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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么?”
柳色微颤着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冷。”
章文龙挑了挑眉毛,戏谑的笑了笑:“冷的话,本王抱着你听可好?”
柳色本来冷得发白的小脸顿时发红,羞怯的小声道:“王,王爷……”
章文龙把柳色纤瘦的身子整个搂进了怀里,偏过头用嘴唇摩挲柳色的耳垂。
柳色觉得痒,娇嗔道:“王爷……
章文龙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轻声说:“嘘,别吵。”
琴声淙淙流淌,逐渐趋向了高亢处,一声声,盘旋着直入云霄。
无端惹人悲凉。
在这样寒凉的南疆的夜晚,章文龙突然有些感伤。
第二日,章文龙唤来暗香询问虞静卿的情况。
“身体倒是好些了,就是不大出门。”暗香回答。
“他平日做些什么?”
“这个……暗香不知。不过他要了些书去,大概是读书消遣。”
“今晚叫他侍寝……本王去染竹轩,不必叫他来寝殿。”
“是。”暗香看他一眼,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退下。
染竹轩,故名思意,自然遍植翠竹。竹林间,掩映一栋雅致的小楼。看起来并不热闹豪华的宅院,却处处流露出精心打理的痕迹,一股安宁静怡的感觉扑面而来。
竹林的外围是湘妃竹,内里却是凤尾竹。细小柔软的叶片,微微弯曲下垂,真的就仿佛风中轻轻颤抖的凤尾一般。
侍从在前,撩开一片挡住章文龙道路的竹片,便站到了那秀逸的小楼前。侍从叩了叩门,里面一个白衣少年打开门,看到站在后面的章文龙,顿时一惊,急忙行了个跪礼,把章文龙迎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到虞静卿一身青衣,低着头跪在地上。
章文龙挥退众人,房中只剩他们两人。他将虞静卿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地上的人消瘦单薄,苍白如纸,背脊却挺得笔直,低首垂眼,墨黑长发遮住半边脸。
章文龙在他身前站定,抬手托住他的下颌,将脸抬起,一张清丽端雅脸孔映入眼帘。那双黑得冷冽而澄澈的双眸,仿佛落在黑沉沉的波面上的星光,璀璨得不像话。可是那神情,却清清冷冷,看不见丝毫情绪。
章文龙在椅子上坐下,懒懒洋洋的道:“起来吧。身体可大好了?”
虞静卿站起身,依旧低着头,回道:“已经好了,多谢王爷挂念。”
“既然好了,就侍寝吧。春宵苦短。过来替本王宽衣。”章文龙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调笑道。
虞静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不曾听见章文龙的话。
“叫你替本王宽衣,没听见吗?”
虞静卿慢慢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章文龙被笑得既惊且恼,问道:“你笑什么?”
虞静卿止住笑道:“我笑王爷真是好兴致,已经身处绝境了,还有心情寻欢。王爷当这云南王的位置还能再坐几年?”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虞静卿道:“王爷如何能当上云南王?第一,当然是平乱有功;第二,朝廷是要王爷驻守边隘以拒外敌;第三,却是因为新皇登基不久,要安定人心。先皇在世时,分封了不少异姓王,他们手中有土地,有权利,有军队。忠心的,像王爷这样只求自保的固然是有;但也有心怀不轨,妄图做大以后篡权的。朝廷当真能不问不闻任其发展?镇北王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一铲除!王爷现下虽然坐拥南疆,但实际上仍然是与当地土司分拥而治,并无绝对的领导权,而你手中的军队也只不过是在当年平乱军的基础上略有扩充,试问王爷现在有什么实力去和朝廷谈条件?既然不能掣肘朝廷,王爷又如何自保?”
虞静卿的一番话说得章文龙冷汗直冒,这些状况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过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突然安逸下来就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思进取。今天被虞静卿当头棒喝,一下子看清楚未来,被一直压抑的危机感纷纷冒头,如雨后春笋般在心里疯长。
他现在哪里还有云雨之兴,只是瞅着虞静卿不语。半晌,才问道:“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自保?”已经收起调笑的轻佻,语气中多了一丝森然。
“依罪奴之见,首先,王爷要收敛锋芒,疏远那些有异心的藩王,务必让朝廷相信你的忠心。其次,整顿内务,增强实力。”虞静卿虽然自称为奴,却是侃侃而谈,不卑不亢。
“本王又该如何增强实力?”
“重农、强商、开关、扩军。对愿意合作的土司,联合;对不愿意合作的土司,消灭。如果王爷真正掌握南疆的控制权,最好是能与周边国家结成联盟。到那时,即使朝廷想动王爷,你也可以摆脱钳制,自立为王!”
章文龙走到他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冷然道:“哼,好个自立为王,你这是在鼓动本王谋反!你莫不是想利用我帮你报仇?”
虞静卿扭头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向后退了一步,盯着他道:“王爷难道会为静卿谋反吗?”
章文龙退回椅子上坐下,摸着下巴道:“你有什么目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静卿只求自保。”
章文龙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没有别的条件?”
虞静卿望着他也是一笑,道:“如果可能,我想保全清白。”
第三章
虞静卿望着他也是一笑,道:“如果可能,我想保全清白。”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宠,还谈什么清白?”
“静卿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至于其他……无暇顾及。”
章文龙摩挲着下颌,笑意更深,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虞静卿看着章文龙的眼睛,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寒窗苦读二十载,也曾在朝中为臣,虽没有治国之才,却有经世之志。王爷要找个娈*宠优童有何难?但是要找个可用之人却并不容易。”
“你认为你是可用之人?”
“这个,王爷自会斟酌。”
章文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脸看了一阵,然后道:“你倒是个胆大的……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若有别的心思,我可有的是手段整治你!”
虞静卿垂首道:“静卿明白。”
章文龙打个哈欠,斜靠到床上,又换上一副泼皮嘴脸道:“我答应不碰你,但没有答应不和你同床。今天我就睡在这里,替我宽衣。”
虞静卿站着不动,眉头拧在一起。半晌,他慢慢走到床边跪下,替章文龙除去鞋袜,又去脱蟒袍。他的动作很笨拙,看得出是不习惯做这些事的,偏巧章文龙今天议完事就直接来染竹轩,仍旧身穿正装,极其繁琐。他脱得很困难。
章文龙看着好笑,却不帮手,待到脱下所有衣物,他已经出了一头汗。
章文龙搂住他的肩膀,替他擦汗,笑道:“让探花郎服侍本王,真是委屈了。”
虞静卿挣开他的手道:“我现在是王爷的家奴,这都是我的本分。王爷早些安歇吧。”
夜,很静。
章文龙侧过身,看见虞静卿穿白色里衣的身体在暗夜中随着平缓的呼吸轻微起伏,心中的欲望隐隐抬头。他伸过手将身边人搂进怀中,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虞静卿蓦然抖了一下,随即便是一阵微微的战栗。虽然他的反应并不强烈,但章文龙却感觉到此时怀里的人心怀恐惧,象一只受惊的小兽,脆弱而惊惶,完全没有刚才应对时的冷静沉着。
章文龙心中一软,涌起难以言喻的柔情,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我不碰你。睡吧。”
虞静卿身体一僵,慢慢止住颤抖,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两人都睡着了。
次日章文龙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虞静卿还在酣睡。章文龙知道他昨夜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数次想挣脱自己的怀抱,最后实在挣不脱,又着实累了,才睡过去。
章文龙是武将,警觉性甚高,他轻微一个举动自己都知道,就是死死抱着让他挣不开。想起昨晚他无奈的样子,章文龙无声的笑起来,有些促狭的快意。
章文龙怕吵了虞静卿睡觉,轻手轻脚爬起来,出到外室唤侍从进屋伺候。昨晚开门的白衣少年也跟着进来,章文龙当时没看清,现在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想到少年长得极清俊,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初具出尘的气质。
果然是虞静卿□出来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小人叫张立贤。”少年恭敬回答。
“服侍虞公子多长时间了”
“小人从小服侍公子,有十多年了。”
“好好服侍,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