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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宫里突然闯进一队侍卫,着实让她受了惊不小。不过她平日到底飞扬跋扈惯了,立刻摆出夫人的架子高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擅闯后宫可是重罪。”
领头的官员是宗正府的从官宗正丞,他对这位夫人在后宫的嚣张也略有耳闻,知道不好对付,只得摆出官威说道,“胡姬夫人,有人告您谋害皇子,您可认罪?”
“大胆!谁给诬蔑本夫人!”
“这可是陛下的命令。您做没做,去趟宗正府,我们自然会去查。”宗正丞摸摸鼻子,又摆手道,“胡姬夫人,请吧!”
胡姬的气焰顿时下去了,咬着牙怒道,“定是丽姬那贱婢诬陷本夫人。”
胡亥得知母亲被关入宗正府的大牢,急忙去向老师赵高求助。
赵高思索片刻,对他道,“臣这便带公子去见夫人。”
胡姬在牢里一身素衣,早不灭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见到胡亥立刻扑了过去,哭喊道,“我的儿啊,你定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胡亥心下担忧不已,面上却平静的安抚胡姬道,“母妃放心,我已经找过老师,他正在想办法帮母妃。”
胡姬一听赵高也来了,原本苦楚的神色立刻闪过一丝异彩,对胡亥道,“你让赵高进来,母妃有话对他说。”
胡亥虽然一脸诧异,到底还是出去请了赵高进来。
当天夜里,嬴政在睡梦中被吵醒。
侍从走到榻前,低声在他
耳边道,“胡姬死了。”
“死了?”嬴政不由愕然,这事来的太突然,到让他生出一丝疑虑。
侍从接着道,“就几个时辰前的事情,中毒死的,应该是慢性毒药,有些时日了。正巧敢在牢里毒发,宗正丞赶到时,已经还剩一口气,说……
“胡姬有什么遗言?”
“胡姬夫人最后说是丽姬下毒害她。”
嬴政原本对她还有一丝惋惜之情,却被这句话给生生掐断,只剩厌恶。
“要宗正府好好查查胡姬的死因,丽姬的事儿先不要伸张。”
“诺。”
胡姬突然暴毙,最受打击的自然是胡亥。
扶苏前去探望他,才进殿门就瞧见胡亥一张白净的脸都哭花了,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遂走过去,将他揽入怀中,安抚道,“小胡亥怎么哭得这般伤心?”
胡亥索性抓住扶苏的衣襟嚎啕大哭起来,扶苏的前襟顿时被泪水染成一片湿润。他无奈的叹口气,伸出手在胡亥背上拍了拍,轻言安慰他。
等胡亥哭累收了声,他才伸手抬起他的下颚,替他拭去眼泪,温和的道,“不哭了?”
胡亥点点头,道,“嗯。”
扶苏这才对他道,“哭有用吗?胡亥为何不想想你母妃是如何死的?”
胡亥瞪大眼。
扶苏又道,“胡亥难道不想替母妃报仇吗?”
胡亥身子晃了晃,咬牙且此的答道,“想!”
翌日,嬴政刚刚下朝,还在回寝宫的路上,侍从就匆匆赶到他身边禀报道,“陛下,后宫出事了。”
嬴政如今是听到后宫二字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听,皱着眉问了句,“又是何事?”
“胡亥公子拿着剑闯进丽姬夫人宫里,扬言要杀了丽姬替母妃报仇。”
嬴政眉头皱得越发紧,“胡亥是如何得知胡姬的死因?”
“这……臣不知其中缘由。”
“胡亥人在哪?”
“已经被侍卫拦了下来。”
嬴政刚要下令让侍卫将胡亥带过来,胡亥已经挣脱侍卫的束缚跑到他跟前,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请父皇为母妃做主!”
嬴政只觉得这事一环套一环的,来得实在太过蹊跷,背后必定有人在动手脚。他心下不悦,冷冷的对胡亥道,“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是不是觉得当日朕要你跪在殿前的责罚太轻?”
胡亥抬起头,额上一片红肿,眼睛里全是倔强,一字一句的道,“请父皇为母妃做主!”
嬴政眯着眼,问他,“你倒是说说朕要如何为你母妃做主?”
“儿臣的母妃临死前留下遗言……丽姬害她。”
嬴政莫明的笑了一声,“胡亥的消息倒是灵通。”
“请父皇为母妃做主,将丽姬交给宗正查办。”
“既然胡亥如此坚持,朕便责令宗正查办此事。”嬴政道。
胡亥立刻叩首谢恩。
宗正这么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胡姬的宫女拿了盒香料出来,正是当日丽姬所赠。丽姬宫里也发现了相同的香料。医正对这两盒香料的成分进行了检查,在其中找到一种慢性毒药,分量稀少,一时半会死不了人,因而不易被发现,胡姬正是死在这种毒药之下。然后丽姬身边的宫女又适时的站出来指证她素来与胡姬不和,曾私下里扬言要整治胡姬等等的话,这下作案的动机也就俱备了。
这么一看,物证、人证皆齐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丽姬恐怕也无从狡辩。
嬴政若有所思的盯着龙案上宗正呈上来的案卷,女人他从来不缺,少了一个两个都一样,不过他却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从来只有他去掌控别人,如今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这可是犯了他的大忌讳。
赵高如往常一般去给胡亥授课,巧遇从胡亥宫里出来的扶苏。二人在殿门前擦肩而过,赵高拱手道,“扶苏公子好心计。”
扶苏回以一笑,“赵大人好手段。”
☆、警告与暗示
这年九月,嬴政前往上林苑巡视新朝宫的营造情况。此次所造宫殿的规模过于浩大,原本征调的五十万民夫已远远不够,他又下令在此基础上征调了约莫二十万人。
负责宫殿营造的官员为嬴政介绍了整个工程的进展情况,前殿的地基已经初具雏形,一眼便能望见那长方形的夯土台基,东西长约五百丈,南北五十丈,不久的将来这里会矗立起一座气势非凡、宏伟壮观的宫殿。台基上,数以万计的民夫正在一趟趟的使力搬运着一种黑色石块,这些黑色的磁石将会用在前殿的门阙之上。
嬴政视察完工程又转道去了宜春宫休憩,因了以巡视为主,所以他这次并未带嫔妃前往,只有几位皇子和数位近臣跟随,反倒没有了往年的热闹盛况。
扶苏亦在随行队伍之中,胡亥身边的随从偷偷前来求见于他,告诉他胡亥公子最近一直闷闷不乐,今日到了宜春宫后索性将自己关在殿里,任何人不许进去,也不吃不喝,着实令人担忧。
扶苏听了随从的话,也不耽搁,匆匆赶到胡亥所住的宫殿。
此时天色已有些晚,殿内没有掌灯,一片昏暗之中,他只能隐隐望见一个人影俯卧在榻上一动不动他遂开口唤来随从,命其掌灯,整个大殿里顿时亮堂起来。
榻上的人猛地坐起来,嘶哑的嗓音吼道,“谁许你们进来的!”
扶苏径直走到榻前,突然伸出手一把将胡亥扯了起来,直接扛在肩上。
胡亥惊了一下,拳头落到扶苏的背上,冲扶苏吼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挣扎个不停,扶苏却未将他这点力道放在眼里,扛着他就往殿外走。等出了殿门,他才小声在胡亥耳边道,“胡亥公子想让整个宜春宫的人都看见你现下撒泼的样子吗?
胡亥闻言,瘪着嘴,停住手上的动作。
扶苏见他不再挣扎,索性将他打横抱在怀里。等他低下头才发现怀里的人乖乖的靠在他胸前,紧闭的双眼红肿得厉害。
想必又哭过了吧。他叹了口气,提气一跃而起,嗖的一声便窜上了屋顶。
胡亥陡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屋顶之上,往下望去,可以将灯火通明的宜春宫主殿、副殿尽收眼底。“好高啊……”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胡亥怕了?”扶苏问道。
胡亥摇头。
“
为什么哭?”
“我想母妃了。”
扶苏柔声问道,“丽姬伏法,胡亥已为母妃报仇,为何还要伤心?”
“报了仇又如何?我的母妃再也回不来了。我宁愿……宁愿一切都没有发生……母妃就不会死……”胡亥晃着脑袋,眼里全是哀伤。
扶苏听了他的话不由怔了一下。
胡亥继续哭诉道,“死去的是我的母妃……这种失去母亲的滋味大哥哥是不会明白的……”
扶苏神情落寞的道,“我从没有见过我的母妃,我出生的时候她就死了……”
“啊!”胡亥惊呼一声,低下头道,“大哥哥,对不起,我……”
“胡亥,我想你母妃若是还在世必定不想看到你为她如此哀伤颓废……”
“真的吗?”
扶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