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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永璂平静点头，“放心，我自有安排。”
善保一愣。
骥远却是看着永璂平静不已的神情心头一跳，这十二阿哥的这种神情怎么……好像一个人……
又闲聊了几句。
永璂便示意两人退下。
在离开之时，骥远想着去看看顾宝儿，便微笑开口问道，“十二阿哥，不知顾少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很好。”永璂顿了顿，淡淡道。
“我们能否去看看他？”
永璂盯着骥远半晌，才淡淡开口，“他这会儿大概在休息。你们改日再来吧。”
骥远一愣，随即笑笑离开。
待骥远和善保离开屋子，骥远皱眉对善保开口说道，“我怎么看着那十二阿哥好像很奇怪啊……”
善保也若有所思，“虽然年龄不大，但是颇为老练，嗯，是个不错的苗子！”
骥远忍不住轻捏善保的手心，似笑非笑的开口，“四哥，您就只想到这个？四哥，咱在那十二阿哥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就帮着皇阿玛做事了，难不成您忘了？”
善保回过神，若无其事的拍拍骥远的肩膀，“宝儿没事的，那十二阿哥也不是背信弃义的人，你放心吧。”
骥远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那十二阿哥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永璂看着骥远和善保离去，才慢慢坐下，盯着账本好一会，才微微勾起嘲讽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既然贪得无厌，那就多给你们一点好处吧。”
说罢，便拿起搁置在案头的笔墨，挥毫写了一封信，交给下头的仆人后，便转身走向里头院子。
穿过走廊，便是顾宝儿住的院子。
走进院子，便看见顾宝儿正笑呵呵的逗弄着一只小狗，永璂皱眉。
那小狗哪来的？
招手示意一旁的仆人过来，永璂低声问着，“那是哪儿来的？”
“回十二阿哥的话，那是鄂尔泰大人给顾少爷送来的。说是给顾少爷解闷。”
鄂尔泰？
永璂看着顾宝儿原本有些发白的脸，因为笑容而多了些血色，心头一软，罢了，小包子喜欢就好。
随即便慢慢上前，却听到：
“康师傅！很好！很好！就是这样！乖啊！”
康师傅？？？这是什么名字？？
永璂眯眯眼。
“快！康师傅！去！叼回来！对！就是这样啊！哇，康师傅真聪明！”
永璂盯着笑容甚为欢畅的顾宝儿，直觉那个笑容很诡异，那句康师傅也很奇怪。
他不喜欢康师傅这个名号！
更不喜欢顾宝儿的明明知道他来了，却还逗弄着狗儿的这种态度！
“小宝。”
“啊？小玄子，你回来啦！”顾宝儿转头，笑容灿烂，摸摸乖乖的蹲在他脚边的小哈巴狗，“小玄子，你看，这是鄂尔泰大人送我的，很好玩吧？”
“你给它起名了？”永璂盯着顾宝儿问着。
“嗯！它叫康师傅！”顾宝儿笑容很是无辜的说着，眨眼，“这名字不错吧。”
永璂盯着顾宝儿，慢慢微笑，“小宝，鄂尔泰大人一定没跟你说过，这小狗早就有名字了。”
顾宝儿一愣，随即皱眉，“反正它现在是我的小狗，我给它再起个名字也没什么吧。”
“小狗儿都一样，只认一个名字。”永璂蹲下，摸摸小哈巴狗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开口，“小宝，你还是叫它原来的名字吧，——阿福。嗯，不错吧。”
顾宝儿嘴角微抽，阿福？
他还阿哥呢！
但小哈巴狗儿却是欢快的摇起尾巴，亲昵的带着点点谄媚的蹭蹭永璂的手。
永璂微微眯眼，嗯，不错，是条好狗！
顾宝儿目瞪口呆，随即瞪眼，哼！狗就是狗！
在逗弄狗儿后，顾宝儿就被永璂命令着回了屋。
躺在床上，看着永璂给自己上药，顾宝儿别扭的转过头。
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
虽然十几年的生活，早就习惯了自己现在的这种性别。
但还是有些别扭的感觉。
同时，心里也很担心，自己这种别扭感要是消除不掉的话，将来怎么办？
大清的男子到了十三，四岁可就要谈婚论嫁了啊。
“小宝？”
“啊？”
顾宝儿回过神。
永璂凝视着回过神的顾宝儿，心头有些失落，刚刚给小包子上药，就见小包子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直觉顾宝儿心头有事，但却是不肯告诉自己。
以前还是鬼魂的时候，待在小包子身边，小包子总是会叽叽喳喳的跟自己说心里的事情，无论是多琐碎的事情，他都会跟自己说，但是现在……
“小玄子？”顾宝儿疑惑，怎么小玄子盯着自己却不说话？
永璂慢慢开口，“你有心事？”
顾宝儿一愣，随即呐呐开口，“那个……没有啊。”
永璂沉默。
半晌后，却淡淡道，“今日善保和骥远要来见你，但被我拒绝了。”
顾宝儿一呆，随即瞪眼，“为什么？！”
永璂盯着顾宝儿，锐利的眼眸直视着顾宝儿，“你说呢？”
顾宝儿顿时张口结舌，“什，什么意思？”
“他们让你不开心了不是？”永璂冷冷的开口，“他们前几日来看你，说了什么，你不开心，但你没说，这几日你心神不宁，难道不是因为他们？”
顾宝儿怔了怔，随即低下头，心头有些难言的感觉。
他没想到，小玄子会这样的留意自己。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心神不宁，不是因为善保和骥远，只是他自己心里对小玄子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不一样了。
从受伤后醒来，他就发现，不一样了。
他对小玄子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上辈子，他宅在图书馆里，感情世界不过是张白纸，没人告诉他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他却恍惚了，彷徨了。
心底直觉，这是不可逾越的界限。
一旦逾越，会怎么样？他不敢想，不能想。
“小宝？”永璂皱眉，看着突然低垂下头的顾宝儿，正欲靠近，顾宝儿却突然抬起头，嘴巴一咧，呵呵笑着。
永璂一愣。
顾宝儿却是眨眼笑容弯弯，“我没事啦！是骥远！他说什么你是大清第一个给平民守夜的阿哥，我不喜欢听他这么说。所以……就生气了！但是，现在没事了！小玄子，你也别生他的气了。”
只是这样吗？
永璂看着顾宝儿笑容灿烂的脸，心头不信，但他知道，顾宝儿有时很倔，不想说的事情逼他他也不会说的。
哎，罢了。
凝视着顾宝儿笑容灿烂的脸，永璂伸手，将他揽过，靠在肩膀上，低声道，“不开心的事情别放在心里。你知道……我会担心的……”
顾宝儿靠在永璂的肩膀上，笑容停滞了。愣愣了好一会，才慢慢的闭上眼睛，手指有些微微颤抖的揪紧永璂的衣袖。
***************
这日，顾宝儿终于可以回京了。
回京之前，顾宝儿见了善保和骥远一面。
“怎么，你们还要留下来？”顾宝儿很讶异。
骥远愁着脸，叹气道，“是啊！十二阿哥说这里很多事情还需要人帮忙，那些个什么安置灾民，处理流寇的，还有赈灾粮食的发放等等。”
善保紧锁眉头，“富察大人虽然会留下来，但十二阿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让我和骥远多跟着富察大人学习学习！！”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顾宝儿似乎听到咬牙的声音。
顾宝儿讪讪一笑，心头一囧，这两人还需要学习吗？
话说……小玄子是不是还不知道，其实善保和骥远是……
在上马车的时候，骥远看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顾宝儿的永璂，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总觉得，这个十二阿哥好像对顾宝儿不太对劲……