在他眼里看来可能是“百般无聊”的书呆子一个。但现在,似乎已经不是这样了。洛子卿虽然还是书呆子、书呆子地叫着,但口气中不再有那么多的疏离。
傅书宇觉得心中有丝丝安慰,莫名地安心。至于为什么会感到安心,他自己也觉得无法理解。似乎不像是对朋友的感情,窝心的感觉,也许和亲情更像些。
在夏天时还好,入了秋,早晨起得早了,就能感觉到一股袭人的凉意,饶是竹屋中窗门紧闭,起了床还是会有些冷的。傅书宇仅着了单衣起来收拾床铺,走动间,浑身一阵发冷,打了个寒颤,还是从床头抓过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再去收拾着今天上课所需的东西。
“书呆子,你怎么起得那么早?”背后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转了头,发现洛子卿已经转醒了过来,正从被子中爬出来,坐起身,一下一下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傅书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天天都起得那么早么,你应该习惯了才是。是我吵到你了?”
洛子卿抬头看了看四周,皱了皱鼻子,说道:“唔,我刚起来,看见天色还暗,以为还早着呢,没想到已经到了起床的时辰了。”伸出被头的手臂觉得有些凉,又看傅书宇只是将衣服披在身上,洛子卿又问道:“今天屋子里好像有点阴,你这样,不冷么?”
傅书宇摇摇头,说道:“不冷。倒是你,现在天渐渐凉起来了,你睡在地上,也没有比较暖和的被单,不会冷吗?”
洛子卿嗤笑一声,慢吞吞地抓过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着。“现在还不冷,不过,过些时候大概就要受不住了。不过冷也没法,就这样将就一个冬天好了。你这儿也没有第二张床。”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与我同睡一张床。”说完这话,傅书宇有些后悔。洛子卿现在是与他亲近了些,但应该还不至于能接受和他睡一张床吧?更何况,这床,于自己一人来说是有些空余的,但两个大男人躺在上头,应该就有些挤了。傅书宇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也许是傅书宇声音轻了些,洛子卿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没有听见,反问了一句:“什么?”傅书宇只是笑笑,将衣服穿好了便走出了屋子。
吃完了早餐,傅书宇背起了装书册作业的包袱起身。待跨出门槛之前,又将脚步收回,回到对洛子卿问道:“今天,你还来书院等我回家么?”
洛子卿嘴里一口酱菜还未咽下,已开口回答,声音呜呜的,但还能听个真切:“无所谓啊,反正我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总想着要出去转转,那就顺便来找你一起回家好了。”
傅书宇展颜一笑,点头说好。末了,不忘了叮嘱洛子卿一句:“洛公子,院子里的油麦菜已经成熟了,若是今天有空,就将它采摘了吧,晚上我用它做粥喝,比较清淡。”
洛子卿哦一声,目光顺着傅书宇手指所点处看过去。
夏日时种下的种子,曾经无聊,几天蹲在田边盼着看到发芽,未曾盼到。而现在,一晃眼,过去了那么久,油麦菜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