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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眼前此人虽然身为王爷,却显得没什么架子,毫无一般皇室贵族高高在上的感觉,哥舒碧不禁越加的好奇起来。
那人作势要敲小跟班脑袋,小跟班连忙捂住头,那人倒也没真的敲下去,翻翻白眼,转身看向哥舒碧,自我介绍道:「本王姓李,单名一个琎字。」
对方一说出自己的名字,饶是哥舒碧见多识广,也不禁睁大了双眼,惊讶万分。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原来眼前的人,竟然就是杜工部《饮中八仙歌》中鼎鼎大名的汝阳王李琎!
竟然是他啊……难怪会不顾形象对着那十桶郎官清垂涎三尺了……
看着眼前的人,哥舒碧脸上缓缓流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
汝阳王李琎,小名花奴……
看来……在长安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第一章
长安雪后似春归,积素凝华连曙辉。
新年刚过,长安就接连下了两场雪,把整座都城染成银白的世界。
皇城西边的颁政坊,向来是官宦世家的居处,汝阳王李琎的大宅子就坐落于此。宅院南向,碧瓦粉墙,朱门赤柱,屋檐飞耸入天。扶疏的花木从高墙里探了出来,因着雪后的关系,光秃秃的枝干上积了一层晶莹的白雪,被东风一吹,就淅沥沥的纷纷落下。
门楼正中挂着一块黑漆金字的门匾,上面写着「汝阳王府」,乍看之下没什么特别,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那乃是当今天子亲笔所书,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笔走龙蛇,却代表着玄宗皇帝的恩宠。
汝阳王李琎,乃让帝李宪长子,当今玄宗皇帝的亲侄子!
皇室贵胄,天族血脉,岂不尊贵?岂不恩宠?
从这里经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往大门口偷偷张望,满以为会见到列戟卫士直挺挺的站着,可映入眼帘的,却是门边坐着懒洋洋打哈欠、昏昏欲睡的两个门房,一派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悠闲样,叫人看了忍不住会有翻白眼的冲动,再想到李琎那人尽皆知的富贵闲散,也就不免感慨,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沿着李琎王府的长廊绕过花园,便是汝阳王李琎的卧室,屋宇楼台都修建得恢宏而且大气,碧瓦粉墙、雕花栏杆,处处都透着一股精致的味道。屋檐上积了厚厚一层雪,连地面上都被积雪给覆盖住了,远远看去,粉妆玉砌似的,越发显得此处仿佛琼楼仙境一般,再加上冬日清晨清新的空气,端的是一片富贵府邸,软红十丈神仙居。
不过,李琎现在可没心思去欣赏景色有多么美妙、空气有多么清新、世界有多么美好。事实上他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处于呆滞状态。
如果这时王府的下人推门进来,会很难得的看见他们的王爷主子正傻坐在床上发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如果再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王爷主子不单在发呆,而且精赤着胸膛,绣着合欢花图案的锦被下露出的肢体一丝不挂,再加上篆金兽头炉内残香袅袅,桌案上残羹剩酒,床前红烛燃尽,一派彻夜云雨后的香艳旖旎。
李琎两眼发直的瞪了窗外许久,直到房外渐渐传来佣人们清扫的声响,还有压低嗓门的说话声与脚步声,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觉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昨晚……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他挠挠头,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状。
奇怪,难道是昨晚喝太多酒了吗?不对呀,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饮中八仙」之一,「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的汝阳王,别号「酿王」的李琎,居然也会因为喝太多酒而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堪,尤其是腰,都快被折断了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等一下,这可不像是宿醉的症状!
李琎举起手,使劲抓了抓头,觉得自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过为什么感觉要是想起来的话,会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呢?
正在他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之际,门外,隐隐传来下人们压低嗓门的说话声。
「小石子,王爷起来了吗?」
「不清楚……」李琎的贴身小厮小石子犹豫着回答。
「你没进去看看?」
「……我哪敢……」小石子小声嘟囔着。
门外顿时沉默了,片刻之后,门外的说话声再次小声的响了起来,不过这次带上了几分好奇与八卦的味道。
「昨晚哥舒少爷好像是在王爷房里过的夜……」
「……而且现在都还没起来。」小石子低声补充,「两个都没起来哦!」
「……」又是一阵沉默。
随后,才有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么久都还没起身,应该是成事儿了吧?」
「我猜也是,咱家王爷的酒量,在长安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哥舒少爷和他赌酒,不是自己送上门来吗?」
「嗯嗯,应该是如此。」
「那我们就别打扰王爷的好事儿了,识相点快走吧!小石子,跟我去吃点心。」
「啊……可是王爷叫人怎么办?」
「不会啦,只怕到中午王爷都还不会唤人咧,你就放心去吧!」
「也是哦……」
听见脚步声迅速离开,李琎瞪着房门半天没吱声。
什么好事儿?
什么哥舒少爷?
啊,对了,昨晚他和哥舒碧那家伙赌酒来着,你来我往几坛子酒下肚之后发生的事情——
李琎正在努力的回想,冷不丁斜刺里横过一只手臂来,就把他光溜溜的腰肢紧紧搂住。随后,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上来,湿热的呼吸就近在咫尺。
「小花奴,宝贝儿,你醒得好早……」
李琎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看去,可那人正紧紧贴在他身后,鼻子对鼻子,两人面孔近得几乎贴上,而那人也乐得顺水推舟,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就亲了下来,不顾他双眼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亲吮了许久,那人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手,笑嘻嘻道:「一大早就这么热情,宝贝儿,你可真让人销魂啊!」
「哥舒碧?怎么是你?」李琎好不容易喘口气,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当然是我。」哥舒碧还是一脸招牌笑容,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嘴角一勾,显得比往常邪气许多,「难道王爷不想看见在下?」
「废话!谁想看见你?」李琎咬牙切齿道。
哥舒碧不以为然的打了个哈欠,悠闲开口:「在下还以为一夜过后,王爷就会乐意看见在下了呢!」
「一……一夜?」哥舒碧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李琎顿时想起自己现在正赤身裸体,而且对方也同样不着寸缕,两人还是以如此情色的姿势搂在一起,傻子都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当然,李琎也总算是把昨晚发生过的事情想了起来。
因为不满哥舒碧这奸商那嚣张的气焰,再加上每次「交锋」,最后铩羽而归的总是自己,他才设下酒宴邀请哥舒碧,本来想以自己那满长安都出名的好酒量,灌醉哥舒碧好一雪前耻,哪里知道对方的酒量居然也不输他,几大坛子酒下肚,两人都开始昏昏沉沉,之后……
哥舒碧这王八蛋!居然一点也不客气的把他甩到了床上!
堂堂的汝阳王爷啊!难道就这样被眼前这个突厥奸商给吃干抹净了不成?
李琎越想心里越呕,要是眼光能杀人,哥舒碧早被他千刀万剐了。只可惜哥舒碧的长处之一就是脸皮厚,还不是一般的厚,见李琎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依旧笑嘻嘻的,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偷腥吃饱的猫的样子。
李琎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骂人,但碍于教养所限,怎么都不能像市井平民那样张嘴就是粗话,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三个字:「你这个……」话未骂完,倒先憋得自己脸红脖子粗。
见李琎这样,哥舒碧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想去搂他,不料对方骂粗话不成,揍人的本事还有,二话不说一脚踹了过来。哥舒碧没有防备,「哎哟」一声就被踹下了床。
「真是粗暴……」哥舒碧毫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耍赖一样趴在床沿,仰着头,伸手就去摸李琎雪白的小腿,「宝贝儿啊,想不到你起床气还不小。」
「你再叫本王宝贝儿,本王一脚踹死你!」李琎此刻岂止是起床气大,简直就是火大得几近怒发冲冠之势,被哥舒碧接连几声「宝贝儿」叫得更是脸都绿了,顾不得自己也是光溜溜赤条条,一脚就朝着哥舒碧脸上踹去。
哪里知道哥舒碧反应奇快,头一偏就避了开去,同时反手一抓,就抓住了李琎的脚踝,再用力一拽,李琎身不由己,就被拽下了床,跌到哥舒碧身上。
「啧啧,真是过河拆桥。」哥舒碧巧妙的使了个劲儿,就把李琎圈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笑嘻嘻道:「还是王爷嫌昨晚在下不够卖力,没做舒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