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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了半晌,望祁睿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前,你与我说,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时我不理解,想著我是皇上,天下间什麽做不到,架了你来宫中,用些这样那样的手段,想著时间长了总会将你拉进我的世界,却总忘了人心是勉强不来的。”
“……我已经变了很多,”月熙低头,回想著当初的自己,“初时心里只是愤恨,想著你可恶可恨,想著报复,後来,却渐渐喜欢上……你也不算失败不是麽?”
“或许吧……”望祁睿沈沈的笑了两声,“但毕竟是两个世界,便是靠的再近,隔阂却总也在。”
转头看向窗外,回忆起从前,望祁睿的神色也透出些模糊的怀念,“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九年前,那时正直登基,心情燥郁,第一眼见你恍若谪仙,那时年轻冲动,有些愤世,觉得没人懂我,没人理解我,你却说出我的心情,当时便觉得这就是我此生注定的人了吧。”
笑了笑,望祁睿一向低沈的声音在宫殿中缓缓回荡,“我这人执著,认定了便是认定了,於是後来闹了这些,待你进来宫中,似乎和当年认定的有些差别,却渐渐又有别的特质吸引我,於是也便衷情了。”
沈默了半晌,复又开口,“却终究……不是一个世界。”
沈寂的空气四散流淌,月熙心口仿佛被重石压住无法呼吸,徒劳的挣扎,“……总还有别的方法……”
“又何苦勉强,”望祁睿苦笑,“一个雀苑,一个岚邱岳,以後还会有更多的人,我不会变,你不会变,都没有错,说起来,不过是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如此无疾而终,也是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望祁睿……”月熙轻声喊他,每个字都咬在心尖一样仿佛诉尽千言万语。
闻言侧头,望祁睿突然倾身上前,在月熙额上印下一吻,“圣旨已经写好了,明後两天就会发下,你也……收拾收拾。”
浑身一震,月熙张口却说不出什麽,拧住的眉宇越揪越紧,一把拉住正欲离去的望祁睿,猛的送上自己的唇,狠狠封住,齿舌勾缠,津液交替,几欲不能呼吸。
放开的时候两人都喘息未平,凝视著彼此仿佛要刻进骨髓,月熙望进望祁睿的眼睛,神情盈然欲泣,“……真没办法了麽?”
“留下来又能如何?”望祁睿温言,“即使留下来,问题仍然在,即使平静一刻,早晚也仍会爆发,就像一个陷阱,一直在那里,绕不过躲不开,那麽在跌的更深更重之前放一条生路,这样才能保全彼此不是吗?人生最美不过初见,相比无休止的争吵到不可挽回,让我们在对方心中都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不好麽?”
“歪理!”月熙甩手,烦躁的来回踱步,“这都是还没发生的事!”
“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望祁睿打断,认真的看著他,“我就问你一句,若我再次为了大局,在你面前处死或者葬送一个无辜的人,或者可能是对你重要的人,你会如何?”
“我……”月熙答不上来。
“我不想再伤你。”望祁睿抚过月熙的发顶,“你本也喜欢自由的田园生活不是麽,如此也算随了愿,一直在宫中倒是为难你了。”
“不是的!”月熙还待再辩,望祁睿却正封了他的唇,唇齿的单纯碰触,夹杂著无法了却的留恋,然而转瞬即逝。
看著望祁睿的衣袂消失在宫宇门外,挫败和无力的负面情绪翻涌而上,月熙不明白,两人为什麽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明明是彼此相恋的两个人不是吗?不是因为什麽外人,不是因为什麽外力,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权势地位,价值处事,因为太过不同,所以无法相处,看似荒诞的原因,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破解之道。
疲累的瘫坐在椅子上,抬手轻轻碰触方才那人吻过的双唇,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涌出。
作家的话:
也算是……和平分手了……【大雾
☆、第五十七章
接下来几日月熙过的浑浑噩噩,心思烦乱如麻,一刻觉得两人如此分开也是必然的,好聚好散也没什麽不好,一刻又觉得这样不明不白的便不能在一起又算什麽,总该还有回转的余地,自己见不著,便催著女官找了望祁睿好几次,然而对方却似铁了心思划清界限。
这普天之下,皇上不想见的人,哪里给得了半刻面圣的机会,纵是皇後,也全无他法,月熙揪著那方绣了“安”字的帕子愁苦,拧碎了眉头也找不出办法,便是勉强寻著德全,也总是那莫可奈何的为难样,无力挫败的感觉笼罩下来,只此刻方意识到,那人毕竟是天子,统领海内寰宇的九五至尊,权力顶峰,说什麽便是什麽,由不得谁不服。
天空朦胧的下起小雨,说大不大,却细如牛毛的四散开来,笼著人浑身闷湿的好不舒服,月熙在殿内来回踱步,脑中拉拉杂杂想了一堆,却又似乎没什麽实质内容,平日喜欢的茶饮鸟雀也丧了兴致,烦的几日未曾碰触,正想著约莫到了下朝的时辰,是否要再派宫女去泰乾宫看看,伺候的嬷嬷却突然从门外跌进来。
“怎麽冒冒失失!”月熙心情不虞,责了一句。嬷嬷一副匆惶的样子急声告了罪,也不顾得一身潮湿赶著到了跟前。
“娘娘,皇上早朝时身体微恙啊!”
“什麽?!”一听是望祁睿的事情,月熙也急了,“怎麽回事?怎麽个微恙?太医看过了麽?”
“这……奴才不知!”嬷嬷低头,复又慌忙道,“奴才也是听前殿当值的说起,娘娘可要去看看……?”
“快去!”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想著就算吃了闭门羹被拒在门外,也好过在这里呆著空著急,毕竟心之所系,听闻对方出了事,心里的焦急担忧都做不得假。
匆匆带著几个人来到泰乾殿门外,著人通传,本担心会被拒绝,却不想来个管事太监将他们迎了进去。
紧步进入内殿,尚未进入内间,看到德全,月熙便忍不住的一把拉了过来,“怎麽回事?太医看了麽?身子怎麽了?”
“娘娘,”德全低眉轻声,“太医正在里面看著呢,说是先前刺伤未好全,本来就没好生休息,最近这事情又多,加之皇上这几日心情不虞,饭食休息都未见好,如是折腾了。”
“嗯。”月熙应著,眼神止不住的向内飘去,这才几日不见,却仿佛过了很久,赶著几步进内室,就见三五个太医围在床前,低声议论著什麽,女官在一旁伺候,送水置灯莫不轻手轻脚仔细妥帖。
禁不住放缓了动作,小心靠近床边,止了太医们行礼的动作,悄声问,“怎麽样?”
为首的院判同两位医官点了点头,引著月熙走至一旁,抹去额上的薄汗,喘了口气,“回娘娘的话,皇上这是旧伤未愈,一时郁结从而引出伤病,臣已配过汤药让陛下服下,现下虽仍有些寒热,已不碍事了。”
“那便好,”听著没事,月熙也松了口气,转头又问,“到底怎麽回事?朝堂上不舒服的?”
“微臣赶来时看著皇上已是浑身发汗面色苍白,听德全公公的话是说朝堂上猛然便开始如此。”
“突然?怎麽会这样?”
“这说不好,许是动作急了些也不一定,伤势本需将养,皇上却一连几日食欲不振,休息也不甚好,如此是弱了些。”
“嗯,我知道了,”月熙点点头,神色复杂,难掩忧心,对著太医挥挥手,心不在焉的说了句“你先下去吧。”随即走近床边。
望祁睿倒是没睡,方才被一群太医围著没见到人,这会人散了便见著,散了发冠,垫著垫子靠在床帏上,面色有些苍白,神态也不似从前那般精神。
“好点了?”月熙侧身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伸手试了试温度,声音里带了点责怪,“怎麽搞成这样……”
“没什麽大事,是他们看得太重了。”望祁睿摇头,“你怎麽来了?”
“听到你身子不适了,便过来看看呗。”月熙错过望祁睿投来的视线,低头帮他捏了捏被角,“现在感觉怎麽样?”
“已经无碍了。”望祁睿点了点月熙的手示意他安心,过了会又问,“你最近如何了?”
“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